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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逢月收回视线,跟着举止绅士面带微笑的管家乘坐电梯去了楼上。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总让她莫名想起灰仙。
  如果不是乌云需要人管着,她是很乐意带那只耗子出国的,灰仙的手段很多,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楚小姐。”洛观轻声道:“你看这个。”
  他把手里的罗盘递了过去。
  胖驴友随意瞅了一眼:“这个指南针怎么有这么多的方位啊。”
  瘦驴友从鼻间发出不屑的嗤笑。
  “你笑个屁!”胖驴友翻了个白眼。
  楚逢月忍俊不禁,垂眸睨了一眼,见指针不停乱转,她说:“这里的磁场很紊乱啊。”
  洛观点头:“事情肯定很严重,不然戈犸先生也不会跑那么远把我们找过来。”
  南洋这边的风水以及玄学之术比国内并不差,甚至可以说因为多了几十年的自由发展时间,不少玄学人士的水平甚至高于国内。
  只有风水世家和有传承的师门才能与之匹敌。
  辛奈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还是察觉到了不对:“这里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像是如芒在背。”
  小格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像被人盯上了。”
  胖瘦驴友都是胆大的,什么没见过?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就行了呗。
  管家懂一点中文,对于他们说的话一知半解,不过看到这几人神色如常,心里有些担忧。
  只希望这几位东方来客不要被吓跑才好。
  楚逢月他们并没有休息,而是让管家带着在这座宫殿一样的别墅里粗略逛了一圈。
  一层楼就有十几间房,还配备娱乐设施游泳池之类的,幸好有电梯,不然这十几层楼要把腿走断。
  洛观发现这里都是用观音石砌成的,而且每一层的客厅里都有一个氧气缸,里面养了各种色彩斑斓的鱼。
  因为刻意摆在对应的方位上,这些鱼在气场的滋养下成了风水鱼。
  洛观刚走过去,就发现这些鱼躁动不安,自己往缸上撞,很快就翻了。
  “这些鱼多久换一次?”他问管家。
  “一天。”管家招手喊来佣人把死了的鱼拿出来,脸色奇怪道:“从半个月前开始,每天都要换鱼。”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鱼总会莫名其妙的撞缸。
  “气场乱了。”洛观叹气。
  风水鱼是最先察觉到气场不对的,煞气导致它们躁动不安。
  楚逢月弯腰,盯着缸里的鱼看了半分钟,手扶着水缸:“每隔两个小时把这些鱼清出去,换一批新的进来,不能超过两个小时。”
  管家知道他们是先生不远万里请回来的贵客,自然是什么都答应。
  记下这件事,他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对于这么上道的人,楚逢月心生好感。
  “带我去见见你们夫人。”
  戈犸先生脸上有灰白之气,他自己却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问题肯定是出在家眷身上。
  而和他最亲密有最直接联系的就是他的太太。
  管家有些犹豫,见女人面露不耐,才解释道:“夫人……精神状况有些不好。”
  楚逢月和洛观对视一眼,后者柔声道:“没关系,我们就是看看她,不会有其它举动的。”
  这件事管家不敢擅作决定,还是给先生打电话询问,得到许可后才带他们去到这座别墅的最顶端。
  胖驴友小声嘀咕了句:“这十几层的别墅在我老家批都批不下来。”
  没别的原因,单纯就是限高,一般都是小两层。
  瘦驴友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你老家基本上都是平房。”
  也就二大爷占了胖驴友家那块地建了个两层的别墅。
  胖驴友揉揉鼻子,嘿嘿笑道:“没办法,穷嘛,哪天你带我去你老家见识见识?”
  瘦驴友往旁边一挪,没搭理他。
  到了顶层,管家先出去按着电梯,等他们都出来之后,犹豫道:“夫人在最里面那间房,小姐在这边。”
  他指了个方向。
  楚逢月一看,戈犸太太的房间在左边最里侧,而戈犸小姐的房间则是在右边最里侧,像是故意隔开的。
  心里带着疑惑,她看了眼洛观。
  小道长反手握住身后背着的青铜剑柄,朝她颔首。
  这里的气场太不对了,从刚出电梯就能感觉到深入骨髓的冷,阴寒之气太重。
  有问题!
  辛奈他们不知道这些,只觉得冷,哪怕是穿了两件套的西装还是冷。
  按理来说不应该,他们以前训练就有抗寒的,就连胖驴友这种皮糙肉厚的都在搓手臂。
  “你们走廊是不是开空调了啊?大户人家就是有钱,这天也不热搞得跟太平间一样……”
  楚逢月瞥他一眼,这人才停止碎碎念。
  通过管家在旁边解释,她了解了一些情况,比如戈犸太太是在半个月前参加晚宴后回来才开始发狂的,而且她癫狂的原因还和戈犸小姐有关。
  只要和女儿接触,或者看到她,戈犸太太就像是看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嘴里嚷嚷着要杀了她。
  而戈犸小姐的症状也好不到哪去,她抱着爸爸和哥哥哭,说妈妈是会吃人的怪物。
  这段时间戈犸先生找了不少人来看,都无济于事,甚至有人说戈犸太太惹了神怒,所以神罚降临。
  戈犸先生焦头烂额,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内,没有让她出席任何宴会。
  而作为戈犸家族的长媳,这样显然是极为不合理的,所有人都看出了他家的反常。
  戈犸家族的族长,也就是戈犸先生的父亲,现在对这件事很关注,再三试探儿子。
  戈犸先生家内斗严重,长子更是竖起来让人打的靶子,哪怕是面对父亲他都不敢出错。
  只能说太太病了,在家养身体,外面的谣言都是无稽之谈。
  管家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小声道:“今晚戈犸家族有个重要宴会,太太如果不能出席,先生将会陷入艰难的境地。”
  家族里多少竞争对手在虎视眈眈盯着他,希望他行差踏错,希望他下台。
  洛观问:“所以你家夫人是在宴会上被人算计了?如果她和小姐不出现在同一个场合,还会发狂吗?”
  管家怔住了,这个他们倒是没有实施过,因为太太一整天下来很少有安静的时候。
  洛观懂了,他顺着门缝看过去,里面是一片漆黑。
  管家站在门口,用南洋语恭敬道:“太太,先生请来的客人想要向您问好。”
  里面没有传来声音,他无奈道:“太太可能在休息。”
  在他想要重新关上门时,楚逢月抬手按住门页,对他说:“你先下去跟戈犸先生说一下,我们过会儿再来吃饭。”
  知道她这是要支开自己的意思,管家有些犹豫。
  他不确定这群贵客会不会对太太造成伤害,可先生说一切听这位美丽的小姐吩咐。
  “我现在就去。”他深深看了几人一眼,弯腰行礼后退出走廊,进了电梯。
  在楚逢月抬脚进房间时,辛奈和小格一左一右站在门口,胖驴友和瘦驴友随她进去。
  洛观把青铜剑抽了出来,单手握着。
  “啪嗒——”楚逢月按下墙上的凸起,灯光倾斜下来,照亮客厅。
  这是一个套房,有客厅和单独的房间卫浴,看面积应该还带有衣帽间和影音室。
  他们进来时也发出不小的声响,可房间里的戈犸太太并没有出声。
  扫视一圈没有在客厅看到这位戈犸家族的长媳,楚逢月瞥了眼开了一条缝的卧室门,在她要进去时,被一只胳膊拦住。
  “楚小姐,我来。”胖驴友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不然小道长不会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
  楼下,管家正要和先生转达那位东方来的美丽女士的话,看到家族另外一位先生带着妻子进了客厅,他选择闭嘴。
  “大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戈犸的同胞弟弟,犸扎。
  他穿的是一身粉色西装,看起来比戈犸年轻十岁,头发也都梳在脑后。
  要是胖驴友在这,一定会说一句油头粉面,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身穿蓝色鱼尾裙的妻子挽着他的手臂,礼貌问好:“大哥。”
  看到他们,原本眉间带有忧郁之色的戈犸先生收敛情绪,抬手示意他们自己坐。
  犸扎四处看了看,随口问道:“大嫂不在家吗?”
  戈犸先生不动声色:“瑞晗身体不适,在楼上静养。”
  犸扎的妻子面露担忧之色,松开挽着丈夫的手,起身道:“我去看望一下大嫂吧。”
  戈犸朝管家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会意,走过去拦住她:“犸扎太太,医生说太太不宜见客,请您见谅。”
  被他拦住,犸扎太太有些气恼,见大哥没有说话,只好重新坐回丈夫身边。
  他们和戈犸是一母同胞,明争暗斗都是桌面下的时,面对面还是要有基本的礼数。
  不能做的太过分。
  犸扎也无可奈何,不过还是继续试探:“大哥,今天是家族重要的宴会,大嫂真的不能出席吗?父亲一定会不开心的。”
  “这件事我会和父亲说清楚,”戈犸先生接过佣人端来的咖啡,喝了一口,放在茶几上,目光如刃看向弟弟,“是你自己要来的,还是犸哈让你来的?”
  目前和他竞争最凶的就是犸哈,其余兄弟要么站队,要么坐山观虎斗。
  也有人打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心思,可戈犸这个长子手里的产业太多,而犸哈深得父亲的疼爱,这两个都是硬茬。
  很难捡到什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