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睡吗？”
姜檀音转身，本来是要回答这个问题，可在看见景瞿的穿着时差点被水呛着。
他此时正穿着一套睡衣，只是领口开得很低，肌肉线条便也这么地若隐若现，令人无法忽视。
姜檀音也是花费了好大的精神力，才能做到移开眼神，目不斜视。
“觉得有些口渴，所以下来喝点水。”她回答时，眼睛是看向景瞿身后的冰箱的，因为根本没法做到去看他。
只是她才刚喝过水，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景瞿恰恰也看出了这一点，脚步便又往姜檀音面前迈了一步，使得二人的距离逐渐缩小。
姜檀音心里瞬间慌乱起来，连忙又喝了一口水压压，“你是不是也要喝水，我让开……”
可景瞿却在这时再次靠近，几乎是与姜檀音紧贴在了一起。
因为身高，姜檀音的脸便与景瞿的胸膛来了个亲密接触。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从景瞿胸膛传来的热度，仿佛在那一瞬间也熏热了她的脸颊，令她十分手足无措。
“等等……”姜檀音结结巴巴起来，“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她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怎么能一次性就这么亲密地接触，她的心脏根本无法承受。
头顶也在这时传来一声浅浅的笑声，仿佛夹杂着几分戏谑。
下一秒，姜檀音头顶的柜门被打开。
“我想拿包红茶包泡着喝，因为还有些文件没看完，所以想让自己的精神更好一点。”景瞿唇角微勾，低头靠近，“你刚才说什么不太好？”
骤然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包括那低敞的领口，因为这个动作几乎能将里面展露无疑。
姜檀音没想到自己只是下来倒杯水喝，就要经受这么大的挑战，她握着杯子的手也不禁抖了一下。
“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她决定耍赖。
景瞿保持着这个动作并未离开，只是眸底含着的笑意却越发浓郁，“我的耳朵应该是正常的，没听错。”
姜檀音往后仰了仰，因为此刻景瞿的压迫力实在太强，尤其是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浅香，与初见时为她披衣服的清冽青柏香味一模一样，甚至还带着热度，将她的耳朵脸颊都熏得通红。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她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你这样我很难受。”
景瞿眉梢一挑，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可我就是故意的啊。”
姜檀音：？
景瞿从她瞳仁分明的杏眸里看出了疑惑，唇角也勾了勾，“我听别人说，适当使用身体会有不一样的效果，看来是真的。”
姜檀音愣住，心跳怦怦，“你听谁说的？”
“网上的追人攻略。jsg”景瞿盯着她笑，“感觉还不错。”
姜檀音：“……”
***
虽然姜檀音最后是逃出了厨房，带着明显的慌乱，可令她更没想到的是梦里梦到了景瞿。
甚至就是今晚在厨房的那一幕，但梦里更像是厨房那段的延伸，她在梦里清晰地感知到了景瞿的靠近，带着灼热的呼吸，似乎下一秒就要触碰上。
可闹钟就这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姜檀音气恼地关了闹钟，但也没有立马起床，反倒是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甚至还带着一丝回味。
五分钟后，她不得不起床洗漱。
等下了楼，客厅厨房没有一个人影，甚至十分安静，只是餐桌上早已摆好了早餐。
姜檀音走过去，便看到了餐桌上贴着的便签，是景瞿的字迹。
【早餐已经准备好，你先吃，我出去跑步了。】
她这时也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周六，景瞿休息的时间，早上都会出去晨跑一个小时。
姜檀音也没犹豫，坐下后便吃起早餐。
吃到一半，玄关处响起了声音。
姜檀音回头，便见头发微湿的景瞿进门，他穿着一身运动装，比起西装时的内敛沉稳，反倒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朝气。
景瞿拿起毛巾擦了擦头发，随即笑着问：“早餐味道怎么样？”
“你这样下去，张姨要失业了。”姜檀音收敛心神，也开着玩笑。
景瞿唇角微扬，“看来你很满意，那我就放心了。我先去冲个澡，你继续吃。”
姜檀音点点头，便低头咬了口包子。
不过十分钟，她的早餐还没吃完，景瞿已经冲完澡出来，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纽扣甚至一反常态扣到了最上面，可搭配着微湿的头发，却更有一种禁欲的味道。
姜檀音愣住，“你要出门吗？”
“九点会和国外一家公司的老板视频连线。”景瞿笑着回答，“我总不能穿着睡衣去见人家吧。”
姜檀音小声嘀咕：“你还知道穿睡衣不好啊。”
“我知道啊。”景瞿悠悠地笑，“这不是只给你看吗？”
姜檀音心口猛地一跳，嘴硬说道：“我不感兴趣的。”
景瞿眯眸笑道：“那看来我还不够努力，今晚继续。”
姜檀音：？
第31章 三十一个春天
谢淮衍难得在休息日接到景瞿的电话, 所以接起电话后便不免调侃起来。
“哟，景总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呢，听说你昨晚和姜檀音约会去了, 甚至还电影包场了是吗？”
景瞿都不用特地去猜，就知道这事是谁传出去的, 也就冷笑了一声, “我直接让季皓去给你当助理得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和姜檀音之间的发展最感兴趣了。”谢淮衍笑得十分得意, “本来人生就很无聊了, 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有的乐趣。”
景瞿懒得继续和他掰扯这件事，随即又问道：“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怎么了？”谢淮衍问。
景瞿微微眯眸, “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等谢淮衍来到赛车场，再看到景瞿靠在驾驶座旁，也被吓了一跳, 于是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你不会是被姜檀音拒绝后想不开吧？想让我现场看你怎么死的？这对我来说也太残忍了吧。”
景瞿皱眉, 沉声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想克服开车的阴影，所以想让你帮忙。”
他知道谢淮衍早就加入了海城的赛车俱乐部, 平日里没事的时候都会来赛车场玩，所以技术自然不用说。
谢淮衍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于是便重复地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克服开车的阴影, 所以需要你的帮助。”景瞿说着, 已经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谢淮衍跨步上前，立马便将车门按了回去, “你疯了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景瞿唇角微抿，“虽然我已经逃避了很多年，可现在我想克服它。”
“既然已经逃避了这么多年，那再继续逃避下去又有什么问题？反正你也不是必须要自己开车。”谢淮衍冷声说道，“你曾经也尝试过，但却也都失败了。只要坐上这个驾驶座，你就会变得十分恐慌，别说开车，你连方向盘都握不住，你拿什么去克服？”
景瞿眼神直直地看向他，“所以我才需要你帮我，帮我去克服它。”
谢淮衍绷着脸问：“你先说说原因，我再考虑要不要帮你。”
“如果我能开车，可以送她上班，也可以接她下班，甚至能够带着她到处玩。”景瞿没想过要隐瞒，“我不想这些事总是别人替我来做，我想拥有的是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
他知道自己太过贪心，可能和姜檀音在一起的时间，他只想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谢淮衍沉默了许久，最后出声说道：“行，我帮你。”
他往副驾驶的方向走去，而景瞿则是开了车门进了驾驶座。
只不过在景瞿刚刚系好安全带，双手握住方向盘的时候，一大片血色便仿佛要将他吞噬。
那日所有的记忆都清楚地倒灌而来，轰隆一声，几乎要扯碎他的神经。
景瞿双手紧握着方向盘，闭着眼睛想要将这样的感觉给压下去。
谢淮衍此时已经上了车，看见景瞿这样，也无奈叹了一口气，“要不然你放弃吧。”
虽然前面是一堵提前放好的泡沫海绵墙，可以景瞿现在的状态，连起步都困难。
景瞿让自己冷静下来，抿着唇说：“我试试。”
他特地找了一辆与驾校一样的手动挡车，也准备只用一档起步的速度去开，而谢淮衍那边也有刹车，所以比较安全。可即使做好了一切准备，等他真的拧动钥匙，脚踩离合时还是感觉到一阵窒息。
第一次，因为双腿僵硬，松离合太快，直接导致起步熄火。
但景瞿没有放弃，再试了一次，这次没有立马熄火，可车一动起来，他脑海里关于那段的回忆便更加清晰深刻起来，甚至要将他拉入那个世界里。
压力与阴影在这一刻疯狂滋长，油门就这么被景瞿踩到了底，直接冲向了不远处的泡沫海绵。
庆幸的是，谢淮衍这边有刹车，在撞上的那一刻，踩下了刹车，将车停了下来。
“不行，你这个状态太差了，怎么可能克服阴影。”
景瞿手臂青筋凸起，缓和了好一会才将那种窒息感排除，“可我还想再试试。”
他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弃，逃避了太久总该解决这件事，不仅仅是因为姜檀音，他自己也想快点走出来。
谢淮衍见他执着的模样，就知道无论怎么劝都没有用，于是便说：“这样吧，我们一步步来适应，直接开车有点一蹴而就了。你要是相信我，我可以帮你。”
景瞿点点头：“好。”
***
姜檀音晚上下班回去后，便看到景瞿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她现在已经不觉得惊讶了，反倒是心里会有安定感，就好像有个人一直在一个地方等你，只要你去，就能看见。
景瞿见她进门，也笑着开口：“今天做了你喜欢的茄盒，快过来尝尝。”
姜檀音放下包，便先去了厨房洗手，她看见山药排骨汤刚刚炖好，香味也跟着飘了过来，引得她都有些馋。
可当她目光往景瞿那个方向移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左手食指还在渗出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