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蔬果？”老师们都震惊了, 没想到校长不声不吭搞了个大事。
“在哪啊？难道……是教室里新装上的那个盒子？”
同时担任班主任的老师越想越对，恍然大悟，“我就说总是闻着有香味, 还以为是空气清新剂, 还找行政问是哪里买的……咳咳咳！”
班主任赶紧把话咽回去。
校长只当没听见，“嘴巴都紧一点，我们给学生们创造良好学习环境, 可不是拿出去吹嘘的。”
当然, 最主要的是不想传得谁都知道了，下次买他怕买不到。
排名在实验中学前面的几所学校, 包括省会的高校, 都被校长挥着锄头挖过人。上次中考之后，实验中学就被盯着了，再有什么新举措，那群老校长肯定冲得飞快。
实验中学校长这才悄咪咪闷声发大财，连大部分老师都没告诉，多自己抢一会是一会。
在校长室碰头了解完情况，老师们散开都踏着春风得意的步子, 看见叶爸爸，态度又尊重了几分。
教学水平是硬实力保障，辅助材料是软实力，两手都要抓, 恰好，叶爸爸两条都占。一不留神，就成了学校被老师们环绕的焦点。
学生们八卦老师关系的闲暇很快没了, 初二初三学生开学后，迅速戴上痛苦面具。
“啊啊啊老师们都疯了吗？怎么加这么多课！上课一不留神粉笔头就飞过来了！早读也不能偷懒了qaq！！！”
“可能……是上一届考得不错, 对我们寄予厚望？但这也太厚了吧老师！我们承受不起啊啊啊！”
“欸，你们都觉得累吗？我觉得还好诶。我之前上英语课老是犯困走神，没办法纯种夏国人就是对英语毫无天分。但是最近居然不会困了，我能听进去了？？？”
“我……我也有这种感觉耶。我能听懂数学课了呜呜呜！新换的叶老师讲得好好！”
“有吗？咦，我最近语文课上居然没画小人！物理作业也早早做了！我什么时候速度这么快了？”
学生们总算等到一点自由时间，吐槽声增加了许多。有人边吐槽边抓紧学习，有的依然我行我素摆烂，但在老师们一个个瞪得像灯泡似的
学渣和普通学生们下课议论着，成绩好的学霸们聚精会神，甚至没被下课铃干扰。
写完一道题，从专注状态恢复过来，听见后面的议论，学霸也忽然意识到变化。
“咦？我的速度也变快了？好像……更容易进入状态，进入状态效率也更高。”学霸苦思冥想，猛地想起来。
“这不是之前我妈特别想买的神农丁香的作用吗！”
神农丁香刚上新的时候，发现有专注效果，在家长群都传疯了。家长们为了卷出成绩，什么保健品、补习班、教材都想来点。
只是丁香数量少，还和丁香叶轮换上新，两周才能买到一次。从八月上架到现在，也就上了两次丁香花，其他都是丁香叶和后来的丁香芝麻丸。家长们抢到的丁香，实在不多。
仔细闻闻，教室里好像飘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学霸想起上学期老师们纷纷头发再生，仿佛get到了秘密，“应该就是丁香了！”
学生们围在一起听她分析，面面相觑，发出一声惨叫，“不是吧？我爸我妈没买到我还偷着乐，刚躲过一劫，学校直接安排上？？？要不要这么卷！我们是初三又不是高三！”
热热闹闹的一起吐槽老师活动中，初三坐在角落的瘦高女生孤零零趴着，好像把所有人隔绝在外。
同桌打着篮球嬉笑着回来，不小心撞上桌子，“对不起！”
桌子撞歪了，瘦高姑娘身子软软一倒，咕噜顺着桌子消失的方向滑下去。
抓着课间操时间也要玩几下篮球，旁边人都见怪不怪了。倒是前排女生被桌子撞到，转过来瞪他们一眼。
刚瞪完，没顾上说话，她看着瘦高姑娘倒下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拽住。一把没拽住，同桌连忙搀了一下，才止住直接倒到地上的趋势。
“我去，康楠看着瘦瘦的，怎么这么沉！”
两人合力扶住女孩，康楠歪趴在窗台边，耷拉着头。似乎实在太困了，这都不肯醒来，还在呼呼大睡。
前排女生连声叫，“楠楠？康楠？？没事吧！？”
和同桌一起回来的篮球搭子也吓到了，“你、你同桌没事吧？我怎么感觉……我看睡死了喝大了才拉都拉不住，人没意识了就是很沉。”
同桌没在意，推着康楠靠住窗台，把桌子扶好，“能有啥事，上节课语文老头没发现，她就在偷偷睡觉。没发烧，好像是昨天熬得太晚了，开学报到的时候就挂着两个熊猫眼。就是困了。”
前排女生探手仔细摸了摸康楠额头，温热的，她松了口气，“没发烧就好。下节课是物理，楠楠快醒醒。”
上课铃打响，同桌看了眼课表，用力推了两下，“康楠？物理老暴龙的课！你再不醒要出去罚站了！！！”
康楠手指颤了颤，但人依然没睁开眼。
物理老师走进教室，看见靠着窗户呼呼大睡的女孩，脸立刻一沉，“一天天的，父母让你们来上学，学校为你们创造良好的环境，你们就在这里睡觉！”
扩音器震得前排学生脑瓜子嗡嗡的，康楠像没听见一样，焦急叫人的两个学生人都麻了。
物理老师更生气了，走过去敲了敲桌子，“康楠！你开学测试成绩倒退那么多，你还有心思睡觉？！”
康楠努力睁开眼睛，“……”
但下一秒，又睡着了。
物理老师和周围同学，这才感觉不对劲。“是不是生病了啊？”
老师知道的更多，下意识眼睛往上瞟了眼。教室里若有若无飘着朦胧的丁香香气，暂时固定在教室中央电风扇上的盒子，兢兢业业完成着工作。
神农丁香刚出来的时候，可是做过提醒的，不要极度疲惫时在公开场合使用。
物理老师缓和了口气，“同桌和班委送康同学去医务室，早去早回，我给你们班主任说一声。”
医务室老师看见学生昏睡着送过来，也惊到了。简单翻开瞳孔、测量血压检查之后，一脸古怪地得出结论，“好像……就是睡着了？”
班主任头大，“还是赶紧送医院吧。别出事了。”
学校垫了钱送到医院急诊，急诊检查完，长出一口气，“幸好，只是睡着了。”
“啊？”送到学校的班主任目瞪口呆，差点气笑了，“给他们用上好东西，反而上课睡觉？！”
“等等，你误会了。”
急诊医生解释，“这位同学血压偏高，而且还有低血糖营养不良的指标，马上要挂水。她身体呈现超负荷疲惫状态，显然是长期熬夜缺少休息，器官功能已经紊乱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最后很可能疲惫猝死。”
班主任心咯噔一声，“猝死？！怎么会？刚开学布置的教学任务也不重啊……”
急诊医生一摊手，“那就不知道了。”
班主任把结果汇报回去，让悬着心的教导主任、保健医生等人都安心点。
教导主任带检查结果，敲开校长室大门。校长长出一口气，“我就说嘛，选的神农丁香不可能出这种错误。只是到累得不行的时候才会睡着。幸好幸好，万一没用上丁香，怕不是今天要出事。”
其他人深以为然。学校保健医生也就看看小病，哪想得到会碰上差点猝死的学生啊！
要是在学校出了事，出事的孩子太遗憾了。而上到老师和家长下到学生们，都得留下好一阵子心理阴影不可。
班主任在急诊陪护，她和别的老师换了课，边写教案边等到康楠醒来。
康楠一觉睡到了快傍晚，睁眼甚至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哪。
想起迷迷糊糊彻底睡着前听到的声音，康楠一惊：她在课堂上睡着了！？
“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刚一动，康楠就被握住手按回去。
班主任看看针头，“别动。幸好没跑针，吊瓶还没挂完呢。你醒了？怎么一直熬夜，还把自己弄得营养不良？你家长的电话都联系不上，是换号码了吗？”
问是这么问，但老师见多了学生，冷静下来联系起来一想，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康楠涨红了脸，“老、老师我……”
小姑娘嗫嚅半天也没说出来，班主任叹了口气，“别怕，你还小，明年就要考高中了，你成绩其实不错，能考个重点。别一个人撑着，有什么困难和老师说，我们会帮你的。”
康楠低着头，“我妈不在了，我爸一直喝酒打牌，不给我上学的钱。我长得高，看起来老成，就在外面小吃摊帮忙，赚点钱。开学了只能晚上去，就……就很困。”
班主任恍然大悟。难怪康楠这么困，学杂费到现在还没交，成绩也下降了。
白天上学晚上去夜宵摊，实在是没办法。
班主任想了想，“没事，你可以来住宿舍。课本你还没拆吧？老师手里都有旧的，可以借给你一套。学杂费我和校长争取一下，看能不能尽量免掉……”
她看得出这个学生倔强希望自食其力，没打算完全资助康楠，“另外，你愿不愿意在学校勤工俭学？主要是周末和自修时间，维持自修室秩序，离开前打扫卫生这些。钱不多，节省点花应该够你吃饭。”
康楠用力点头，“我可以的！我可以！谢谢老师！”
“好了，先好好休息。”班主任笑了笑。
差点出事的学生，让打鸡血开卷的老师们都冷静了点。健康和成绩都不可或缺，针对部分状态不好的学生，老师们特意谈了心。
像康楠状态那么严重的没有，有些生病、受家庭因素影响的学生，被及时发现，针对性解决了困难。
眼看学生们越来越好，实验中学校长走路都带风，恨不得嘚瑟到别的校长面前去。
但还没等他“厚积薄发”、“一鸣惊人”，晚上下课看到校门口等人的别的学校主任、副校长，校长脸顿时黑了。
其他学校的副校长们，好像完全没看出他的脸色比锅底还黑，笑呵呵地上来打招呼，“诶呀，听说你们招牌叶老师最近很好啊。”
听起来像寒暄，仔细一听……哪有人寒暄是问下面老师好不好的啊！？
这目标简直不要太明显！
实验中学校长的脸色已经不是黑了，是气红了。
！！！说了别泄露出去，怎么还有人漏了口风，被打听到了！这群家伙鼻子也太灵了！！！
副校长们寒暄完，有人眼尖地看见叶鸿文走出教学楼，嗖地冲上去。
笑容比面对实验中学校长时灿烂十倍，“叶老师！叶老师一天上班辛苦了，哦，鄙人a中副校长，姓蔡，听说叶老师最近带了些能帮助提神醒脑的东西，来实验中学，不知道还有没有……”
实验中学校长：……失策了，该看见他们的时候，就发消息想办法把叶老师多留一会的。
蔡副校长冲在最前面，叭叭叭已经开始直入正题。其他学校来人也急了，都围上去追问。
语气倒都挺礼貌客气的，但急切得如出一辙。
废话！就跟升级教材一样，听说有更好的东西，谁能不急！
实验中学凭借老师们的精神风貌、上次中考后学生的成绩采访，已经挖了一批老师和家长生源了。过去大家还真被实验中学校长忽悠住了，觉得他说“叶老师是标杆人物”，完全是扯个人搪塞，现在他们看着叶鸿文，深以为然：
和神农蔬果搭上关系，怎么不算提高学校软实力的一部分呢！（bushi）
“行了啊，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拦路抢劫！把叶老师吓到怎么办？”实验中学校长赶紧过来拦人。
其他人压根不听他的，反而围得更紧了，“叶老师！叶老师！”
再让实验中学靠着神农蔬果的好东西挖人，其他学校鼻子都要气歪了。这次好不容易打听到消息，实在联系不到神农蔬果老板，去家里堵人就太嚣张了，只好来学校门口等着。等到叶鸿文，赶紧眼巴巴求购。
学校门口的小贩和家长们看见，都惊住了：好家伙，这老师这么厉害吗？都是来找他的？
叶鸿文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时无奈又好笑。
他曾大礼堂讲课被围，也曾在家里面馆被过多顾客挤住，现在，倒是轮到了被围着要买女儿的产品了。
“各位。”叶鸿文清了清嗓子，“神农蔬果相关合作，我是不干涉的。不过如果各位有需要，可以留下电话号码和学校名，我为各位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