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清楚。”
沈晓君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们说，这次五一估计去不成京城了。
林成财病得不清，肺炎引起了肺部积水，得做手术把积液抽出来。
林哲和林瑞上午便把两位老人带来了市里，直接送去了市医院。
沈晓君和袁芬芳知道后去了一趟医院，林成财已经醒了，但是还带着氧气瓶，胸闷得难受，呼吸困难。
“医生怎么说？”
林哲抹了一把脸，“下午安排先把积水抽出来，后面隔几天还得抽，直到抽完，再看后续治疗，这段时间得住院。”
要住院，就得有人守着，两兄弟商量了下，一人一天的来。
“老二呢？他不过来？”袁芬芳问。
三兄弟，凭啥就两个人守着？
他们家林瑞端着公家的饭碗，隔天就请假，领导能没意见吗？
林瑞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我们走的时候也没联系上他，等他知道了，肯定会过来。”
袁芬芳瘪了瘪嘴，“老二还挺忙的。”
张思敏一脸的憔悴，“你们该上班的上班，该忙生意的忙生意，不用你们守着，偶尔过来一趟就成，缴费检查什么的我也弄不懂，得你们来看着，医药费也不用你们给，我们自己手里有钱。”
林哲就皱眉，“怎么就不用我们给了？你们手里能有多少钱？留着慢慢花吧，你三个儿子呢，难道还拿不出医药费吗？”
林瑞也道：“生病住院的钱该我们来给。”
袁芬芳和沈晓君也点头。
至于陪床，两兄弟又商量了下，晚上他俩先轮着过来，白天张思敏在这儿看着，他们俩有空就，要是林绪来了，看情况再商量。
今天晚上林瑞先过来陪床，林哲就让他先回去，一晚上没睡，袁芬芳也走了，她还得去上班，饭店不好请假。
林哲留了下来，让沈晓君带着妈先回去休息，老人也一样熬到现在。
“那我中午送饭过来。”沈晓君道。
林哲摆手，“别忙活了，医院有食堂，在医院吃就成了。”
沈晓君点了点头，就按他说的来。
路上，张思敏就问，“尧尧呢？”
“放李淑芬家了，回去就接他……”沈晓君不敢把他往医院带，家里又没人帮着看孩子，只得先放邻居家。
第98章 遗传
张思敏中午睡了一会儿，下午又去了医院。
林成财生病的事，林如知道得晚，等她过来的时候，老人已经抽了第一次积水。
“年纪大了，得慢慢来。”医生这样说，“老同志，得戒烟啊！酒也得少喝，最好不要喝。”
林成财虚弱的躺在床上，闻言摆手，“那不成啊！”
林成财这辈子就两个爱好，喝酒和抽烟，精细的香烟不抽，要抽就抽自家地里种的大烟叶。
也不往外卖，一年种上那么几颗，够自己抽就行。
至于喝酒，每顿都得来一杯，不大不小的玻璃酒杯，满满当当的一杯。
不管是吃饭也好，还是吃面，酒是少不了的。
让他不抽烟不喝酒，他就觉得浑身没劲儿。
张思敏就骂他，“这不成那不成，要你命成不成？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还是嫌日子过得太轻松？几个娃一天天的忙得前脚跟打后脑勺，还得来伺候你守着你，你咋不为他们想想？还想喝酒还想抽烟！等你下次再进医院，别来麻烦我们！”
张思敏这是怕了，当着医生孩子的面儿，一点面子也没给林成财留。
一辈子吵吵闹闹的，过了四十年，这要是半道把她给抛下了，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成财一脸尴尬。
医生笑了笑道：“老同志，还是得遵医嘱啊！这样才好得快。”
“是，是，我肯定听。”
张思敏翻了个白眼。
林如想来医院伺候，老两口没让，知道她开店忙，不能耽搁她做生意，这耽搁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钱，房租得交，还欠着兄弟的钱，这店也是她把日子过好的底气。
林如特别愧疚，和沈晓君聊天儿的时候就说，“觉得是我把爸弄出病来的，过年都没过安生，都是因为担心我才这样。”
沈晓君就道：“咱们家里怕是有这遗传的病因，你瞧咱爷爷就是得肺病走的，咱爸现在也是肺上的病，你前些年……”
林如忙道：“我也得过急性肺炎。”
所以呀，还真有点遗传的原因在这儿。
沈晓君并不是随便说说的，上辈子他们这些第三代子孙中，每个人都得过肺上的病，有的早有的晚，跟身体原因有关。
林哲是在四十岁那一年得的，也是肺腹水，抽完水，吃了一段时间的药也就没什么事了。
好在只是肺上的其他病症，治疗段时间也就好了，并没有一个人发展成癌的。
小薇他们那一代倒是一直没有人得过肺上的病。
这也说不准，毕竟他们还年轻。
后面，医院的医生也和上辈子的医生说了同样的话，“有遗传因素，要是有肺上哪里不舒服的，呼吸不畅的，得去医院检查，不能拖。”
小薇小悦放学，沈晓君带着他们去看了一次爷爷，回去后便把不能去京城的事儿说了。
“爷爷现在生病，要住院，爸爸要在医院守着爷爷，奶奶也要住在咱们家，咱们不能不管爷爷奶奶，自己跑出去玩儿对不对？”
小薇小悦点了点头，小脸上的表情非常失望。
特别是小薇，她都考上前三名了呀！
小薇眨巴着大眼睛问，“那我们以后还能去吗？”
“能呀！等你们放暑假了，爷爷的身体也好了，咱们就去京城！”
一听妈妈这样说，小姐俩放下心来，“那就暑假去！”
林成财已经在医院住了两天院林绪才过来，一起来的还有孙慧。
两口子脸上挂着彩，一进病房张思敏就吓了一跳。
“咋回事啊？你们俩这是和谁打架了？”
一问孙慧就哭了起来，“我的妈呀！林绪他和人打牌，把钱全输了，一晚上就输了五千啊！”
张思敏还没反应过来呢，半躺在病床上的林成财听到后受不了了。
拿起床头放着的搪瓷水杯就像林绪摔去。
“我让你去赌！”
林绪侧身躲过，搪瓷杯被狠狠的砸在墙上！
林哲和林如正好这时过来，听见病房里传出的声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急忙跑了进来。
“咋啦？是爸哪里不舒服吗？”声音和人同时到。
进来一看，爸坐在床上直喘气，妈站在床边儿直叹气。
而终于见到人的林绪两口子站在墙角，一个神色莫名，一个抹着泪。
喝水的搪瓷杯在地上滴溜溜的转。
“怎么回事？”林哲就问。
林绪就道：“没事。”
拉着孙慧不让她说。
“怎么就没事了？”孙慧不管他，哭道：“老幺，你得好好说说你二哥，他赌钱，一晚上输了五千！家里要喝西北风了！”
林哲还没开腔，林绪就推了孙慧一把，“你够了！不就五千块钱吗？用得着到处说吗？”神色不耐。
孙慧被推得一踉跄，站稳了就喊，“什么叫不就五千块钱？这一年到头的你赚了几个五千块回来？我都说了让你拿了钱就回家，别在外面打牌，你偏不听，管不住自己的手，这下好了，干了几个月，全他妈白干了！”
孙慧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从她的话中，大家算是了解了事情的起末。
林绪在老家那一块包房子建，过年后包了一栋房子，不大，两层小楼，干了两三个月差不多也完工了。
完工了就得结钱，林绪去拿工钱，前脚钱刚到手，收据也签了，后脚人家就拉着要叫打牌。
林绪受不住诱惑，加上也想放松放松，和那边人家叫的三个人组了一桌。
刚开始还有赢的，打到后来越输越多，越输就越想打，打了一整个晚上，直到把五千块输了个一干二净！
打牌的那天晚上，刚好就是林成财晕倒的那晚。
林绪输了钱，是又气又悔，在外面晃荡了一天，最后还是遇见个熟人说了林成财被拉到市里医院的事。
这下不回也得回了，身上没有一分钱，想去个哪里都不成。
回去以后，孙慧第一件事肯定是问钱，林绪拿不出来，也知道满也瞒不住，只得说了。
一说那还得了，孙慧在屋里跳着脚数落，她那张嘴得理不饶人的，把林绪给说出气来了，动了手，两人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打了一架。
第99章 输钱
孙慧本来不想来的，今天能过来就是来告状的。
林哲就看他二哥，“你想打牌，在哪里打不好？镇上的茶馆打个一天一夜也就几百块的输赢。那边刚结了账，转头就拉着你打牌，你难道看不出里面的弯弯绕？人家摆明着就是串通好的，就想着在你手里把钱赢回去，你不输完都不会放你走！你哪怕是个雀神你也赢不了！你咋就上了这个当！”
这当已经上了，他能有什么办法？林绪挥挥手，特别不耐烦的道：“别说了，就当我倒霉。”
“你不是倒霉，你这是缺心眼！”张思敏就骂他。
林成财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拍床，“你这就是在赌博！赌博败家呀！你有好大的家业能让你这么败！你咋就不知道厉害呢！”
说完后，便咳了起来，越咳越凶，咳得弯下了腰。
张思敏和林如一人拍背一人揉胸，林如就觉得手上感觉湿湿的，以为是口水，谁知低头一看，右手上都是血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