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动了动，半晌，才嗯了一声，拿过蛋糕，现场坐在旁边拆开吃了起来。
反正接下来是solo舞台，一共十四个人，她被导演安排在倒数第二个出场，她还有的是时间。
正好她有些饿了。
排练节目就是要很久，且格外耗费体力，一天下来基本没什么吃饭时间。
见她毫不客气的举动，言澈眸光微亮，雀跃起来。
她果然把他当自己人了，现在都不说跟谢谢了！
他本来想坐在旁边看她吃，但赖海轩这会儿已经走了过来。
“言少爷，既然来了，您要不要去观众席看表演？那边还有两个嘉宾的位置。”
言澈是来参加今晚成团的庆功宴的，虽然赖海轩也纳闷他怎么这么闲这种事情都亲自过来，但既然来了，而且还来得挺早，他也就招待了。
这话正中言澈下怀，他当即点头：“好。”
之后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林栖，这才戴上口罩帽子，被工作人员带着朝观众席走去。
言澈坐在了第一排，看着后面的人很多都拿着林栖的灯牌和横幅，里面甚至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之前夕阳红粉丝团的几个大妈大爷，还有作为林栖大粉每一场都能见到的摘星入梦。
因为摘星入梦是粉头，经常组织其他粉丝活动，微博也有照片，所以她本人，许多粉丝都是认得出来的。
言澈也不例外。
见她们聚在一起，他不禁露出了羡慕的表情来。
他在粉丝群里早看到，许多人都说今晚要来支持林栖的总决赛。
尤其是夕阳红粉丝团都拿到了很多票，还准备了灯牌和横幅。
而他却不能加入他们，只能孤零零坐在这里。
正在这个时候，摘星入梦还给他发了消息。
【d大佬，你过来了吗？林栖的solo舞台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是总决赛最后一场了！】
【你要是过来，来xx排xx号，我给你发灯牌。】
他们早在群里说好了，只要能抢得到票，今天是林栖的总决赛，说什么也要过来看。
唐欣欣以为d大佬身为第一土豪大粉，平日对林栖的疯狂劲儿，应该早就到了，结果到现在了还没消息。
d大佬这么有钱，应该不至于抢不到票吧？
dhdl777：【我已经到了。】
唐欣欣连忙踮起脚尖四处张望，却不见有什么新来的男粉。
不由得给他发消息；【你在哪里呢？】
dhdl777：【灯牌我就不拿了。】
他回得很高冷，唐欣欣已经习惯，却没想到他连脸都不敢露。
她控制不住好奇这位神秘的d大佬现实到底是何许人也，踮起脚尖又朝场上扫了一眼。
但这里太大了，几万人都在，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是他。
唐欣欣下意识朝前排看去，最靠近舞台的第一排贵宾席中间几个位置是不对外出售的，坐着的都是樱桃台的高层，以及节目投资商合作商，或者他们的家属之类的。
除去中间，两边的和后面那排倒是有卖，不过都是天价，只有超级土豪的粉丝买得起。
她觉得以d大佬的财力要是来了肯定在那边。
结果都没见到半个符合情况的，男粉倒是有几个，但是她认识的乐贝妮和段静家的大粉。
最后，她扫到了第一排嘉宾位置里，有个带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
对方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某个高层，却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气质身形都很出挑，满身贵气。
重点是，他时不时就朝她们粉丝这边看过来。
唐欣欣：“？”
她心底忽然有种诡异的预感，但她又觉得不可能。
如果d大佬的樱桃台新晋高层或者投资商，怎么会和她们一样追星，那不是随时想见林栖都能见？
直到十分钟后，林栖上台。
在一片尖叫声中，她看到对方本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瞬间坐直了身躯将目光放在台上。
甚至还捏紧了手，一副十分激动的样子。
唐欣欣：“……”
此刻现场已经炸开，林栖身为人气最高的选手，她的舞台早已备受瞩目。
只见台上，少女穿着一身淡青色古典舞服，抱着一把古琴出现舞台中间。
弹幕和现场观众都是懵的。
【她怎么抱着古琴？难道她还会弹琴？】
【应该只是表演道具而已，看她拿的那么轻松。
【刚刚她还轻松的接下来那个水瓶呢……】
众人猜测纷纷的时候，林栖已经席地而坐。
灯光打在她身上，少女清冷面容如同画卷走出来的人，高不可攀而缥缈。
场内的人下意识的安静下去。
看着她将手放在琴弦上，下一秒便是一首悠扬的曲子倾泻流淌而出。
【不是吧不是吧，世界上还有林栖不会的东西吗？】
【这个女人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古琴的声音起先是空灵幽远，像是浓稠的深夜里青石小巷。
直到后面，忽然一个重拍。
琴声戛然而止，少女从琴底抽出一柄软剑，开始在台上舞起来。
她身姿轻盈，每一个动作都充斥着美感和杀机，近乎人剑合一，行云流水。
时不时一个翻身跳跃，或者挽出几个连续高难度的剑花。
这一段是没有背景音的，现场一片寂静，只剩下她在舞台上剑舞，无端给人一种杀机四伏的紧绷感。
众人沉浸在这样的表演中时。
林栖忽然又丢开了剑，翻了个跟斗，从袖口里甩出两条长长水袖，在台上跳了段难度极高的古典舞。
众人才发现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几个古装剧常见的鼓。
她袖子甩在上面，敲响了节奏，伴随鼓声起舞。
虽然都是表演不一样的东西，但基调竟然莫名的统一。
现场的人早看过了前面十几个练习生的舞蹈，甚至开始视觉疲劳，但林栖的出现无疑是叫人目瞪口呆的。
全场的人就看着她在上面时不时跳跃劈叉或者一个后空翻。
仿佛误入什么大佬炫技专场。
到最后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笛子放在唇边吹起来，以笛声作为结尾落幕。
短短几分钟，没有什么配乐，全程基本上是安静的，却像是演绎了一个人沉默的一生。
她结束后，观众好半天才从表演中回过神来，紧跟着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掌声。
弹幕也终于开始滚动：
【我是来到什么杂技表演现场吗？】
【我第一次见到一个人把一个团的节目都跳了的……】
【妹妹是不是以为自己出不了道，最后一次舞台要把东西全炫一遍啊？】
【不得不说，真的好好看啊，这舞台封神了吧。】
【莫名看得有点想哭是怎么回事？】
显然有这样感觉的观众不止一个，下面许多人眼含泪光，读不懂舞蹈里的深意，却莫名被感染。
而坐在前排的言澈早已双眼发红，戴着口罩，却止不住呜咽。
表演结束的谢幕，主持人偶尔会叫住选手谈谈创作想法。
靳子睿显然也被这舞台震撼住，他擦了擦眼角的泪，连忙叫住了林栖：
“林栖，我听说这个舞台，全程是你自己完成的创作，是什么让你产生了创作这个作品的想法？”
“你将一个舞台运用了这么多种表现方式，是有什么用意吗？”
观众们注意力也都在这里，第一时间竖起耳朵。
想要知道这个沉重的舞蹈背后的故事。
林栖本以为自己表演结束，终于可以回后台继续吃蛋糕，却不想还要被迫加班，她听到问话，停下来。
不假思索的回答：“凑一下。”
靳子睿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把会的东西凑一下，”林栖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实话，“我拿了工资，一直浑水摸鱼，不太好。”
靳子睿：“？”
林栖补充解释；“今日是最后一次舞台，我想我应该认真一点。”
靳子睿：“……”
所以你是怕节目组请你来当练习生亏了本，要在舞台上把会的都秀出来，搞了个大杂烩好让节目组回本是吗？
还之前都是在浑水摸鱼？浑水摸鱼的吊打了整个节目组的练习生甚至抢走了舞蹈导师的饭碗吗？
在场感动得泪眼汪汪的观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