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车的货大多都是他搬的,因为她也搬了,所以知道有多重。为了让他保持状态,当然要体贴他了!
陈青崖不知道她的想法,只觉得她夹过来的菜好像更好吃。
吃完午饭,那些人断断续续回来。大伙都是自己带板凳来的,不然他们家也没有几十张椅子。
一天过去,四十三人里有二十一个做完一箱,其中那个叫阿香的甚至在做第二箱了。
因为提前说了只要做好一箱,就会给钱,便有人提前要了一半钱。
朱茱和陈青崖也很爽快地给了。
本以为天都黑了,他们回去后不会再来了,谁知道晚饭吃到一半,阿香又来了。
朱茱:……
她也太刻苦了吧!
自己和她简直是两个极端。
阿香问:“我可以做到几点?”
陈茹说:“九点吧。”
阿香便在九点前,差一点点做完了第二箱。她明显还想把剩下的做完,可看他们都要回房休息,堂屋的灯不可能亮着给她,只好放弃了。
回去前,她又问了明天最早可以几点来。
陈茹起得早,跟她说六点半就可以来了。
回屋后,朱茱忍不住说起阿香,对她由衷的佩服。又问他:“你觉得呢?”
陈青崖:“她会是我们的得力干将。”
“……”
朱茱无语,“你们男的太现实了!”她叹气:“就是,她这么拼,反倒让我有压力。”
他递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朱茱说:“要是以后我们收手不干了,她没得做,会不会很失望?”
陈青崖:“那也没办法。我们不做了,大概也是对我们没好处了,还怎么顾她?”
“你真是太现实了!”她再一次说。
陈青崖:……
第二天一早,陈青崖又出去拿货。
朱茱也睡不了懒觉,他走后没多久就起床了。已经有四五人来了,阿香就是其中一个。
阿香问:“明天我们就可以把货带回去做吗?”
“能啊。下午就可以了。”
其实头两天把他们留下来这个要求,她和陈青崖发现了没什么必要。因为知道了会压钱,一旦货不过关另一半就拿不到,哪里还会耍滑头。
陈青崖的货回来,刚好接上了第二茬。
他仍是叫专门送货的三轮车载来的。新的卸下,昨日的搬上去,又去了皮带厂。
连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忙是忙,朱茱还挺高兴的,她觉得这个起步还算成功。
刚觉得一切在往好的发展,就有人来跟她说他们下午不来了。
朱茱问了原因,一个说是自己的手不大好,过度了手疼,剩下的都说是钱太少了……
朱茱点头,表示明白了。她说:“行,我记一下。厂里验货了没问题,我就给你们结算。”
他们忙成这样,一箱只赚你三毛钱,还嫌钱少!
但等人家走后,她又忍不住想,难道真的给少了?
朱茱去找陈茹,问她如果是这样的工作、这样的价钱、她愿意干吗。
“怎么不愿意!多方便啊,在家就能做。而且也不麻烦,有手就行。”陈茹说:“如果不是咱们家在搞,我还会去要来做呢。”
“刚刚有人来说他们不干了,说钱少了。”
“那很正常,肯定有这么些人在的。但在我来看,这价钱已经很不错了。从前我跟人干杂活,事情又细碎又累,一天下来还没三块钱。”
陈青崖回来后,朱茱也跟他说了。
“咱们给的价钱不能算低了。我去打听过,别的地方也有放手工活,压价得更过分。”
朱茱安心了。
她主要担心的是钱给少了,愿意干的人会越来越少。现在来看,他们算有良心了。
陈青崖:“累么?”
朱茱给他个白眼,“那不废话。”
其实身体上还好,主要是脑子里时时刻刻想着事,怕自己遗漏了什么,连吃饭都一直想着。
她觉得这已经在她的极限了,要是给她更多的事情、压力,她一定会崩溃的。
朱茱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个咸鱼,做不来强者。
陈青崖:“今天这批货送去,我们已经赚了十五块。”
“好少啊。”
“要是每天稳定有十五,一个月下来有四百五。”
朱茱的眼睛这才冒出点光。
陈青崖继续说:“但应该不会这么顺利,所以我们折个三百好了。一年大概有三千六。”
朱茱激动了:“三年后我们就是万元户了!”
在上辈子,她虽然不至于不把一万块当回事,但也没那么稀罕。可如今花几毛钱都要抠抠搜搜的她,觉得一万就跟一百万差不多!
陈青崖:“四十岁的时候可以退休了。”
朱茱张了张嘴,还是没打击他以后的经济发展有多迅速。
四十岁退休,他在想屁吃!
下午,他们说可以各自拿货回家做了,但有时间限制,让他们量力而行。
大部分人只要了两箱货,小部分要了四箱,他们说回家后还有孩子可以帮忙,能做过来。
人一走,屋里就空了,就是脏乱得很。
朱茱也不好留着让陈茹来打扫,袖子一挽,准备干活。
“你把那些货堆整齐了,地上我来扫。”她吩咐陈青崖。
陈青崖依言照做。
扫干净后,朱茱让陈青崖拖地,她擦桌子。
陈茹从外面回来,跟他们说:“今晚村里有杂技团来,咱们早点吃饭,完了过去占位置。”
朱茱:“免费吗?”
“当然免费啊。不过他们肯定会让人买东西,咱们不买就行了。”
提前吃完晚饭,三人带上小板凳,前往村里的晒谷场。
抵达晒谷场时,他们发现还是来晚了,这儿已经有不少人了。
陈茹不想和他们凑一块,匆匆说:“等下看完不用找我,各自回家就行。”完了溜进人群,去找她的中老年朋友团了。
最前面的位置已经被别人占领,不过陈青崖发现了熊子也在其中,便领着她过去了。
熊子看到他们来了一点都不意外,把手中拎着的袋子打开:“要不要嗑瓜子?”
朱茱把带来的小布袋敞开,“我们也有!”里面满满当当的花生、瓜子、核桃等。
熊子一看,“输了输了。”然后手伸进去,毫不客气地抓了一大把。
朱茱看着空出一角的布袋,敢怒不敢言。
随之天色越来越暗,杂技团的表演也开始了。
朱茱第一次看这样野生的杂技表演,简简单单的喷火都让她叹为观止,这两天的压力被释放得一干二净。
一番表演后,果然开始推销东西了。
第一样是抹脸的粉,出来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女性当众给人示范。
朱茱虽然也是个女的,但一点都不心动,因为那粉抹上脸后太假白了!
第二样东西是菜刀,为了展现它,让一个男的头顶南瓜,一个女的站两米远飞刀过去,吓得全场人惊叫不已。
朱茱也是。
“你看你看!!”她示意身边的人。
陈青崖觉得自己刚好不久的手臂要被拍肿了,他牵住她的手,揣进兜里。
然而安分没一会,她不乐意手被他限制的活动,强行挣脱出来。
陈青崖便塞了一把瓜子在她手里。
很有效,她这只手老实下来了,但他发现她另一只手在激动时依然控制不住。
只是,拍打的人换成了熊子。
熊子挨了几下后,没忍住走了过来,说要跟他换位置。
熊子小声说:“好疼!这福你自己受去。”
陈青崖:好的。
作者有话说:
没存稿了,会越来越短小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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