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一乐,冲卫雨燕做了个鬼脸,刚要跑过去把季小娟的号码牌撕下,胸前“砰”的一声,被竟革射来的泥丸击中,也成了具尸/体。
“哈哈……”卫雨燕指着他,笑的不行。
俊彦没理两人,看向竟革。
竟革扫了他一眼,拉弓朝张超射了过去。
张超急忙往旁闪避,不防突然伸来一只脚,踉跄着摔在地上,滚了一身泥。
眼见竟革手中的弹弓再次对准他拉满,张超一急,拉开了怀中的烟雾包。
竟革忙一把拉住任国维和35号往旁退去。
“靠!”季思源看着四周萦绕的白烟,跟俊彦对视一眼,齐齐朝张超扑了这去,“丫的,有你这么给人当队友的吗?都被你坑死了!”
“啊,别打脸,别打脸,季思源,你丫的能不能轻点,我也没想到你离我这么近啊……”
竟革看看四周,突然拍着大腿狂笑起来:“哈哈……没人了,3队没人了……”
团灭!
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听到动静停手的沐卉、朱开诚和刚冲出帐篷的卫生员。
朱开诚沉着张脸,过来,查看了遍竟革几人手里的号码牌,半晌,方狠狠揉了把脸,冲沐卉比了个大拇指:“没想到雨夜偷袭对小家伙们这么好用!”
沐卉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我也没想到。”预期里,能收割十来个就不错了。
搜罗了些吃食、毯子、干柴,沐卉带着大家回转。
40张号码牌,沐卉选择复活卫雨燕、季小娟,至此,出来多少人,回去还是多少人。
他们走后,朱开诚带人修整营地,狩猎,打柴,愿意下山的,等会儿就可以坐车回去,不愿下山,还要再待四天——上课!
昨夜淋雨那会儿,九成的人都想立刻、马上下山回家,舒服地泡个热水澡,吃顿好的,躺在自己小屋的床上,裹着毯子,听着雨打窗棂声,美美地进入梦乡。
这会儿,真让他们回家了,反倒都憋着股气,要留下。
朱开诚看着泥地里摸爬滚打,不嫌脏不嫌累,不叫苦,闷头训练的一众队员,微微扬了扬唇。
卫生员走到他身边,跟着看了会儿,笑道:“这么看,早上的团灭,也不全是坏事嘛。”
朱开诚:“我们得庆幸,这不是真实的战场。”
“本来就不是,咱们过来,主要的任务不还是教学吗?”
“是啊,教学!早上的教训,希望他们能记一辈子!”
接下来两天,一直在下雨。
沐卉没再带任国维他们主动出击,而是和冯医生一起,带着他们认识雨中的山林,寻摸吃的,在营地周围设下一个个陷阱。
遂等最后一天,2队和5队的残部攻过来,迎接他们的是砍断绳子后,飞射而下的藤网、排竹,及覆了青草的地洞陷阱。
不等这几波攻击过去,头戴草叶帽,身披树叶衣,隐在树上的竟革、任国维等人,纷纷拉开了弹弓,扣动了腕上的袖箭。
最后上场的是,背着烟雾包的任小山。
第155章
最后剩出, 谁也没想到会是年龄最小的1队。
除了多此一举,自杀式死亡的任小山,再无一人牺牲。
个人优秀者, 排除用红牌复生的颜竟革、任国维、禇翔等人, 陈宏军、陈宏建兄弟赫然在列。
篝火晚会上, 3队四个被扒了衣服的巡逻队员, 团团将竟革围住, “小子,不是说要把我们活埋了吗?来啊, 比比,看看谁的拳头大,谁把谁活埋?”
季思源抓着把肉串找来,“噗嗤”一乐, 伸手搭在叫嚣的队员肩上,“35号, 厉害了,这么小的孩子欺负起来,是不是特有成就?”
“35号个鬼啊,小爷有名字——孟文兵!”男孩点着自己的脸, 气道,“小爷虽然不是你们军区大院的子弟, 也不至于相处了一个多月, 天天见,还记不住吧?”
季思源定定看了他片刻, 一拍额头, 恍然道:“哦,政府大院的孟文兵, 想起来了。”
孟文兵咬牙:“季思源!”
“多谢你能记住我的名字。”季思源呲牙一笑,拍拍竟革的肩,“我兄弟!你们找他有事吗?”
孟文兵狐疑地打量着两人:“兄弟?”
“嗯呐。”季思源点头。
孟文兵跳脚:“季思源你俩有病吧!兄弟,还让他带队灭了我们3队?”
“对啊,要是早知道他这么厉害,我们两队联手,还能输得这么惨?”另一个瘦高的男孩,提起这事,就觉得丢脸,第一个全体淘汰的小队啊,得被大院里的那些小子和爸妈嘲笑一辈子。
另一个男孩跟着气道:“那天你没见他多嚣张,带着四个娘们搜我们的身就算了,还扒我们的衣服……”
孟文兵一时嘴快:“扒就扒吧,给小爷留条裤子也行啊……”
“噗,哈哈……”季思源乐得不行,“不会给你们扒光了吧?”
四人脸一红,随之恼羞成怒道:“季思源!能不能把你脑中的‘黄’色去掉,老子还有条裤衩……”
“哈哈……裤、裤衩……”季思源边乐边对竟革竖了竖大拇指,“厉害!看不出啊,颜竟革,你比你哥还要焉坏。”
“他哥……”孟文兵一愣,“谁呀?”
季思源伸手一指正跟沐卉说话的苏俊彦:“呐,他俩是嫡嫡亲的表兄弟。”
孟文兵冷笑一声:“是他!”
昨天训练,为争小队第一,两人狠狠地较量了番,这会儿,他脸还疼呢,被苏俊彦一拳砸的。
哼,兄弟俩没有一个好东西!
任小山坐在卫雨燕等一众女孩身边,正在聊用什么花染指甲好看,余光扫过这边,不由站起叫道:“姐,还有烟雾包没?3队那帮龟孙子在欺负我哥,我去把他们灭了!”
卫雨燕回头一看,有些眼熟。
两口咬掉竹签上的菌子,拍拍手站起来道:“走,看看去!”
任小山:“烟雾包……”
卫雨燕拉着他就走:“没用,那只是比赛的一个道具。”
季小娟看围着竟革的人不少,招呼小姐妹道:“走,咱们也去看看。”
到了近前,卫雨燕打量眼堵着竟革的几人,忽然笑道,“哎哟,我当是谁欺负我们家竟革呢,原来是你们四个啊,咋,被我们扒了身上的衣服,不忿,报复来了?”
不等几人回答,季小娟戳戳卫雨燕,笑道:“记得那天你说,带姐妹们挖个坑,把他们一个个活埋了。我看,今儿月色不错,挺适合埋人的。”
孟文兵一见几人,脸色就挂不住了,再听她们这话,立马怒了:“丫找死是吧?”
卫雨燕把任小山往旁一推,捋了捋袖子:“咋,想练练啊?”
胸脯往前一挺,孟文兵叉腰叫道:“你当小爷不敢打女人?”
“来!”卫雨燕一个马步划开了道道。
孟文兵把肩上搭的训练服往同伴怀里一丢,握拳挥了过去,竟革手中的汽水瓶往前一递,“砰!”拳头击在瓶身上,瓶碎汽水洒了一地,孟文兵“嗷”了声,甩着流血的手直转圈。
这一嗓把教官都引来了。
朱开诚没好气道:“五天时间,没打够是吧?”
除了捏着手腕,疼得直吸溜的孟文兵,无人吭声。
“哑巴了?”朱开诚挨个看过来,点点孟文兵,“你说,为什么打架?”
孟文兵看着手背上扎的玻璃片,委屈又不忿道:“教官,你哪只眼看到我们打架了,明明是颜竟革欺负人!夜袭时,让娘们扒我们的衣服,方才我想跟人比试一下吧,他又突然插手,你看我手上的伤……”
朱开诚眉锋一挑,抓住字眼:“娘们?”
孟文兵脸一僵,不好意思咳了声:“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是女同学、女同学。”
朱开诚满意地“嗯”了声,又道:“比赛已经结束,你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小伙,不会记着赛中的那点恩怨,跟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过不去吧?”
孟文兵看眼刚还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连句话都不肯跟他们搭,这会儿凑到沐老师身边撒娇的颜竟革,抽了抽嘴角,言不由衷道:“嗯,他小,我不跟他计较。”
赞许地拍拍他的肩,朱开诚转身对大伙儿道:“行了,时间不早了,大家准备准备,下山!”
完了,又朝人群叫道,“王医生,帮孟文兵处理一下手上的伤。”
王医生早已提着医药箱等在一旁了,闻言应了声,朝孟文兵走去。
众人欢呼一声,灭火的灭火,拆帐篷的拆帐篷,扛包的扛包,不过半小时,收拾好营地,一个个都爬上了军卡。
一首《打靶归来》,伴着军卡的发动声,飘荡在山林的土路上。
没在回部队,军卡直接入城,送他们回各大院。
路上分别时,孩子们还相互呼叫着,约好明天去哪玩儿,或是谁谁别忘了请客……
孟文兵连叫了几声“颜竟革”,没有得到回应,一把摘下头上的帽子,团了团朝一旁的军卡车箱丢去,“颜竟革——”
车帮边的孩子,伸手接住帽子,探手拍了拍竟革:“颜竟革,有人叫你。”
竟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孟文兵对他点点受伤的手,“沐老师说了,让你赔我一辆玩具车,明天我去你家拿。地址?”
竟革扭头看向沐卉。
沐卉拍拍他的头:“你还欠人家一声‘对不起’,明天别忘了说。”
竟革抿着唇,没应,只跟孟文兵道:“棉花胡同34号。”
孟文兵怕听错,又让他重复了一遍,完了,才挥挥手:“明天见!”
岔路口,几辆军卡分开,后面一辆军卡上的卫雨燕正好听到孟文兵的叫嚷,接话道:“你要去竟革家最好是上午,下午我们队有聚餐。”
聚餐?季小娟好奇道:“去哪,我怎么不知道?”
卫雨燕指指独自坐在角落里的任国维:“任同学不是说了吗,下山后,请我们去老莫搓一顿。”
褚翔抚额:“他没说请我们所有人吧?”一个队40人,加上颜竟革41人,就算一人要杯小蛋糕,都能把任国维吃穷。
卫雨燕狡黠一笑:“不够的,我们每人出点,补上呗。凑个热闹。”
葛援朝跟着起哄道:“那是不是可以点几瓶好酒?”
禇翔踩他,一瓶酒最少都要几块。
不少人心动,他们都这么大了,是该要几瓶酒来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好好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