静静地侧躺着看了一会儿雨,不用晨跑,黎放歌觉得早晨的时间陡然变多,
  雨线在她黑亮的双眸里密密交织,灰蒙蒙的没有所以的天空和哗哗哗的雨声,最大限度地激发了她心头的懒散。
  她想再眯一会儿,却猛然想起,在短暂的一觉中,她梦见关笑语了,娇花在梦里梨花带雨地质问,黎姐姐为何一整天都没有想我?
  理所当然的口气,不满的眼神,好像她们的感情已经有多么深厚。
  黎放歌告诉她,想了,想了很多次。
  我不信,想我你就该找我。电话没有,信息也没有,甚至还要我亲自到姐姐的梦里,还说想了很多次?!
  黎放歌哑然失笑,好一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是时候说一说昨天昨晚悬而未决的事情了。
  她坐起来,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拨了关笑语的号码。
  那边接通,却没传来预期中的黎姐姐,
  非常短暂的无声在两人之间迅速地拉开天堑。
  定了定,黎放歌打破了僵局,喂!
  黎姐姐为什么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这么说,你一直在等姐姐的电话啊。
  逗着关笑语,黎放歌嘴角有了愉快的弧度,
  现在她已经到了听到娇花的声音都会不自觉地愉快的程度。
  关笑语应该还不知道昨天的那场车祸,不然,以她的脾气不会忍着不联系;即便她忍得住,现在也不可能不问。
  我为什么要等姐姐的电话?
  没有就好。
  什么叫没有就好?!我一直在等姐姐联系我,但
  你也可以联系姐姐,不是么。
  是没错啦,但偶尔我想等黎姐姐先联系我。
  有差吗?黎放歌明知故问。
  在感情不明朗的两个人之间,在这样的小事中互相较劲是常有的事情。
  黎姐姐好坏,尽欺负我。
  你姐怎么样?
  黎放歌想了想,这件事情还是要稍微铺垫一下。
  她的声音透出慵懒的气息,那一头关笑语不自觉地松懈。
  如果要问她最喜欢黎放歌什么,一开始关笑语也觉得她是见色起意,
  但后来她才知道,她最喜欢的是黎放歌绝无仅有的那把嗓音,她的声音就像灵丹妙药,仿佛具有普度众生的力量,
  不论发生什么难过的事情,只要听到黎放歌的声音,关笑语总能在短时之间重获力量,再次振作。
  黎放歌离开她的那些年,关笑语就是靠高中时悄悄录下的声音和关于她的道听途说度过的。
  她接道:短期之内没法再拍戏,但也没那么严重,医生说观察两三天就可以回家静养。现在好像是黎姐姐的跑步时间
  鹭都下雨了。
  这样子。下得大吗?
  关笑语软软的尾音里带着一种好奇的韵味,
  那甜甜的声音立刻激起了黎放歌的分享欲,
  她撩开腿上的薄被,滑下床,光着雪白纤长的脚丫走到落地窗边,
  黎姐姐,回答我。
  黎放歌不语,她推开窗,将手伸出窗外,听筒对着雨幕,
  微凉的雨汽交杂着哗哗哗的声音从窗缝灌进来,扑到她光洁的素颜上和两耳边,雨下得很大,外面白茫茫一片。
  她想,要是关笑语就在身旁,和她一起看雨应该很不错。
  几秒钟之后,她将手收回来,听到没?
  听起来下得很大。想和黎姐姐一起看雨
  一起看雨吗?
  黎放歌不由得一愣,她们是如何这样心意相通的?
  明明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她怎么会和关笑语有这样默契的想法?
  下次。黎放歌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黎姐姐,我会当真的。
  我说的是真的。
  这样的小事,可以实现的。黎放歌理所当然地觉得。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到黎姐姐身边去!
  关笑语雀跃不已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她充满热情和温度的情绪,每每让黎放歌情不自禁地为之一振。
  她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听你的语气,要在鹭京待很久吗?
  要是现在我抛下关笑熔回鹭都,她可能要为此谴责我一辈子。
  你黎放歌忍了一下,
  话到嘴边,她没想到会这样没来由地胆怯,这简直是她人生中最罕见和陌生的经历。
  我什么?
  认识郑励珥吗?
  昨天,黎放歌查过郑励珥的资料,她是鹭京人,年纪比关笑语大好几岁,且关笑语一心赴在婚约上,她们应该没有交集才是,
  即便有,应该也不至于太深。
  黎姐姐为什么要忽然提她?
  关笑语的语气中带着警惕,
  黎放歌的心跳骤然紧密,这么说就是认识了,昨天早晨,她的车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