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死不死，我们都做不死不老的老妖怪。”
叶归岚说到这里嘿嘿一笑，“像无我那一种，哈哈哈哈！”
灵空间里的四只听到这话，谁都没有笑，反倒是一片静默。
下一秒，叶归岚的声音听不见了，看样子是她主动屏蔽了这里，得多半说了什么不能让无我听到的话。
无我的金眸缓缓睁开，哼了一声。
“听到又没什么，她又不是第一次这么调侃我。”
祭灵的金眸盯着叶归岚的灵种，笼子内传来一阵锁链的响动，一大团黑影似乎趴在了地上。
“说实话，老子醒来的时候，从来不认为她能活的长。”
生灭看了它一眼，“崽很顽强。”
“小家伙能承受住几次吞服灵种的生死之险，会有她的造化。”朝明叹息了一声，“万俟一族的血脉之力无法觉醒，不知道是好是坏啊。”
“觉醒了就是短命，你希望这样？”
“可谁知道小家伙成为幻神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也许是始料未及的也说不定……”
“哼，幻神，她现在连边都没够到。”
“你怎么总是打击叶归岚，有完没完了！”
祭灵怒气冲冲的瞪着无我，“她就是能到幻神，老子说了算！”
“你少吃点，比什么都能让她松口气。”
冷嘲热讽，无我的金眸扫了过来，“她一路这么辛苦，都是拜谁所赐啊？”
“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又是一声轻哼，无我一副我不想搭理你的样子，可小狮子已经炸毛了。
“无我！老子要和你单挑！”
“你真以为老子打不过你吗！”
朝明头疼的看了祭灵一眼，生灭早就闭上眼睛，你吵你的，我全当听不见。
外面，叶归岚解除屏蔽的瞬间听到的就是祭灵的怒吼。
她的五官要皱起来，发生什么了，小狮子又炸毛了？
听着它上蹿下跳的动静，叶归岚忍不住笑了起来。
周围是一片寂静水域，而她这里，却是一片热闹。
“你在傻笑什么呢？”
烛年的尾巴扫了一下她的脸，叶归岚嘿嘿一笑。
挺好的，热闹一点，真的挺好的。
第916章 可塑之才
“方老师，刚才你讲的关于制药步骤中，制药分配比例的问题，我还是有些没明白。”
制药学院之内，方怀瑾刚讲完课，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一道身影拦住了她。
这是个清瘦的高个子年轻人，看年纪似乎和方怀瑾一般大，并不是很稚嫩。
他有些不修边幅，鼻梁上还架着一副老式厚重眼镜，遮住了他半张脸。
似乎只一眼，根本看不清这人长什么样子。
他比方怀瑾要高上一个头，挡在她身前就像是一堵墙。
方怀瑾抬眸，只能看见他胸口别着的徽章，闪闪发亮的麦穗旁边，刻印着持有者的名字：书清墨。
见到这个名字，方怀瑾的眼睛微微一亮。
这是一个十分独特的新生，也是制药学院破格录取的。
他的制药手法很独特，归类于传统制药，但跳过了其中步骤，却可以成药。
若是没有叶归岚，这个新生会挂起一阵风。
凡是见过叶归岚制药手法的制药生们，都见怪不怪了。
方怀瑾在见到书清墨制药手段的瞬间，莫名感觉到了亲切，乱七八糟的制药手段，有点胡来的药品配比。
更为重要的是，他基础药理不是一般的差。
若是没有叶归岚，只怕书清墨会被直接拒之门外，但有了叶归岚这尊大佛，谁也不敢小瞧手段别具一格的这类‘天才’。
自从叶归岚以那样精彩的姿态赢得了制药比赛，碾压黑禁药，制药界已经有不少大佬悄悄尝试过，模仿她的制药。
结果可想而知，没人成功，甚至至今都没人能摸清楚其中门道。
在方怀瑾眼里，书清墨和叶归岚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她有点看到了当初师妹的样子。
“哪里不懂？”
面对书清墨的请教，方怀瑾永远保持着最包容的态度，不厌其烦，一点脾气都没有。
“这里，你方才讲的这部分，我不太理解。”
书清墨将书拿了出来，手指点了其中一段，方怀瑾看了看，“这里的知识点是和前一部分有关联的，前一部分的你明白了吗？”
书清墨摇摇头，乱糟糟的头发支棱的四处翘起，他探手推了推眼镜，“那我再回去研究一下。”
“没关系，我给你重新再讲一遍。”
方怀瑾想了想，换了一种思路讲解，书清墨站在那里静静听着她的讲解，时不时轻轻点头。
“这样，你明白了吗？”
方怀瑾仰头，勉强看见了他的脸。
“还是有些没明白。”
似乎是为了配合她的高度，书清墨拉过一个凳子坐了下来，杂乱的头发往下垂，遮住了他的眼睛。
方怀瑾耐心的讲解，没有一丝烦躁，一遍又一遍。
“多谢方老师，我明白了。”
听到这句话，方怀瑾忍不住笑了，她当初留在制药学院的初衷便是如此，可以尽她所能，帮助到和师妹类似的制药生们。
“明白就好，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
方怀瑾笑着开口，拿起书本走下讲台，身体一个不稳晃了一下，书清墨瞬间抬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方老师，没事吧？”
他看上去清瘦，那只手却非常有力，稳稳撑住了方怀瑾的身子。
“没事，踩空了。”
方怀瑾说了一声谢谢，身子微微退后了几步，“马上要阶段性考试，你要多努力一下，别在基础药理上差太多。”
书清墨嗯了一声，高瘦的个子默默跟在她身后，一起走出了教学楼。
“方老师，我听说那位鼎鼎有名的叶归岚，当初药理考试倒数第一，这是真的吗？”
方怀瑾笑着点点头，提到叶归岚，她总是有着收不回的笑意。
“她的药理基础，的确很差劲。”
走在旁边的书清墨，黑眸透过眼睛微微垂着看她，看见了她扬起的嘴角。
他探手，推了推眼镜。
“方老师，我以为你会说如果她药理基础好一些就更完美这样的话。”
“我师妹现在也很完美，她就是天才。”方怀瑾微微仰头，自从遇见了叶归岚，她的表情也渐渐生动了起来。
“药理基础并不是评判制药师优秀的标准，一个制药师是否优秀，要看制作的丹药如何。”
方怀瑾深吸一口气，“你们现在所学的种种，都是在构架通往这个目的地的桥梁。”
“那我药理基础差，方老师也不会很讨厌，对吗？”
“药理基础差，这并非硬伤，我为什么要讨厌。”方怀瑾开口，“你有着很高的制药天赋，不要妄自菲薄。”
书清墨又低低嗯了一声，“方老师每一次提到师妹，都很开心。”
方怀瑾的嘴角就没下去过，她在这些制药生的眼里，是认真负责的老师，但并不能和学生们打成一片。
可书清墨不同，他有着和叶归岚类似的特性，让方怀瑾无意间放下了许多距离。
“是啊，提到她我总是开心的。”
“这位天才似乎再没有来制药学院，我原以为能在这里见到她。”
“你仰慕我师妹吗？”
方怀瑾突然停下脚步，扬起脸的瞬间，那双黑眸闪闪发亮，“你是因为仰慕我师妹才来的制药学院？”
书清墨，一下子没了声音。
他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她。
方怀瑾走近一步，“你是不是想成为我师妹的学生，才来这里的？”
书清墨张嘴，却像是卡了壳。
方怀瑾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她成为了制药学院的老师，虽然现在还是辅助的，但她已经有了这么多‘学生’，可师妹，那么厉害的师妹，却一个学生都没有。
她传奇的制药手段，若是没人能够领会传承，岂不是一大损失。
制药界，很多人都对传闻中的叶归岚心怀向往。
但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对她的制药手段心怀学习之态。
眼前的这一个，虽然不如师妹那般完全跳脱传统制药，但多少也有很多相似之处。
他若是能成为师妹的学生，应该可以将她的制药，继续传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