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考虑考虑吗?”季司令希翼道。
沐卉摇头:“不了。”相比打打杀杀的生活和高强度的训练,她更喜欢如今的安逸温馨。
季司令可惜不已,却也看出了她志不在此。
“沐同志,”有警卫过来,渴望道,“我能跟你过几招吗?”
“行啊!”正好很久没有活动活动了。
这位跟小李不能比,只一招,沐卉就拿住了对方的要害。
大家一看,越发跃跃欲试了。
沐卉冲众人招招手:“一起上吧!”
几人互视一眼,瞬间将沐卉围在了中间。
秧宝举着小拳拳,兴奋得小脸通红:“妈妈,秒杀!”
沐卉乐得哄女儿开心:“好,秒杀!”
说罢,身形一闪到了一名警卫面前,一拳击在对方颈部的穴位上,将人放倒,随之双脚一个挪位,到了旁边警卫身的后,伸手在他脖子上一划,又一个淘汰……
20秒,干掉十位。
季司令双眼紧盯着她的步伐与每一次出手的招数:“沐卉你会武?”
“不会。”沐卉接过懿洋手上的大衣穿上,“我小时候跟外公学过几年杂耍,啥也没学会,就记住了他说的一个字‘快’!季司令,我听干爸说,你们今年暑假要办少年集训班?”
季司令笑着点点苏老:“我说这个老货干嘛在我面前一而再地提起小竟革,原来在这等着我呢。行,回头我给他写张批条。不过,小卉,在这之前,我想找名军医给竟革做一个心理测试。”
“好呀。”沐卉一口应了,竟革如今的智商虽还不能跟他的年龄相持平,却也有四五岁孩子那么高了。
他开朗乐观,正值善良,并带有几分侠义精神。这样的孩子,她相信没有人会不喜欢。
“妈妈,”竟革训练完,一头汗一身泥地跑了过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训练的怎么样。”
“那你看了有什么感受?”
“我儿子真棒!”
竟革瞬间红了小脸:“嘿嘿,也就一般般吧。主要还是参加训练的时间短,再长点,”他看向季司令,不服道,“我一定能在季爷爷手下多过几招。”
“哈哈……好小子,昨天还说要多练练争取在我手下过一招呢,今天就是几招了,有志气!”
竟革抬了抬下巴:“张栋叔叔说了,我进步神速。”
“哈哈……好,我等着。”
又说了会儿话,眼看时间不早了,沐卉带着孩子挥手跟季司令告别。
秧宝没坐自行车,她一手拉着大哥,一手拉着小哥,蹦跳着唱道:“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
一曲唱完,懿洋顺了顺妹妹的刘海,笑道:“秧宝这么高兴?”
“嗯,高兴!”秧宝说着扭头看向竟革,“小哥,苏爷爷和妈妈给你争取了一个名额。”
“什么名额?”
“暑假少年集训班。”
据体都有哪些训练,方才苏子瑜跟季司令的警卫员小李都打听清楚了,只听他道:“每天早晨五点半开始跑操,七点半吃早餐,八点开始上课,有文化课,也有格斗课,下午有列队训练,体能训练和战术训练,还会有大大小小的演习。主要是培训你们的责任心,荣誉感和团体认识。”
竟革扭头看他:“你和俊彦哥参加不?”
“我……”苏子瑜偷偷觑眼后面跟沐婶说话的爷爷,小声道,“我不想参加。至于大哥嘛,要看他的意愿和身体恢复情况。”
“诶——”任小山突然冲出来挡在了几人身前,“小孩,”他一指秧宝,理所当然道,“来跟我玩儿。”
秧宝惊奇地看向他头上扎着的小辫,昨天他头发打湿了,往后抿着,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对,今天一看,头发留的比她还长,十几根小辫拢在一起,夹着一个蝴蝶发卡。
眉心处点着个小红点,似一个玉娃娃,漂亮又精致,就是吧,穿着裙子,咱能别叉着双腿吗?
竟革不认识他,张口就道:“哪来的神经病啊,滚边去。”
“你才神经病呢,你全家都是!”
“想打架吗?”
“来呀,谁怕谁。”
这就是挑衅了,竟革握着拳头冲了过去。
懿洋和子瑜谁也没拦,昨天的事,两人可是记着呢。
竟革一拳头将人打翻在地,好嘛,这下惹事了,小家伙躺在地上边哭嚎边打滚:“娘啊,你快来呀,有人欺负你的心肝小宝贝,快点过来帮我打他……”
沐卉不知道这就是任小山,气得一把揪住竟革的耳朵,训道:“长本事了是吧,女孩子你都打,还不快给小姑娘道歉!”
“是‘她’先挑衅我的。”
“不管因为什么,你也不能打女孩子啊,道歉!”
懿洋/子瑜:“……”
“妈妈,”秧宝拽拽沐卉的大衣,“他是任小山。”
“任、任小山?!”沐卉惊愕地看着小家伙的穿着打扮,“他妈……真是奇葩!”
就因为想要女儿,把儿子打扮成这样?
“小山,”任保家匆匆赶来,一把拉起小儿子,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训道,“跟谁学的撒泼打滚?”
任小山显然很怕爸爸,被拉起来,嚎都不敢嚎了,只抽泣道:“跟小姑。”
任保家一噎,气得拍了他一巴掌:“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躺在地上打滚,看我怎么修理你!”
任小山打了个哭嗝,伸手一指秧宝:“我要跟她玩儿。”
秧宝忙摇了摇头:“我不跟你玩。”
“为什么?”任小山委屈嘟了嘟嘴。
秧宝坦诚道:“你一个男孩子穿着女娃娃的衣服,打扮得比我都漂亮……”
不等秧宝把话说话,任小山扭着小身子,兰花指一点:“哦,我知道了,你嫉妒我长得比你漂亮,怕我抢了你的风头。”
这、这人好不要脸啊,一个男孩子打扮得娘哩娘气的,有什么可自夸的!
秧宝生气了,双手往腰上一叉,气鼓鼓道:“就你!值得我嫉妒。哼!我是怕你连上厕所都要跟我一起去,那我岂不是天天都要看你的小鸡鸡,长针眼。”
“你没长小鸡鸡吗?”
“我是女孩子!”
“呃,我也是女孩子,全大院最漂亮的女孩子!”
这就说不通了,秧宝懒得再跟他争辩,拉上大哥小哥就走。
沐卉抓着竟革没放,秧宝只得又停住了脚。
沐卉朝任保家微一颔首,拍了拍竟革:“跟弟弟道歉!”
任保家抚了抚额,对儿子现在的认知头疼不已:“不用了,小山也有错。”
苏老刚在路上遇到一位老友站着说了会儿:“保家,带孩子出来玩了。”
“苏大伯,”任保家微微躬了下身,看着懿洋他们笑道,“你带孩子们出来参加晨练吗?”
“嗯,带他们出来跑跑,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说罢,苏老跟几人互相介绍了下。
第一次见面,任保家摸出一把纸钞,一人给了两块钱见面礼。
沐卉一看,忙塞了张大团结给任小山。
“沐姨,”小家伙挺机灵的,知道她是秧宝和竟革的妈妈,管得住两个小家伙,“我能去你家玩吗?”
“我家不住在大院,改天吧。”
“那你们现在去哪?我跟你们一起。”
苏老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行啊,走吧,跟苏爷爷回家吃早饭。”
任小山深怕秧宝和竟革反对,忙一把抓住苏老的手,拉着他往前走道:“我接受你的邀请,咱们快走吧。”
任保家看着闷头就走的儿子,气得磨了磨牙。
“任叔叔,”子瑜笑道,“我家今早包了荠菜馄饨,你也来吃点?”
“谢谢,不用了。让小山先在你家玩会儿,我等会让家里人过去接他。”
“好。”
“任叔叔,”秧宝不解道,“他都这么大了,你们为什么还要给他穿女孩子的衣服,在学校没人骂他吗?”
任保家听得一愣:“为什么骂他?”
“他明明是男孩子,却一身女装,他想上厕所了什么办?不管是上男厕,还是上女厕,都会有人骂他是变态吧。”
任保家震了震:“会、会吗?”
沐卉凝了凝眉:“任同志,你别觉得孩子小,就认为他们对性别没有什么认知。我家秧宝五岁,早就不穿开档裤了,她嫌丢人。”
任保家怔怔地看着秧宝,他昨天听妻子笑着跟他说,小山在澡堂里认识了苏家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太逗了,那么大一点,就因为看了小山的小鸡鸡,便哭的哇哇叫,嚷着说要“长针眼了”。
他听后,跟妻子一样都没当一回事,只觉得好笑。可现在想想,儿子在性别认知上真没受过委屈吗?
记得他第一天去幼儿园,回来就哭得不行,嚷着不要再穿小裙子,班里的小朋友们都笑话他,说他是唱戏的娘娘腔。
慢慢的小朋友们都熟悉了,也习惯了,倒也不曾再听他哭闹。
今年转学过来,上中班,回来又大哭了一场,更是拿剪刀剪碎了两件小裙子,被妻子好生修理了一番……
回来几个月了,老大老二老三都交到了朋友,唯有他,一个玩伴都没有。
沐卉没理发愣的任保家,抱起秧宝和竟革往自行车上一放,带着孩子坠在了苏老和任小山身后。
第8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