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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思武直接飞身而来,长剑破空,徐瑾瑜站在原地,不躲不闪:
  “是我,思武兄。”
  魏思武连忙撤力,责怪道:
  “瑾瑜怎么不躲,要是伤到你可如何是好?”
  徐瑾瑜勾了勾唇:
  “我自是信思武兄的。”
  魏思武立刻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后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瑾瑜今日可是有事寻我?”
  “知我者,思武兄也。”
  第79章
  徐瑾瑜这话一出, 魏思武接过下人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汗,大笑道:
  “能让瑾瑜亲自在寻我的, 定然并非小事,来,咱们慢慢说!瑾瑜来得这么早,还未用早膳吧?一边吃一边说如何?”
  大盛的礼教还未到“登峰造极”的状态,不管是日常用餐还是宴饮,都讲究一个热闹。
  在魏思武的盛情之下,徐瑾瑜欣然同意。
  “好, 瑾瑜先喝口茶, 这可是舅舅特意赐的什么庐山云雾茶, 你尝尝如何, 我先去换身衣服。”
  魏思武一番作态很是自如,亲厚无比, 徐瑾瑜亦是笑着应是。
  不多时, 等早膳张罗好了,徐瑾瑜吃了一盏茶, 魏思武也已经收拾妥当了。
  公主府的早膳很是丰盛, 上至糕点包子馒头, 下至小炒羹汤,应有尽有。
  不过每一份都是小巧精致,两个郎君取用, 正好不会浪费。
  魏思武随后也直接道:
  “瑾瑜放心, 我不会浪费的!”
  魏思武不会忘记那个会珍惜粮食到, 连雨水泡湿的馒头都会吃下的少年,自然也不会在这事儿上让徐瑾瑜不喜。
  “思武兄费心了。”
  徐瑾瑜对于魏思武的贴心, 心里暖洋洋,魏思武闻言只是笑了笑,爽利道:
  “哈哈,先动筷吧!观瑾瑜来得时候,莫不是城门刚开就来了?究竟有什么事儿,让瑾瑜这般紧张?”
  魏思武直接把话题带到徐瑾瑜想要说的话上,徐瑾瑜也是思忖一番,将莹莹经历之事说了出来,随后,徐瑾瑜才缓声道:
  “不过,此事可能涉及平阴侯,思武兄若是觉得为难,我……”
  “难道瑾瑜要找庆阳?你知道的,我在刑狱司,做事儿最方便不过了。”
  魏思武挑了挑眉,喝了一口汤,这才慢悠悠道:
  “平阴侯我知道,他们一家子男女老少,具是些蝇营狗苟,寡廉鲜耻之辈,我大小也是个皇族之后,我能怕他们?”
  魏思武说着,面上露出了一丝厌恶:
  “瑾瑜只怕不知,那平阳侯夫人当日入宫赴宴之时,与那鸿胪寺卿夫人对我长姐评头论足,讥讽我长姐不能生育,还欲献家中嫡女为妾云云。
  而那鸿胪寺卿夫人,正正好是平阴侯府嫡支三房的嫡女!鸿胪寺卿畏妻族势大,为其遮遮掩掩,我正愁没有机会收拾她!”
  徐瑾瑜有些讶然,倒是没有想到平阴侯府对于子女的教养竟是如此!
  那可是鸿胪寺卿的嫡女,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这样要送去做妾?
  魏思武看徐瑾瑜惊讶,撇了撇嘴,讥讽道:
  “这才哪到哪儿,听说这段时间,平阳侯夫人又入了家庙清修,那鸿胪寺卿夫人还准备把自己的嫡女献给平阳侯为妾。”
  当初她在宫宴之上,大庭广众之下,欲将嫡女说给韩望安,虽未正式相看,可如今又转而要让嫡女做其父之妾,岂不是名义上的父夺子妾,简直无视人伦!”
  魏思武这么一说,徐瑾瑜才知道京中最近竟然有了这么一出大戏。
  那平阳侯府人汲汲营营,想着仗着自家权势,意图娶人家四品大员之嫡女为妾,而今却要被偷家。
  简直可笑至极。
  不过,平阳侯向来清醒自持,应当不会同意。
  果不其然,魏思武继续道:
  “不过,被平阳侯在舅舅那里参了这本,这才老实了。”
  徐瑾瑜没想到一来就吃到了平阳侯府这么大的一个瓜,但能让堂堂鸿胪寺卿也不敢反抗,看来这平阴侯府果然如柳县令所说的盘根错节,树大根深啊。
  “好了,平阴侯府的腌臜事儿,那若是说十天十夜只怕也是说不完的。瑾瑜不妨说说,你的盘算吧!”
  魏思武对于徐瑾瑜很是信任,直接准备接任务了。
  而徐瑾瑜也没有和魏思武客气:
  “有两件事儿,没有思武兄还真的办不了,这第一件事,就是请思武兄探查一下当初京城花月楼解散后,楼中之人的去向,生死,若是死亡,不知案宗可能查看?”
  “不过是一个小小花楼中人的去向,好说好说,不出三日,便能将结果给瑾瑜!那这第二件事儿,又是什么?”
  “这二嘛,就是想请思武兄保一个人,顺便从明日开始查一查平阴侯府的男女姻亲关系。
  有结果最好,没有结果,也需要让平阴侯府听到这个消息。”
  魏思武一听这话,就精神了:
  “瑾瑜这是要给平阴侯府下套?保的那个人是谁?”
  徐瑾瑜只是笑笑,口中吐出两个字:
  “杜江。”
  堂堂侯府庶孙,却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他是天生残暴吗?
  倘若天生残暴,侯府岂敢将人放出来?
  杜江,是平阴侯府的一把剑,一把满身污秽,却随时可能被割舍的剑!
  徐瑾瑜这话一出,魏思武思索了许久,这才试探道:
  “瑾瑜是怕平阴侯府灭了杜江的口?可,平阴侯势大,柳洪畏惧也情有可原。”
  “所以我让柳县令关了杜江一日,再把他全须全尾的放回去呀。”
  徐瑾瑜笑着说着,可是眸中却不见一丝笑意。
  魏思武想不通这里面有什么关联,但他只要依着瑾瑜的意思去做,也就是了。
  随后,二人开始认真享受其这顿丰吃肉来扣抠裙舞贰四酒零巴依久贰盛的早膳,徐瑾瑜对其中一道菌汤白菜颇为喜爱,连连光顾。
  魏思武不由摇了摇头:
  “这甜津津的菜叶子有什么好吃的,也就长姐那样的女娘喜欢了,瑾瑜你怎么也喜欢?”
  徐瑾瑜动作一顿,莞尔道:
  “菌汤香醇可口,回味无穷,白菜清甜多汁,入口脆爽,贵府的厨子手艺颇佳,我如何不喜欢?
  再说,我观思武兄方才练剑之时,口唇发红发干,或是阴虚火旺,这菌汤白菜又养身之效,思武兄不妨多用一些。”
  魏思武人都傻了,听完了徐瑾瑜的话,嚅了嚅唇,试探道:
  “那什么,瑾瑜,你这是要转行当大夫了吗?你这说的和昨日为我请平安脉的太医一个样啊!不过我是真的不喜欢吃这些菜叶子!”
  徐瑾瑜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偶尔看看罢了,不过思武兄为了身体康泰计,还是要听太医的话。”
  徐瑾瑜说完,动手给魏思武盛了一碗菌汤白菜,汤少白菜多的那种。
  魏思武一时哽住,早知道他就不多嘴了,这会儿只能和这碗菌汤白菜大眼瞪小眼了!
  “思武兄,吃啊。”
  徐瑾瑜眉眼弯弯的看了过来,魏思武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捏着鼻子吃了下去,不由悲愤道:
  “跟吃草似的!男人就得吃肉!”
  等两人用过饭,一同去见了长宁公主,今日长宁公主许是因为在自己家的原因,并未盛装打扮。
  一身冰蓝色缠枝花丝绸长裙,肩披一条月白仙鹤斗篷,乌发堆髻,一根简单的玉簪却越发显得长宁公主气质出尘。
  “见过公主/长姐。”
  长宁公主看着两个少年郎齐齐行礼的模样,忙道:
  “何须多礼,快来坐下说话。”
  接下来,不用长宁公主吩咐,下人们便如行云流水一般,在桌上摆满了茶点。
  徐瑾瑜打眼一看,发现大都是合自己口味的,随后忙要致谢,却被长宁公主拦住,只见长宁公主笑眯眯道:
  “别拘礼了,这些日子,我倒是时常想起当初瑜郎君唤我阿姐的时候,瑜郎君在我这儿也与思武无异了,你且看思武可有那般拘束?”
  长宁公主促狭的指了指魏思武,徐瑾瑜也看了过去。
  此刻,魏思武方才才用了早膳,这会儿走过来似乎又饿了,正拿着一枚香葱饼啃了一口啃了一半,愣愣的看着两人:
  “长姐,瑾瑜,你们都看我作甚?”
  “夸你吃的香呢。”
  “看思武兄进的好。”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魏思武:???
  随后,徐瑾瑜又与长宁公主说了一会儿话,长宁公主看着徐瑾瑜眼下的青黑,不由关怀的问了几句,这才知道昨个徐瑾瑜几乎一宿没有睡。
  于是,长宁公主和魏思武两人都让徐瑾瑜留下来补补觉,徐瑾瑜盛情难却,随后同意了下来。
  而也是这回,徐瑾瑜在魏思武的指引下,才知道原来前院特意划了一块出来,乃是准备等他届时科举之时,在那里落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