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往床边挪动的时候,女孩的腿连带着搭了过来,睡裙被高高掀起来,将将掩盖着胯部,月光偏将这屋内笼罩的透亮,笔直白皙的腿不容忽视。
好似搭着不太舒服,又往上挪了挪,堪堪压住了要命的位置,谢昀庭觉得自己的血液开始沸腾,冷水冲过的身体血往一处涌,通薄的桑蚕丝睡衣裹不住丝毫。
谢昀庭顶着最后的理智拨了拨她的腿,想侧身背对她,正面残酷的月光。
偏偏女孩浓浓的睡意中夹杂着鼻音嗡咛了一声,“大熊为什么会跑路……你一点也不乖。”
彻底无法,他又“平静”地躺了回去,接受这残酷的惩罚,那条白皙的腿似是被蚊子叮咬了,蹭个不停,好容易挪开了,谢昀庭深吸一口气的功夫,软绵绵的声音又来了,“好痒,你帮我挠挠。”
分不清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若是没睡着,姜南溪可不会这样撒娇,倒是睡着了的态度跟喝醉了一样温软,惹得人直往深处沉沦。
谢昀庭彻底败下阵来,不做挣扎,顺着她的意思挠了挠,像是被牛奶沐浴过的肌肤,白皙光滑。
做完这些“服侍”的工作,女孩儿顺势靠了过来,在他的手臂窝处乖乖地继续睡着,只是那条腿不自觉地又压了上来。
睡了一会儿,好似脾气上来了,“你这个大熊,干嘛老是顶我。”
第59章 运动
一夜好眠, 姜南溪在早上7点的生物钟里准时醒来,她翻转身体由侧躺转向平躺,试图伸个懒腰, 才发现自己原来背身一直躺在谢昀庭怀里,他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从身后环过来, 自然地垂在她腹部。
往旁边挪了一寸, 她仰头看过去,他的下颌线分明利落, 一夜未修正,下巴多了些许青起的胡茬,她伸过手背轻轻触摸,是扎手的感觉, 目光往上移, 最终落于他的薄唇之上。
身体往上挣扎了一些, 手肘支撑在床上,她以俯卧的姿势近距离欣赏着他的五官, 指尖从他高挺的鼻梁游走至那双薄窄深邃的眼, 她抚了抚眼角,清晨的光照进来, 谢昀庭显的和煦温暖, 也只有这样的时刻, 她才敢大胆放肆地欣赏他的颜。
指尖继续游弋,从下颌线往下快到脖颈处时突然被握住, 谢昀庭将醒未醒的声音带着暗哑,“南溪, 你再动我便不能保证接下来发生的事属于少儿皆宜的场面了”,眼睛阖着, 却将她的心思悉数收于心底。
姜南溪手瞬时收回,心虚地往下滑去缩进被子里,谢昀庭起身往床背靠了靠,半躺着的姿势,合着眼看起来很困的模样。
“昨晚睡的不好吗?”姜南溪低声关切了一句。
“还好,你呢?”,谢昀庭半睁着眼,低眸看过去,南溪的半个肩膀光洁的晃眼,只顾着往下缩衣服掉了都没发现,他往上提了提她家居服的衣领,嗓音干哑。
“我睡的挺好的”,姜南溪说话的时候头不自觉仰了过去,素净的脸上挂着孩子般张扬的笑意,惹得谢昀庭直想吻过去,忍了一夜,他被浓重的困意袭去了克制,侧身靠了过去,却听到她指着下巴新奇地说,“你的胡茬有些扎手,我刚刚试了下。”
谢昀庭彻底被打败,靠回床边,“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大熊?”
“冬天的时候抱着睡好暖和,夏天的时候它都躺在我的衣柜里”,姜南溪回答地认真,“你是怎么知道的?”
“今年冬天你的大熊还可以继续睡衣柜”,谢昀庭手边碰到她的头发,随手揉了揉,按捺着心里的躁动。
姜南溪侧目看过去,今年冬天,大熊,他眼里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这一时,她又有些不自信自己的推断力,当年读书的时候,数学可是她的强项,数学老师不止一次称赞过她逻辑思维强,条理清晰,现在脑里却被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挡住了方向。
她想问,过了今年冬天,明年,后年,以后都可以吗?
谢昀庭从她清澈的眼里看到少许的疑虑,只当她是没明白,于是又近一步,“昨晚大熊的角色不到位?”
姜南溪恍然清醒,早上起来的时候氛围太过温和,她忘记了自己张扬的睡姿,此时被提及,瞬时缩回了脑袋,脑海里开始播放平时抱着大熊的睡姿,她侧眸看了眼,原本睡在床右侧的位置,现在整个人已经倚靠在偏左侧的位置,甚至谢昀庭离床边的距离不足10公分。
“我昨晚没什么特别的行为吧”,她想起自己偶尔会大半个人压在大熊身上,趴着睡觉,当时只觉得舒服,现在想想觉得这睡姿甚是不雅,思来想去才想到这么一个形容词。
“没有”,经历多了姜南溪脑补的场景,谢昀庭一口否决,免得再找了其他理由,又被赶回躺椅。
“我想去楼下步道跑跑步,要不要一起?”看到他态度坚定不带任何犹疑,姜南溪也放心了许多,第一次同床共枕,留下不好的印象日后也是阴影,但是靠在别人怀里睡觉,这种不自觉的安心感还是让她心里暖融融。
即便是夏天,这暖意也是刚刚好,不带半分多余。
谢昀庭原想今日偷个懒,只是女孩子的要求如何能拒绝得了,他伸了伸手臂,右臂撑在床侧时,一时酸胀失了力道,人几乎要倾斜过去,他干脆坐在原位缓着,等姜南溪先起身去洗漱,才小幅度甩动着右臂。
夜里姜南溪枕在他的右臂上,好似终于寻到舒服的姿势,不再窜来窜去,乖巧的像个小猫,他便也一夜未动。
忽然间,他想起第一次两人同处一室时,姜南溪划分界线时的傻样儿,她这样寻着物体靠着睡觉的样子,什么分界线都对她无约束感。
也好,以后也省的自己用心找理由,她会自觉地寻着他的怀里过来。
以后的周五晚上必然会变得有所期待,却又实属难熬,只能抱着一点碰不得,痛并快乐着。
谢昀庭不曾想,自己也有这么小心翼翼呵护人的一面。
换好了清爽的运动装,谢昀庭少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姜南溪盯着人目光挪不开,他在前面跑,她偷偷拿着手机在后面拍,他转身,倒退着跑至她身边,干脆举起她的手机,给两人拍起了合照。
姜南溪穿了运动鞋,比高跟鞋凭空少了几厘米,她垫着脚尖争取和他在镜头齐平的位置,然而21厘米的身高差,不是靠踮脚就够得到,加上自拍的角度怎么都拍不出和谐的画面,她干脆搂着他的脖颈用力带过来一些,谢昀庭凑巧矮身过来,和她的鼻尖碰了个正面。
那软软水盈盈的蜜桃软唇就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盛夏的阳光惹得人燥热,谢昀庭双手环上她的腰身侧脸过去,姜南溪腾空的另只手也抱上他的脖颈,满面热气沸腾。
唇与唇的距离缩小到0.1cm,“咔嚓咔嚓”,摄像机的声音,谢昀庭瞬时将人护在身后,抬眸看去。
一个多月前,他的座驾频繁出现在远洋公馆,被小道记者盯上,拍了他带南溪外出的照片,新闻标题大而惹眼,“盛昌集团新任掌门人惊现高档住宅,副驾美女相伴”。
新闻发出不久,在本地一些社交软件上便开始传播,有人扒出姜南溪是附二院新来的美女医生,自己倒是无所谓,八卦新闻总是盯着他们的私生活,但是考虑到南溪工作的特殊性,不便于被大肆扩张,以免受到影响,当时安排秘书处理了此事。
这之后,他对摄像机的声音敏感了许多。
谢昀晞前一晚听说她哥嫂又回家了,晚上排练太晚,生怕他们出门赶了大早回来玫瑰园,家里除了秦女士和阿姨没人在,听秦女士说两人外出跑步去了,她上楼去了二楼露台,往楼下步道望过去,两人跑出去不远,看得到。
光从背影看过去,灰色运动服男生和白色运动服女生,有一种莫名的和谐感,之前倒了那么多乱,姜南溪还不计前嫌帮她,眼下她想到一个主意,心里喜滋滋地等着被夸赞。
悄悄溜进谢昀庭的书房,从支架上拿下她哥宝贝的相机,跟在他们身后拍,并不打算打扰他们。
谁知道她哥对照相机的声音这么敏感,看着谢昀庭那眼神,谢昀晞瑟瑟发抖抱着相机转身便跑。
被人看到,姜南溪羞赧地扶额,不经意地撩过耳后的头发,“挺热的,要不我们回家运动吧。”
谢昀庭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往回走,任谁都不再觉得别扭。
下午姜南溪回实验室,上周的实验成果浪费,她得去将进度补一补。
临走时,谢昀庭从书房出来送人,“明晚时间空给我,海城有个晚宴,需要携夫人出席。
周六晚上,姜南溪从医院下班回了远洋公馆,谢昀庭的应酬此起彼伏,有时候老板的日子过得也不那么自在。
有个实验模型的建立推导的不是很顺利,姜南溪窝在房内看资料,谢昀庭回来后敲了敲门,两人隔着门互道晚安,她便又投入工作。
甚少熬夜的人,这一晚熬了大夜,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
洗漱装扮完成,换好礼服便出发海城,司机刘叔开车,两人坐在后排,姜南溪坐的板正,说话的模样像商务会谈一般,惹得谢昀庭眼角笑意不散。
晚宴上,姜南溪挽着谢昀庭表现的端庄有礼,听他一遍遍跟前来打招呼的人介绍,“爱妻南溪”。
虽然这样的宴会对她而言无趣至极,却又一遍遍想听爱妻南溪那四个字,她脸上的笑容都快堆的僵硬起来,谢昀庭指了指对面的来人,谭硕端着高脚杯。
“弟妹又见面了”,谭硕今日着装正经,颇有斯文败类的气势。
“也不算太久,毕竟前几天刚刚见了你的照片”,姜南溪反幽默一句,跟谭硕碰杯,据谢昀晞说那张照片出自谭硕的朋友圈,若非是有所图,他作为谢昀庭最好的朋友发这种照片纯属没事找事。
“哦,弟妹看到照片了?酒后乱性,不该发出来的”,谭硕话里有话,暗藏玄机。
姜南溪此时相当冷静,并且整晚的宴会实在无聊,她倒是对照片背后的故事感了兴趣,“那位学妹开朗热情,颜值颇高,看起来和我们家昀庭关系挺好,谭哥你们以前是不是也很相熟。”
“倒也算不上……很熟”,谭硕看着眼前的女生,言辞温柔有度,说这话时面色平静,说的话却格外聪明,他觉得两人对峙下来并不一定分出输赢。
照片也纯属意外,谭硕又多说了一句,“国外人热情你知道的,打招呼的方式都那样。”
言外之意,谢昀庭只是和学妹打了个招呼。
“嗯,了解的,无非是拥抱挽个手一类的,司空见惯的见面礼,可以理解”,姜南溪全程带着笑你,一丝生气的模样都没有。
临了,她去了趟卫生间,香槟色的礼服长裙颇费了些功夫,整理好走出长廊,尽头那边谢昀庭和谭硕靠在窗前闲聊。
“今晚把人带过来,这是要跟你家老爷子宣战?”谭硕指尖夹着烟,“人搞定没,你别到时候腹背受敌。”
“是我正式的妻子,总是要公开的,最近医院那边有些不好的传言”,那日问过顾时也后,顾时也专程去眼科溜了一圈,听到了七七八八的讨论,然后转达给谢昀庭。
烟雾伴着谢昀庭深沉的眸色,显得整个人冷厉了几分,姜南溪没敢靠近,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吸烟的样子。
“先斩后奏,老爷子那儿有得你受”,谭硕也没缘由阻止,谢昀庭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了,眼下他只能在心里寄托着那个聪明的女孩儿和谢昀庭站在一起。
谢老爷子今年七十多,在董事长的位置上时处事严厉的风格,颇为有名,退位以后名声也是不绝于耳。
而在他的要求下,谢家严肃的家风一直以来贯彻有度,从谢昀庭父亲谢至诚娶了秦家女儿后,大发雷霆,一度要撤了他总经理的位置,如今轮上谢昀庭,还是以这种先斩后奏的形式,不免让人担心。
谭硕没见过谢家的家法,却有耳闻,传统的戒尺教训,很多年已经没出来见过世面。
看着两人似乎聊完了,姜南溪这才往前走,今日她的香槟色礼服,趁在走廊的冷光下,越显得人袅袅婷婷,周身的丝线材质晶莹闪烁,惹得人移不开眼。
谭硕拍着谢昀庭的肩膀,“不过要是遇到这么个女明星一样的老婆,挨揍我也认了。”
姜南溪走至他们身旁,便只听到了这一句。
回程的路上,她问谢昀庭这话的含义,他含糊其辞扯了其他,“我若是公开我们的关系,会对你有影响吗?”
“我倒是没有,你呢?”姜南溪反问。
“我的影响也是你,以后独自参加晚宴可能会被问,谢总今日没带爱人过来?”谢昀庭唇角扯着笑意,将她的手握了过来。
第60章 责任
回到江城时间已晚, 姜南溪在车上便睡着了,不自觉间脑袋倚在谢昀庭肩上,睡着睡着嫌姿势不太舒服, 肩滑下去枕在了他腿上。
昨日僵硬的手臂刚缓过来,今日换做了腿, 她倒是睡得毫无芥蒂, 他两条腿端的笔直,丝毫动不得, 睡着睡着她似乎还不舒服,转了身面向他的腹部寻到了依靠,这才睡得安心。
温热的鼻息透过薄薄的衬衫扑向他的腹肌,谢昀庭仰头倚靠在后座, 无奈地喘息中透着笑意。
这姑娘, 折磨人有一套。
两个小时的车程, 他合着眼却全然未睡着,车停在远洋公馆楼下, 腿上躺着的人分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谢昀庭下车将人抱上了楼。
听到电梯响的声音,姜南溪才勉强睁了睁眼, 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连声晚安都来不及道, 回房躺了过去,最近例假期, 她格外地犯困。
人清醒是在第二日早上,谢昀庭9点上班, 她8点,远洋公馆距离盛昌集团更近一些, 平日里都是送她去上班,而后再返程。
这日到医院时,离她上班时间还早,姜南溪想起他前两日的疲倦,提了个建议,“要不以后我们分开上班,这样你可以多休息一些期间。”
“是不想被同事看到,还是单纯地为我着想”,谢昀庭侧眸看过去,手指轻点方向盘。
不得不说,这种单手扶方向盘的动作还是很迷人的,姜南溪自认不是浮于外表之人,但最近一次次被谢昀庭的颜吸引到,倒是觉得以前对自己有误解。
“我是觉得你行程忙,不送我上下班你可以用司机,这样你会轻松些”,姜南溪提起放在一旁的包,淡然地盯着谢昀庭。
“每日来回,确实奔波”,谢昀庭故作深沉,看她神色有了起伏,又补了一句,“但有良药。”
姜南溪杏眼圆圆,一脸好奇。
谢昀庭解开安全带,猝不及防凑了过来,薄唇碰上她温软的唇,甜甜的,他的脸微微侧过去,唇齿相依,蜜桃软唇在他唇畔游离。
上班时间,不敢深入,只吻了短暂的时间便分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这就是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