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沈衿年敏锐地闻到了顾砚身上的味道。
  宛若飘扬的雨丝洒落在烈火里,虽然效果不大,但是沈衿年发现了有灭火的功效。
  他拱着身子钻到顾砚怀里,枕在他腿上。
  “信息素还要….”
  “喜欢,你的信息素……”
  “雪松味道比草莓,好闻….”
  顾砚小心地释放出来一点信息素。
  沈衿年大口呼吸,如获新生般挤掉眼泪:“还不够……”
  “不要贪吃。”男人小心给予。
  他从小到大都很少在外人面前散发过信息素,也摸不准沈衿年此时此刻能承受到什么程度。
  于是这样小心翼翼挤牙膏似的行为,强烈地引起了怀里alpha的不满意。
  “太小气了。”沈衿年用侧脸蹭了蹭顾砚的大腿,眨巴着圆眸委屈地央求,“再给我一点…哥哥。”
  顾砚喉结翻滚。
  他从来不知道沈衿年也会这种讨好人的小花招。
  但是很实用。
  房间里的雪松味越发浓郁,和草莓味信息交织糅合。
  沈衿年舒服得眯起漂亮眼睛:“…顾砚,不许停。”
  沈衿年:“你今晚…”
  沈衿年:“一直在我身边释放信息素…”
  “可以吗…”
  顾砚声音沙哑:“好…”
  沈矜年得了肯定,精神瞬间松懈下来。
  体能被易感期大量消耗,人也开始倦怠。
  沈衿年躺在男人腿上犯困,眼皮打架难分胜负之际,他透过睫毛的缝隙隐约看到了顾砚的脸。
  一张莫名深情的脸。
  沈衿年来不及思索,很快便沉沉睡下去。
  不过易感期的alpha睡眠质量一向不大好,他抱着顾砚的腰,想把脑袋钻进对方睡衣里,又嫌弃顾砚的腿硬邦邦,硌得他脸颊生疼。
  娇气得像个发情期的omega。
  顾砚只得再多放出一些信息素,才勉强安抚住了沈衿年。
  ……
  ……
  次日,雨后初霁。
  房间里的信息素味道已经消退了不少。
  沈衿年睡了十几个小时后自然醒,双眸迷离中隐约看到身边有个人影。
  困意瞬间烟消云散,智商回笼,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顾砚!”
  沈衿年惊呼出声,这才察觉到顾砚和自已躺在同一张床上,还盖着同一张被子。
  “顾砚!你边太啊!”
  身侧那位放了一整晚信息素的男人缓缓睁眼,看向沈衿年的表情受伤又低落。
  “你不是说睡沙发的吗?”沈衿年凌乱之余生气为上,”你…你怎么在我床上!?”x
  顾砚:“我也想离开的。”
  说完,眼神瞟了一眼被子。
  沈衿年随着男人的视线望下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自已像树袋熊一样手脚并用抱着对方不松手。
  沈衿年火速退避三舍。
  事后又察觉不对劲:“我睡衣呢?”
  沈衿年毛骨悚然,下意识地收缩向阳而开的花,确认生命力很蓬勃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在床上掘地三尺寻找自已的睡袍。
  顾砚缓缓坐起身体来,捏了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顾砚问他:“你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吗?”
  没找到睡衣,沈衿年把自已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来一个乱糟糟的脑瓜:“有的。”
  顾砚浅浅挑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沈衿年:“我记得昨天易感期,你舍不得给我打抑制剂。”
  顾砚:“……”
  很神奇的内存存储系统,还会选择性录入信息。
  自已昨晚起床十四次喂他喝水,一刻不停地释放了近十个小时信息素,这小子是一点不记得。
  沈衿年不仅不记得,还格外地记仇。
  “虽然我看不惯你,你也膈应我,但是易感期人命关天的时候,你连支抑制剂都舍不得给我用,顾砚,你冷漠得让我害怕。”
  顾砚:“……”
  “不过,看在你昨晚收留我过夜的份上,就不追究你占人便宜还扒衣服的事情了,以后咱俩依旧山水不相逢。”
  顾砚长出一口气,无奈:“你要回家?”
  沈衿年闻言差点儿跳起来爆炸:“不然呢,我衣服都没了, 谁知道再待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要说你误会了,你会听我解释吗?”顾砚慢条斯理地问。
  “不会。”沈衿年斩钉截铁继续说道,“不可能会有误会!”
  事实都摆在面前了,他还要听个男狐狸精颠倒黑白?
  沈衿年完全不给顾砚留下开口解释的机会。
  一个鲤鱼打挺裹着被子从床上跳下去,赤裸着脚丫直奔客厅去找自已昨天洗过的衣服。
  万幸布料单薄,一晚上就干了七八分。
  他胡乱地套上自已的衣服,拎起孩子的奶粉纸尿裤,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一路上凭借自已昨晚稀薄的记忆左拐右拐地勉强找到了小区出口。
  沈衿年一路上心惊胆战。
  好不容易挨到回家,结果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房子里隐隐传来的婴儿哭声。
  月嫂看到他回来仿佛见到了救星。
  “小沈先生,宝宝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哭。”
  “可能是先前的病没好。”沈衿年有些疲倦地接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