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很难说是巧合,还是老财迷故意展现给我的。
周疤子,看来你确实没坑我。
老财迷还是有一手的。
我心平气和的趴在床上把卷宗当故事看了一遍。
其间周小鱼来到医院给我送了一桶鸡汤。
本来她说回去有点远,打算在医院里陪我来着。
结果刘安泰这孙子一拍胸脯,说他开车来的,拉着周小鱼就出了病房。
这货有多想我和水纪搞一起,然后用美人计把我留在零处啊?
水纪这娘们根本不适合照顾病人。
跟我扯了一会儿闲,就躺在旁边床上玩手机。
连二十分钟都没用,呼噜声就起来了。
我趴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周小鱼带来的风水秘术,肚子渐渐开始不舒服,想要卸货。
病房独立卫生间用的是那种坐便马桶。
我觉的这种隔三差五有陌生人使用的玩意,坐上去挺脏的。
索性扯了手纸,去走廊上的公厕解决一下。
“麻屋子,红帐子,里面住了个白胖子……”
我正玩着手机卸货,突然听到外面走廊里传来了一阵儿歌声。
奇怪了,晚上十一点了,谁家熊孩子还在闹啊?
我本以为很快会有护士来呵斥这帮小屁孩。
然而,并没有。
一群孩子们边唱边跳,还时不时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卸货完毕,我提上裤子走出厕所。
在踏出门口的一瞬间,我似乎撞上了一层看不到的薄膜。
我眼前一晃,顿时蒙圈了。
明明深夜时分,为啥走廊上一派阳光灿烂的样子?
等等,不对。
这走廊也不对。
四医院走廊干净整洁,规划的很好。
可是眼前这条走廊,两边墙壁刷的都是大白。
上面还用红漆画着十字,写着“神爱世人”“严禁烟火”之类的标语。
地面也不是原先的瓷砖地,而是略显老旧的水泥地。
在离我五六米远的地方,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长衫,头上戴着瓜皮小帽,整个人白白胖胖的,看着像清末民初的土财主。
而在他身边,两男两女四个小娃子拍着巴掌,围着他一边唱歌一边转圈圈。
这四个娃子,身上穿的衣服很古旧,还打着补丁。
在我们村里都很难看到这种衣服了。
土财主似乎非常喜欢孩子,乐呵呵的笑个不停。
时不时还会从袖口里摸出糖块,塞给转到他面前的小娃子。
这一幕看起来还有点温馨。
“小伙子,面生啊。”
“之前怎么没见过你?来来来,吃糖,吃糖。”
土财主发现了我的存在,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楞在原地没动。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难道老子又中招了?
“哎?你这小伙子,不好意思吗?大家都是病友,有什么的。”
土财主笑眯眯的走到我面前,从袖口里摸出一个纸包放在了我手里。
里边有四五块乳白色糖块。
“孩子们吃太多,对牙齿不好,都给你吧。”
“嘿嘿,你看着跟我儿子一般大,啥病啊?”
土财主拍了拍我还算结实的胸口,动作略显亲昵。
他这一拍,立刻让我感觉到了异样。
那是一种冷意。
不过并非平日里遇到鬼物时那种刺骨的阴冷。
反倒是有点清清凉凉让人颇为舒服,就连背后灼痛都减轻了几分。
“我……没啥大事,做工不小心把后背烫伤了。”
这土财主看起来挺友好,我索性让他看了看后背的伤处。
“哟,你这烫伤的还挺严重啊,干体力活的吧。”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家里要有条件,还是多读读书。”
“读了书,命运就不一样了。”
“您说的是,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
土财主很疼惜的对我背后吹了口气。
还真别说,这一口下去,我感觉舒服多了。
“现在读书也不晚,你想不想读书啊?”
“我跟你说,我儿子是义塾的先生,你要想读书的话,可以去我儿子那边啊。”
土财主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自豪之色。
“好啊,您儿子在哪个义塾啊?”
义塾,这个词我有印象,是古代官方拨款办的学校,教穷孩子识文断字的。
现在早就没了义塾这个说法。
我一不小心穿越到民国了?
“我儿子在……”
土财主的手,指向了窗外某个方向。
可是随着他的这个动作,整个时空似乎凝固了起来。
那些蹦跳着的小孩子们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原本湛蓝的天空,迅速变成了一片妖异的血红色……
第101章 灵魂出窍
“老先生,你没事吧,你冷静一点。”
看着骤然变化的天象,我心不由的提了起来。
土财主不像坏人,笑脸迎人,喜欢孩子,就连吐出的阴气都没有攻击性。
可这突然变天是怎么回事?
“我儿子还能在哪个义塾?还能在哪个义塾!就是那该挨雷劈的老汉村义塾!”
老财主慈眉善目不见了,变成了一副金刚怒目般的凶相,眼里闪烁着骇人凶光。
“老先生,你冷静点,你不是说让我跟你儿子去念书吗?”
“念书?念书有什么用!”
土财主一把拎起身边的一个小子,扣住脑袋一拧一扯。
那小小子的脑袋连同着一条脊椎硬生生被扯了出来,像垃圾一样丢在一边。
他似乎还没过瘾,又提起另一个嬉笑的小丫头。
扯烂她身上的破布衣服,咬住她雪白的脖子用力一撕。
“刺啦!”
鲜血稀里哗啦涌了出来,浓烈的刺鼻。
“念书能让人明事理,晓大义,可是那帮混蛋念出了什么,你知道他们对我儿子做了什么吗!”
土财主满眼癫狂的把尸体朝我甩来,我急忙闪身躲避。
小妮子的鲜血喷到我了眼里,染的视野一片血红。
心悸中,我边揉眼边往后退。
原本身后是空荡荡的,这一退却不知道撞到了什么。
一声惊叫从身后响起。
我回头一看,却见一个小护士惊惶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