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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换个话题,毕竟女人冷着脸坐在那气场太强,都快喘不上气了。
  “我在陵城有朋友自己开了一所私立高中,要不然就让大侄子去那里?”
  他和楚逢月年龄差挺大的,让小乌云叫一声爷爷都不过分了,毕竟年纪在这摆着呢,人家马师傅侯师傅都敢开口。
  可转念一想,自己凭啥比楚小姐高一个辈分,她会不会不开心?
  就当和她平辈了,必要的时候让他当孙子都行。
  楚逢月想到老爻说的灰仙,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能来,皱眉道:“让他直接读高中?没有基础能行吗。”
  “请家教嘛,这个包在我身上!”司徒正拍着胸脯道:“任何金牌家教,只要您开口,我都能找来。”
  楚逢月看了眼绷着脸强装镇定的好大儿,颔首:“那就这么办吧。”
  ……
  南星被附身时的所作所为成了全网的笑料,有和南太太不和的夫人们看到她,总是会打趣几句。
  “星儿,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柳瑜回到家,气得差点把包砸了,因为从小到大的教养,还是克制住把手提包交给赵妈。
  见女儿沉默地站在楼梯上,她忍不住质问出声。
  南星不敢说是因为赵竹音给自己的东西,导致被黑猫附体了,于是推脱责任,轻声道:“妈妈,是逢月。”
  二十二岁的女孩穿着白色吊带裙,锁骨纤瘦,手抓着扶手,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
  她泫然欲泣:“您可能不知道,逢月现在会一些……奇怪的手段,她看不惯我,所以想让我在节目上出丑。”
  听到这事和亲生女儿有关,柳瑜不满:“这孩子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南星刚有些开心,在期待妈妈能惩罚一下她,结果就听女人继续道:“事到如今,陆致远应该也不会再娶你了。”
  陆家家风严,对于这种在全网面前出丑的事肯定是难以容忍的。
  既然这样,她叹气道:“我本来对于你爸爸答应张家的议亲很不满,现在看来这是最好的选择。”
  除了张家,别的豪门都不会再看上南星。
  要是结了婚带去宴会,人家第一反应就是嘲笑。
  “张家?哪个张家?”南星慌了,连忙从楼上下来,“妈妈,不是说和陆致远……”
  “星儿!”柳瑜见她神色有些疯癫,稍微提高了音量。
  “前两天城北张家太太找我,想撮合你和她儿子,我当时没答应。”看到女儿失魂落魄,到底还是有些心疼,柳瑜拉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轻声劝慰——
  “张家地位比我们高,你嫁过去不会受委屈的,事已至此,陆家是不可能再让你进门了。”
  哪怕陆致远鬼迷心窍非她不可,最后的结果多半也是将他开除族谱。
  像陆家那种顶级世家,本来选儿媳的要求就高,星儿现在又出了这么大的丑。
  本来就赌一把,现在直接出局。
  而她看不上的张家反而成了最好的选择,真要算起来,还是南家高攀了。
  “可张旭是个残废!”南星痛苦地看着妈妈,控诉道:“您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柳瑜语滞,显然没想到一向乖巧温顺的女儿会这样和自己说话。
  “残废怎么了?”南章从门口进来,赵妈立马去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和臂弯的西装外套。
  男人一向儒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语气平和:“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配得上张家那个残废吗。”
  赵妈不敢在这里久待,赶紧去了厨房。
  南星对爸爸还是很怕的,她知道,他所有的表象都是伪装。
  自己的强硬只会引起他的厌恶,他最讨厌忤逆他的人,比如楚逢月。
  心底有恨,可她脸上却委屈道:“爸爸,我只是想争取到陆致远,这样我们南家才能获取更多的资源。”
  她一副全心全意为家族着想的样子,南章是个面慈心狠的,自然不会被她几句软话就蛊惑。
  “爸爸不需要你去争取陆致远,”男人语气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很残忍:“两天后是你和张旭的订婚宴,这段时间就待在家里不要乱跑,以后也不要再涉足娱乐圈了。”
  这是今天他和张成谈话的结果,南张两家联姻,张成要最大限度的把手里的资源给南章。
  而张成会抽取其中的两成利益作为回报。
  能看出来,他这个掌舵人多半是当不了多久了,所以在提前给自己留后路。
  和南章合作,算是双赢,联姻不过是让两人的利益关系更加稳固。
  其实南章获利更多,毕竟张成就这么一个独子,为了儿子,可以多让利一些。
  南章做的决定是不可能推翻的,南星如同行尸走肉般回了房间,倒在柔软的床上,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夕之间,为什么什么都变了。
  哪怕知道爸爸妈妈不是那么爱自己,可真真切切面对的时候,还是有一种呼吸不过来的难受。
  麻木地打开手机,看到有一条陌生消息,她麻木地滑动,想要删除。
  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鬼使神差点开,看完后黯淡的眼睛有了一丝光芒。
  她去梳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提着包下楼。
  南章和柳瑜还在客厅谈话,听到脚步声戛然而止。
  “星儿,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柳瑜虽然是利益至上,可对于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还是疼惜的。
  南章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看向她。
  “……我想去和陆致远说清楚,”南星红着眼睛,“要是过几天他知道我突然和别人订婚了,说不定会有什么报复手段。”
  两人现在不管怎么说,还算是未公开的恋人。
  柳瑜打量她许久,才叹气道:“去吧。是该说清楚。”
  南星如释重负,提着包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阿星。”
  抓着包包的手指节泛白,南星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
  她停住脚步,勉强稳定住呼吸,装出一副小白花的样子转身。
  “爸爸,您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这么晚了,你不开车出去吗?”南章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他神色不变,“让宋叔送你。”
  “不用了爸爸,致远说他来接我。”南星尽量不露出破绽,惨笑道:“我也想一个人走走,静静心,不然很多事情想不通。”
  南章看了她许久,才点头。
  “去吧,早点回家休息,明天还要挑服装和首饰。”
  “……好。”南星不动声色松了一口气,她捏着包包,脚步不紧不慢,等离开男人的视线,如芒在背的压迫感才消失。
  在夜色中走了一段距离,一辆黑色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她犹豫片刻,还是大步走了过去,拉开车门。
  纪凯云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女儿坐在一起,他仔细观察她的眉眼,然后揶揄笑道:“我们家阿星还是随舅舅,不怎么像我和你妈妈。”
  南星原本绷直的脊背瞬间松懈下来,鼻头一酸,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南家别墅。
  柳瑜问丈夫:“真的要和张家订亲?”
  “嗯,我和张成已经谈好了。”南章没有告诉妻子,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的真实身世。
  不管怎么样,自己和妻子是真的如珠如宝把仇人的女儿养成现在的模样。
  一想起来心里怒火就忍不住翻涌,恨不得把纪凯云踩入泥泞。
  他丝毫没有觉得对不起南星,反而这才是刚开始索取点报酬,多年的养育之恩,不可能白白让纪凯云捡了个便宜。
  自从看了那封邮件,以前很多忽略的事统统联系起来,纪凯云用星河传媒捧自己的女儿,将他的女儿当做垫脚石,一看就知道筹谋已久。
  逢月毅然决绝解约,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南章有些看不透那个女儿了。
  或者说他从来都不了解楚逢月。
  ……
  司徒正直接把楚逢月和小乌云送到南湾别墅,不想卷入这僵滞的气氛中,他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跑了——
  “我老婆叫我回家为国家增添人口做一份贡献!”
  母子俩看着消失的尾灯,同时翻了个白眼。
  独自面对好大儿,楚逢月有些不自在,她别扭道:“别站在外面,先回家。”
  男孩比她高半个头,睨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噢”了一声,双手插兜跟在她身后。
  “……”楚逢月有些无语,也不知道这副死样子跟谁学的!
  如果马师傅在这里,一定会毫不犹豫道:跟你呀。
  这种不屑一顾盛气凌人的气势,经常能从她身上看到。
  众人皆蝼蚁,惟我是高山。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楚逢月很不爽,脚步也加快不少,可男孩人高腿长,不仅跟上了,还始终领先她半步。
  揉了揉太阳穴,楚逢月都想再给村长下个诅咒了。
  就咒他和他老婆老来得子,一胎八个大乌云(冷漠脸)
  听到有动静,辛奈赶紧出来开门,看到楚小姐他都快泪目了。
  “您总算回来了!”
  看到眼前满脸生无可恋的一米九彪形大汉,楚逢月蹙眉:“家里遭贼了?”
  “不是……”辛奈脑袋都快炸了,“您快进屋看看吧,看完就知道了。”
  楚逢月一脸狐疑地往里走,期间还不忘换鞋。
  辛奈也是这时才注意到她旁边的帅气少年,愣了一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