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又琴听得咋舌,她大儿子今年15岁,还只是一个贪吃贪玩什么也不懂的孩子,看看人家,11岁,分析起m国跟霓虹之间的关系,头头是道!
“懿洋,你知道奥斯卡金像奖吗?”
懿洋点头:“它创办于1929年,最初不过是m国电影学会内部的学术奖项,如今已是世界范围内的电影最高荣誉。”
“那你觉得我国什么样的作品能拿到此奖?”
懿洋看向颜东铮,这方面它没有研究,爷爷寄来的东西,他只挑着感兴趣的看了些。
“打破中西文明隔阂的作品。”颜东铮端起盖碗,拨了拨浮在上面的贡菊,“目前,华国人的功夫在西方人眼里只是打斗,华国人的思想留给他们印象是保守,就像诺贝尔奖远离华国人一样,奥斯卡离我们也有着很大一段距离,华国电影西学的步伐,随着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开始,我觉得可以加快了。迎合是为了认可,却未必能获得尊重,所以在西学的过程中,我们不但要有自己的东西,还得不断提高我们电影产业的水平……”
又说了会儿话,董又琴拿着签好的版权合同走了。
颜东铮看着茶几上撂放的大团结,转头跟云依瑶道:“云姐,这些钱由你送到战士们手里吧?”
苏正初走了这么久,云依瑶还是时不时失眠,动不动泪流满面,人没吃胖一点,反而越来越打飘了。
颜东铮觉得再这样下去,人就废了。
得给她找点事做。
“我?”云依瑶吃惊地点了点自己。
“嗯。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正好,边疆很多战士你都认识。”虽说参加自卫反击战的不只有边疆战士,还有桂省军区独立师、云省省军区独立师等,但还是那句话,金额有限,他肯定要先紧着边疆的伤残战士来。
脑袋整天都是木木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劲,云依瑶不确定自己能把事做好。
云稼辰眉微拧,他担心姐姐去了,见到那些受伤的战士,想到姐夫,会受不了。
苏母拍拍云依瑶的手:“去吧,整天闷在家里,没事人也闷出病来。妈要年轻几岁,这事,你信不信,我非跟你抢着去不可!”
苏老紧跟着道:“听你妈的。不为别的,你难道就不想为正初的战友做点事?”
云依瑶眼一红,泪跟着落了下来。
苏母心疼地将人揽在怀里,一下一下抚过她的背,强忍悲伤道:“依瑶,我们得学会放下。放下对正初的执念,带着他的那份好好活着,帮他看遍大好河山,帮他陪俊彦、子瑜渡过每一天……”
秧宝跳下沙发,捏着帕子给云依瑶擦泪,带着哭腔道:“云姨,你别哭。你一哭,我鼻子发酸,也想落泪……”
苏母心疼地狠狠拍了云依瑶一巴掌:“你看,秧宝今天过生日,硬是被你招惹哭了。”
云依瑶接过秧宝手里的帕子,抹了把脸,吸吸鼻子,抱起小丫头放坐在腿上,哄道:“云姨不哭了,秧宝别伤心。”
秧宝紧紧揽着她的脖子,小脸贴着她泪湿的脸:“那云姨把方便厂办起来吧?”
云依瑶:“……”
“云舅舅,”秧宝没得到回应,立马叫道,“方便面厂你来投资,交给云姨管理。”
云稼辰看眼懿洋:“你大哥不是让你办厂吗?”
“我要在南方建服装厂,没那么多精力再弄一个方便面厂。”
懿洋轻笑:“她办厂,你看她这么点大,能做什么?服装厂到现在还是程叔在帮她管。南方租地建厂,不用说,肯定还是要程叔去跑。”
秧宝不好意思地笑笑:“能者多劳嘛,我有给程叔股分哦。”
程飞白她一眼,作怪地双肩一耸,两手合十往外一摊:“我好感动啊!”
3%的原始股,两个月分了四百多块钱,还不够他买块表呢。
秧宝握了握小拳头:“我这是刚起步,嫌的少,两年后你再看,肯定要翻几翻!”
程飞不想理她,要不是苏董另有补偿,他才不给她当保姆呢,她一句话,他跑断腿,鸡零狗碎的都要他帮忙处理,麻烦死了!
又聊了会儿,苏老看表,时间不早了,起身道:“我和小栋走了,秧宝来跟苏爷爷亲亲。”
秧宝忙从云依瑶腿上下来,跑到他身边,仰头给他一个爱的亲亲,“苏爷爷,你不能跟苏奶奶一样留在我家住一晚吗?”
苏母今天留下,原是想跟云依瑶说说让她去港城住一段时间,好好陪陪她爸妈,顺便换个心情,养养身体。
“不了,苏爷爷明早有一个会……”
秧宝嘟了嘟唇,还待要说什么,颜东铮伸手抱起小家伙:“苏爷爷的工作重要,秧宝别闹!”
好吧!
苏老笑笑,转身朝外走道:“俊彦、子瑜、竟革,爷爷走了。”
懿洋上半月和子瑜在研究所开发了一款游戏,三个小家伙在他房里边玩边做测试,闻言,忙丢开手,跑了出来。
“爷爷——”俊彦和子瑜奔到老人身边,一左一右抱住他的胳膊,“这么早就走吗?”
“快九点了。”苏老回头,看颜东铮抱着秧宝和沐卉、云稼辰等人都出来了,“别送了,又不是外人。”
沐卉快走几步,穿过垂花门,往厨房跑道:“我给您拿点面包,明早吃。”
好像从那个艰苦年代走过来的老人都喜爱吃甜食,苏老也不例外。
要给苏老带的吃食宋梅香一早就装好了,沐卉进了厨房,提起长条案上的带盖竹篮,快步出来,众人已经到了门外。
东西放进后备箱,跟张栋叮嘱了几句,沐卉退开,车子启动,慢慢开出胡同。
目送车子走远,秧宝放下挥舞的手,探身揪住云稼辰肩上的衣服:“云舅舅,你考虑好了吗?”
“什么?”
“建方便面厂啊!”
云稼辰轻轻掰开她的小手,快步追上朝苏宅走去的程飞,转头道:“我回去想想。”
“快点哦!”
“知道了。”
洗漱后,秧宝爬上床,躺在苏母和云依瑶中间,双手枕在脑后,跷着小脚脚,头在小手上左偏一下看看苏母,右偏一下看看云依瑶,咯咯笑道:“我今天好幸福哦~”
云依瑶给她把脚放下,盖上被子,拍拍小肚:“快睡,明天还要上学呢。”
“睡不着,苏奶奶给我讲个故事。”
苏母侧身面对她,笑道:“我想想,给你讲什么呢。小兔开门怎么样?”
“好啊。”
“从前……”
故事没讲完,小家伙便睡着了。
云依瑶给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苏母拨了拨秧宝盖在眼皮上的刘海:“该剪了。”
“我明天中午给她剪。”
“她这些天都跟你睡吗?”
“嗯,有时沐卉担心我,也会抱着枕头过来跟我和秧宝睡一晚。”
“依瑶,”苏母握住云依瑶的手,“妈有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你,从正初带你回家,咱娘俩相见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姑娘,能嫁给我们正初,不知是那小子上辈子修了多少福份……后来,国内形势不是太好,你爸妈选择离开去港城发展,那时妈既怕听你说要走,又怕听你说留下来。正初爱你,我自然不希望他因你的离开而受到伤害,可作为一个母亲,我理解亲人分别的痛苦,我怕你在经历过婚姻生活里的柴米油盐后后悔留下来,特别是因为苏雪,咱家差点出事的那几年,好在你性格足够坚韧,都一一挺了下来。本来,妈是想让你去港城住一段时间,好好陪你爸妈的,可东铮的事……不管你怎么选择,都听妈一句劝,让自己忙起来吧,别把自己的心锁住,困死在这一方小院。”
“妈……”云依瑶早已泪流满面。
苏母的手隔着秧宝覆在她头上,轻轻地揉了揉:“别怕,正初不在了,还有我和你爸、俊彦、子瑜陪着你呢。你看,臭小子不顶事,不还有秧宝吗?”
秧宝被声音吵得翻身往云依瑶里埋了埋。
看着胸口毛茸茸的小脑袋,云依瑶流着泪,止不住翘了翘嘴角。
翌日,云依瑶带上钱和苏老给她找的两名退体军人,坐上了开往云省的火车。
一个多月后,再回来,黑了瘦了,却精神了,走路带风,眼里有光。
带着儿子、秧宝和竟革去军区大院陪两老住了几天,重新回到棉花胡同的翌日,云依瑶把弟弟叫到跟前,丢给他一份计划书。
云稼辰认真翻了遍:“你想在南方租地建一个方便面厂?”
“嗯,你手头有多少钱?”
“五十多万。要不,我跟大哥二哥说一声,让他俩都投点?”
“我说吧。”云依瑶往后一倚,让自己放松地靠坐在沙发上,打开包包,掏出介绍信、两寸照片等递给他:“帮我办张签证,我准备去港城住几天,看看爸妈。”
云稼辰双眼一亮:“我跟你一起回去,俊彦呢?他还没见过爸妈和大哥二哥,要不把他也带上?”
“你问问他。”
俊彦想去,他虽说正处于初三升高中的阶段,可没有升学压力,京大附中,有初中、高中,可以直升,只要成绩不是太差,都能上。
云依瑶帮他请了半月假,母子俩收拾收拾,签证下来的第二天就和云稼辰走了。
与此同时,颜明知跟开发商多次角逐后,以8.7万美元/平方米的价格卖掉了两块地皮。
第191章
在m国, 钱多的超过一定数额限度,就要交比例很高的税,除非你用这笔钱再去投资或是花掉。
遂颜明知刚把两块地皮卖掉, 缴过税, 立马在纽约入手了一栋商业楼, 出租。
另拿出2亿美元, 以不同的户头买入黄金, 接着以懿洋的名义向国家捐了20亿美元用于科学研究,其中5亿美元, 懿洋有决定权。
除此之外,他又捐了1亿美元,用于后续公派留学生的学费生活费。不过,这一亿他没有交上去, 而是留在手里,五千万美金购入黄金, 另五千万美金和手头剩下的钱,被他一把带上及两名律师、四名保镖去了霓虹。
考察后,颜明知用手头剩下的钱,在东京江东区买了块地。
留学生的五千万被他投入股市。
江东的地皮, 他想建成商品房卖,然而霓虹的人工费是国内的几十倍, 思索了番, 他跟儿子打电话。
当天,颜东铮把方修贤和项庄请到家里。
他想让项庄带支工程队赶往霓虹。请方修贤过来, 是想询问些有关签证方便的事。
项庄从老家带过来的一支工程小队, 几乎都是队伍军人,天生对霓虹有着敌对情绪。
颜东铮不说别的, 只说二战结束之后m国对霓虹的扶持,让霓虹的经济在短短的34年里达到了一个什么高度。
十几年的封闭一朝打开,很多信息都还没有过渡进来,国内民众对外界所知有限,颜东铮的话让项庄有一种听天书的感觉:“高楼林立,灯红酒绿?”
颜东铮点头。
项庄梦幻道:“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家都有彩电、电冰箱、洗衣机、电唱机、吸尘器、电烤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