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文学 > 综合其他 > 武官子的科举青云路 > 武官子的科举青云路 第124节
  去年年底,在墨铺与卫巧巧朝夕相处了几个月之后,他二人生了情愫,得亏武家开明,没说什么就允了婚事,这不刚过了六礼,正在瞧好日子呢。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还是一更,明天大概能两更~老顾的感情线收尾了吼~
  第140章 卫二的事
  ◎咋,他以前许将他闺女嫁你做媳妇儿了?◎
  有了武双白这句话, 卫长河放心多了,又交代给张氏许多话之后, 就随着卫长海他们一块儿启程进京去了。
  一路上十分顺利, 他们一行五六日就进了京城的城门,早由守在城门口的卫景英接上,往自家的宅子里去了。
  这宅子自从去年买下来之后就一直在修缮、添置家俱、栽种花草,如今住起来很是舒坦了。
  一进门卫景英就孟氏跪下了:“娘, 儿子不孝, 好多年没给娘磕头了。”
  孟氏本来在路上的时候还一边想卫二一边眼眶发红, 这会儿见他这么出息, 哭也哭不出来了, 弯腰抱了卫景英好一会儿才笑道:“不打紧,去给你嫂子见礼吧。”
  卫景英起身给韩素衣行了礼:“大嫂。”
  韩素衣还没来得及说话呢, 她怀里的卫容与伸出小胖手朝卫景英身上乱抓:“呀,呀, 呀……”
  卫景英拿出他早打好的赤金长命锁给她挂在脖子上:“囡囡给二叔抱吗?”
  小丫头抱着长命锁啃了两口, 一扭头钻她娘怀里去了。
  卫景英又给卫长河行了礼, 和卫巧巧打过招呼, 似乎忘了还有卫长海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说他得回东宫去了, 改日再来看他们。
  卫长海那个气啊,等卫景英前脚跨出门,他后脚就追出去了,一撸袖子要揍这小子,卫二脸上带着笑快步往头里跑, 等到了一处空地, 眼瞧着卫长海追上来了, 他嗖地一下收住脚步,左手虚晃,顺势回转,摆好了要跟他老子过招的架势。
  卫长海:“……”
  这小子的武艺都是自己教的,今天要不给他收拾服帖了,他就颠倒过来叫卫二爹。
  父子二人非常有默契地一句话没说,打起来了。
  一连过了四五十招,又是一句话没说,不约而同地席地一坐缓了口气,罢手了。
  不等卫长海搭话,卫景英先凑过去,嘿嘿笑道:“爹,老卫,几年没见老当益壮了啊。”
  这声“爹”差点没把卫长海送走,他哆嗦了两下:“臭小子。”
  卫景英往他老子身边挪了挪:“爹,我真该回去当差了啊。”
  卫长海揽了一下他的肩:“臭小子,你倒跟爹说说,这么大的官儿是怎么当上的?大皇子殿下给你赐媳妇儿不?”
  “爹,”卫景英开溜了:“快回去吧。”
  “老二……”卫长海这老胳膊老腿这回是追不上他了。
  他有些淡淡惆怅又心满意足地踱步回到卫宅,见孟氏又在垂泪,卫长海:“……”
  这婆娘这又是怎么了。
  “素衣这孩子非要去找明哥儿,”孟氏抱着被子低泣起来:“囡囡还这么小,叫她跟着去吃苦我受不了……呜呜呜……”
  卫长海瞪她一眼:“要我说你就不该为这事儿哭,他们小夫妻两地分着也不是个办法,”他皱着眉在屋里转了几圈:“要不,跟儿媳妇说说,叫吧囡囡留给咱们带不就行了。”
  “囡囡这么小还要吃奶……”孟氏说道:“请个奶娘,万一像老姚家的那个奶娘那样起了坏心思,把囡囡偷走怎么办……”
  卫长海:“谁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偷囡囡?也就欺负老姚那样的。”
  孟氏正在琢磨这个法子,忽然门外有人急促地敲门:“请问这里是卫将军的家吗?”
  他俩一起出去瞧了瞧:“……”
  门外站着个布衣荆钗十六七岁的姑娘,她似乎遇到了难事,一脸的憔悴,见了卫长海夫妇就跪下叩头:“卫老爷,卫夫人……”
  孟氏打量了她一眼,这姑娘生的白净标致,颇有大家闺秀的风韵,慢慢走上前去:“这位姑娘,你是?”
  “卫老爷,卫夫人,”姑娘说道:“小女是京兆尹曾文之女曾嘉玉,今日冒昧上门打扰,是想来求卫将军救救家父。”
  曾文曾大人自从前几年从江西知府的位子上调任京兆尹之后就添了个爱好给御史台的言官们当嘴替,喷遍朝堂无敌,至今找不出一个对手来,叫同僚见着他都头皮发麻,避之不及。
  人嘛总有点走背运的时候,前几天曾文又在早朝时把云骁帝给骂了,说他“登基以来重用奸佞,志在玩乐意在纵奢……”,本来嘛,云骁帝当太子的时候就被曾文骂过,这回本来没动怒的,叫随侍的太监给送了壶茶:“朕听曾爱卿的嗓子都嘶哑了,先喝口水下下火吧。”
  哪知曾文不识抬举,喝完云骁帝赐的茶,接着骂,这回说他宠信谢回太甚,竟留臣下在宫中过夜,传出去恐有好男风之嫌……气得云骁帝当时差点一头从龙椅上栽下来,用手指着曾文半天说不出话来:“你……”
  那天之后,云骁帝就得了头晕目翳之症,叫太医们守了三五日才见好。
  云骁帝好了之后的头一件事,就是把曾文传进宫来,指了指御书房堆成山的奏折说道:“东南沿海遭逢大旱,浙江、福建、广东三省的奏折如雪片般飞来,朕每晚都要传人过来与朕商议事情,曾爱卿啊你太叫朕失望了。”
  不仅传过谢回,还传过吏部尚书邹永,翰林院学士张得呢。
  好个狗屁的男风。
  本来这时候曾文服个软,云骁帝气消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谁知道这人比谁都会找死,他竟又顶撞道:“臣以为旱涝之灾荒并非今年才有,先帝在时重用文相,文相重农桑水利,即便遭遇天灾,也能引渠灌溉,如今陛下重用谢大人,谢大人在沿海开放商贸,致使沿海各省官员人人重商轻农,水渠失修无法引水灌溉农田,□□这是人祸啊陛下……”
  云骁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大喝一声:“你住口。”
  因喝声太大,嗡嗡嗡地震得他自个儿头晕,感觉又得喝上几天汤药了。
  这回云骁帝越想越气,再没那么好性了,等曾文走后,他直接拟了一道圣旨,命将这个五次三番气晕他的臣子投入大牢,吃苦自省去了。
  他并没有想杀曾文,云骁帝心想:此人治理京兆府颇得章法,要是关他几个月治一治他那张嘴,放出来还是能用的。
  ……
  父亲被投入大牢,一次曾嘉玉去探望,见曾文手背挂着血痕,就低声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
  他爹是因忤逆圣上的罪名被关起来的,并没有牵扯案子要被审问招供什么事情,是谁在他身上动了刑。
  曾文从褴褛的衣袖中拿出一封书信交到曾嘉玉手里:“乖女儿,快回去吧。”
  说完他就佝偻在狱中的干草堆上闭目养神,什么话都不肯说了。
  曾嘉玉回到家中将信开了一遍,他爹在信中从头到尾都是对女儿和夫人的殷勤叮嘱,他对结发妻子说要她心宽多吃多睡,对女儿说在家中多做女红,来日好好相夫教子……
  “我爹知自己得罪的是谢大人,”曾嘉玉抱着曾夫人哭道:“必是活着走不出大狱了,这是给咱们娘俩的遗言啊……”
  曾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抱着女儿大哭不止。
  不行。
  我要救我爹出来。
  当晚,曾嘉玉在绣楼上想了一夜,次日天一亮她就走出家门,四处求人去了。
  然而找遍亲朋故旧都无人敢为曾文说一句话,绝望之中,曾嘉玉想到多年前以京兆府为跳板进入羽林卫的卫景英已经晋升到大皇子秦衍身边当教习师傅了,于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那般,找到卫宅来了。
  ……
  孟氏和卫长海对视一眼:救救家父?这岂不是说她爹下大狱了可能要被砍头,那他女儿不就是叫什么犯官之女来着,这是他们能沾的吗?
  卫长海给她使了个眼色:先把姑娘扶进来问问什么事儿吧。
  孟氏搀扶起曾嘉玉:“曾姑娘先进屋吧。”
  曾嘉玉进屋之后把他父亲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小女想求卫将军在大皇子面前为我父亲说说情,求陛下开恩早日放我父亲出狱吧。”
  说完,她又起身对着卫长海夫妇磕头说道:“若卫将军愿意伸手搭救,我父亲有幸逃过此劫,我曾家必会尽全力报答他……”
  孟氏看着她磕的红肿的前额,一把将曾嘉玉拉起来:“好孩子你快起来。”
  这事儿……卫景英不在,他们不懂京城的世故人情,自是不敢乱说话的。
  后来卫长海想了想说道:“曾姑娘先回家歇着吧,我想办法叫卫二知晓曾大人的事,他要是有那个本事的,我叫他自个儿去给姑娘回话。”
  他这也是推诿之词,一来是不知道卫景英什么时候回来看他们,二来这事儿卫二敢不敢沾手,他们也不清楚。
  ……
  卫景英本来每日教习完秦衍武术之后宿在羽林卫大营的,但因为双亲的到来,他不忙的时候下了差旁晚就回卫宅来了。
  他这次回来的时候,他大嫂韩素衣已经由卫贞贞护送着动身前往龙城郡了,只剩卫长海两口子抱着卫容与在庭院里晒太阳,见了他神情迟疑地说道:“前几天有位曾姑娘来找你,说她爹京兆尹曾大人出事了。”
  卫景英“嗯”了声:“我知道。”
  曾文被下大狱的第二天他就知道了,正在想办法往外捞人呢。
  卫长海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卫二的意思,问道:“敢情曾家没找你你就着手搭救曾大人了,老二,咋,他以前许将他闺女嫁你做媳妇儿了?”
  卫景英:“爹,你不要胡说。”
  跟曾文许不许他闺女嫁他有什么关系,往日在京兆府时曾文对他有提携之恩,他不敢忘。
  第141章 敷粉卫郎
  ◎“卫三,你是不是被小婆娘相中了?”◎
  卫长海沉默良久:“老二, 老子不管你因为什么要管曾家的事,但老子告诉你, 你要是打滑栽了连累到你大哥跟你四弟, 老子绝不饶你。”
  这小子就是从小欠收拾,长大了胆子才这么肥,眼睁睁看着虎口拔毛的事都敢动念头。
  卫景英抱臂站在那儿笑了:“老卫,我还没动手呢你就盼着我失手呢。”
  “臭小子。”卫长海又追着卫景英撵起来:“你最好一直别动手。”
  卫景英边躲边服软:“知道了爹, 不动手。”
  卫长海这才饶了他。
  当夜一夜无话。
  次日去东宫当差前, 卫景英收到来自龙城郡的信, 他拆开来看完笑道:“还是老四有办法。”
  上个月曾文下大狱之后, 他思前想后, 立刻提笔给远在龙城郡的卫景平写了封信,信中回忆他先前在京兆府的一段岁月, 又拉了些家常,加急送过去的。
  卫景英想, 以他四弟的聪明, 定然会猜到他来信是想问问这件事他该不该置身事外的吧。
  再有, 讨个主意。
  卫长海从屋子里出来瞪着卫景英手里的信:“你小子找老四讨主意了?”
  卫景英将信团了团丢进水盆里:“嗯。”
  卫长海面色一绷:“老四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