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热心市民?
程南笑了笑:“你在微信上不是还夸我是热心市民么?”
姜晚点了点头:“所以你是要去帮忙?”
程南:“嗯, 小区被淹了出不去，有不少家里只有老人的，也没办法买菜, 我去给送送。”
他在家就一直听到自家奶奶的手机在响, 老年人都爱发语音不爱打字，赵美玲点开一条条语音, 都是老人在询问他们超市能不能送货上门, 家里没有吃的了。
赵美玲也很难办, 超市员工也被困在家里了，没人送。
眼看解决不了, 程南站起身来，打电话联系了社区居委会。
幸好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和物业积极配合他, 现在正组织给需要物资的业主送货上门。
姜晚细白的手指拉住他的袖子，“我跟你一起去。”
程南不忍心, 他巴不得把她护的一点苦都吃不了, 一滴雨一丝风都不要沾染到她，他轻声道:“你在家吧, 外面积水深，风大雨大，我去就好了。”
姜晚坚定的摇了摇头，乌润水亮的杏眼看着他，软声恳求他:“我想和你去, 你带着我。”
这一声把程南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给姜晚穿上了厚实的雨衣，嘱咐道:“累了自己回来, 不许硬撑。”
姜晚的小脑袋遮在雨衣的帽兜下，她乖乖的点头:“好。”
到了楼下, 单元门前已经用防洪挡板和沙袋垒了很高一层，防止积水蔓进楼道。
居委会的人员和物业工作人员正在用小船拖运着物资。
戴着红袖标的居委会主任大妈道:“咱们先分一下工，四栋和三栋的就小程和他女朋友，还有小李小钱你们四个送一下吧，这两栋楼行动不便的老人有点多，你们辛苦一下，送到家。”
姜晚意识到大妈口中那个女朋友就是指的自己，脸微微红了一下，心里又有点高兴，她偏头悄悄看了一眼程南。
高大的程南站在一众人中特别突出，听到后他并没有反驳，笑着答应道：“行。”
姜晚嘴角又往上扬了扬，对于他的反应感到窃喜。
小李和小钱两名物业工作人员不愿意当他们两人的电灯泡，自觉组队去了三栋，将四栋留给了程南和姜晚。
姜晚手里捏着订货单，认真核对需要送货的业主，捏了捏下巴:“唔，咱们先从503开始吧。”
程南点了点头，俯身将一袋袋超市袋子搬到了平板车上，完全没让姜晚动手，看着他宽阔的背脊和隆起的手臂肌肉，姜晚想别人口中的靠谱男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等他搬完后，两个人合力将平板车拉上了电梯。
先去的第一家，是个老奶奶，收到物资的奶奶很热情，连声道谢，甚至邀请他两留下来吃饭。
姜晚和程南婉拒后，又去送了好多家，都是老人单独在家的。
电梯里，姜晚靠在电梯上，看着平板车上的袋子慢慢减少，从满满的一车到现在零星几袋，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原来做了好事是真的会让人有一种满足感和自豪感，让我感觉自己很有价值。”
程南偏头看着姜晚甜美的笑容，漾起的小梨涡，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嗯，我也很高兴。”
姜晚转过头看他，四目相对，视线交汇在一起，暧昧的情愫的气氛在电梯里蔓延开来。
姜晚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程南低声道:“和你一起做这些事情。”
姜晚感受到他的视线很灼热，她的气息也开始变得混乱，心脏加速噗噗乱跳。
她抿了下唇角，鼓起勇气，抬脸正视他，声线轻颤:“我，也是。”
程南的表情松懈下来，嘴角扬起了很深的笑意，眸子里盛满了喜悦。
28楼到了，电梯门打开。
程南看着逃出电梯的她，眼里的笑意愈深。
他快要拐到他的姑娘了。
敲响了2804的门，里面久久没有传来动静，两个人趴在门上贴着耳朵认真听了听，两分钟后才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门从里面拉开了，一张苍老布满褶皱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老爷爷看了他们一眼。
站在前面的姜晚笑道:“爷爷你好，我们来给你送菜的。”
老爷爷松开门走回屋内，“放厨房里吧。”
程南左右手各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手背上的经络微微鼓起，将东西放到厨房后，出来时，老爷爷已经端了一盘瓜子糖果出来。
他瞥向两人，“坐下吃点东西歇歇。”
程南和姜晚两人照常婉拒，老爷爷拐杖往地上一杵，吹胡子瞪眼:“是不是不给我老爷子面子!”
两人无法，只好坐了下来，老爷子又进屋去溜达了一圈，拿了两个大苹果出来，一人手里塞了一个。
程南和姜晚两人像是幼儿园小朋友排排坐吃果果一样，乖乖的坐在沙发上，姜晚小口啃着果皮程南陪着老爷子聊天。
老爷子打量了两人一圈，开口就是王炸:“你们结婚多久啦?”
姜晚差点手里的苹果都吓掉了。
程南噎了一下，随即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快结了。”
姜晚:........他们还没有在一起呢。
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挺好，年轻人早点成家，心也就定了。”
程南笑道:“是，早点娶回家安心。”
姜晚的耳根子开始发烫，只敢低头食不知味的啃着苹果，完全不敢插话。
老爷子:“那你们打算多久要孩子?”
姜晚:!!!
老爷爷，你是不是有点冒昧了........
程南处变不惊，甚至宠溺的看了眼姜晚:“看她，我多久都可以。”
老爷子:“生两个好，男孩儿像你，女孩儿像她。”
程南笑了起来，“那到时候麻烦老爷子赏面儿来给孩子添添福气。”
老爷子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行，不嫌弃老头我，我肯定来。”
姜晚彻底是服了这两人，她拉着聊的挺高兴的程南走了。
进电梯的时候，姜晚气鼓鼓的不说话，抿着嘴唇直视着电梯按钮，不肯看他。
程南笑了笑，低声道:“刚刚是我跟老爷子胡说。”
姜晚垂眸。
程南伸手轻轻扳过她的肩头，两人面对面直视着。
程南低沉道:“生气了？但我有些话一直想跟你说，却怕有些冒昧，或者吓到你。”
姜晚心里隐隐能猜到他要跟自己说什么，抿了抿唇，竭力保持平静，“你，你想跟我说什么？”
告白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被程南生生咽了回去，他不想在电梯里就这么草草表白，纵使他从未与女生有过近距离接触没有谈过恋爱，但他也不是完全不懂，他应该给予姜晚足够的重视与仪式感。
现在的他连一束花都没有。
程南笑了笑：“雨可能还要下一两天，你注意安全，有任何问题尽管找我。”
心里的雀跃被完全浇灭，她以为，姜晚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她以为程南会跟自己告白。
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姜晚：“好，谢谢你。”
他们回到楼下集合时，去各栋分发物资的人员都已经回来了，小区的物业经理来询问程南能不能帮忙搬搬沙袋，清理一下排水沟。
经理脸上充满了抱歉：“主要是我们物业的员工大部分都是女孩子，这些体力活还是要力气大的男人来做，一时半会儿我也找不到人了，麻烦小程你了。”
程南：“小事儿，大家都是为了小区，我应该做的。”说完，他穿上了防水的背带裤和雨靴，脱掉了上半身的外套，里面单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背心。
程南精悍强劲的上半身露出的那一刻，站在旁边的姜晚听到了身后的物业女员工们传来的一阵抽气声。
她心里涌过一阵密密的酸意，这么好的程南，谁都喜欢。
程南手里攥着自己的外套，转过身来看到有些恹恹的姜晚，以为她是有些累了，他将外套递了过去，“帮我拿一下？是不是累了，回家歇着吧，接下来的活不适合女生做。”
姜晚嗯了一声，接过了残留着他体温的外套。
程南又看了她一眼后才转身跟着物业经理一群人冲进了雨里。
姜晚见他走了，转身想要进楼道坐电梯回家，刚扭头就被一群物业的女员工围住了，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八卦的好奇。
其中一个有些婴儿肥的女员工有些羞涩的上前说道：“你好，美女业主，请问一下，你跟刚刚那个帅哥是男女朋友吗？”
姜晚心头一滞，她垂下眸子，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拓出一片阴影，咬了咬唇肉，微不可闻的回道：“不是。”
那几名女员工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
姜晚没有再停留，像是逃跑一般离开了那里。
“这种大帅哥，身材真的好好哦！”
“是啊是啊，人也很热心，刚刚我差点摔倒，他及时扶了我一把，看我站稳后他连忙就松开手了。”
“而且还愿意出力做些累活，你看看小区里有几个人愿意帮忙，就他主动问我们需不需要帮忙。”
“我还以为他跟那个小美女是男女朋友，结果不是，哈哈哈，你们可有机会了哈，小梅，你还不赶快下手！”
身后的话不自觉的飘进了姜晚的耳朵里，她的心像是被鱼线狠狠缠绕住了一样，搅得她心脏发疼，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像是中了一种毒，一种名为程南的毒。
第19章
姜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只知道自己的脑子里很乱。
不断回溯着程南在电梯里看自己的眼神，他深邃的瞳孔里有种隐晦的深情，和无边的温柔, 让她误以为在那个场景下, 他会告诉自己，他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