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文学 > 仙侠修真 > 魔尊又有什么坏心眼呢 > 魔尊又有什么坏心眼呢 第12节
  秦老爷虽然是石溪镇的老爷,但在主家面前什么都算不上,引他们入后院后就站在原地等着传唤,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秦星原看着那点燃的安神香,冷笑一声,接过他们给自己递来的丝绢,随意将脸上的血擦净了。
  他不疯只是安静坐在那里的时候模样倒也不差,剑眉星目的,眼眸里带着一抹独属于刀客的狂放。他此时敞着上半身,让二位秦家人帮他包扎伤口,不过对比于他身上布满的密密麻麻地刻纹,这点伤其实算不上什么,也就是看上去流的血多。
  秦家世代习刀,与其他四家多有特殊,以锻体为主,寻常丹药对秦家人无用,不过身体自愈能力比一般修士要好上许多,只要不伤在要害,基本都能好全。
  也正因为如此,秦家未长成的小辈极易夭折,秦三百是家主唯一的子嗣,家主担心,也是应当的。
  秦星原是个疯子做事毫无顾忌,秦家却不能让他肆意妄为,是以家主便将他二人派来监督秦星原的言行,不过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情,就可以把此些事都推到秦星原身上,左右秦星原是个公认的疯子,做什么都不会辱没秦家的名声。
  不过他们本来就是秦家负责督促族中弟子言行的长老,让他们来监督秦星原也不算刻意。
  “你也是,你又不是秦三百那小傻子,没事燃自己的命做什么?”一位长老帮秦星原包扎完伤口,忍不住开口诘问。
  另一位长老性情要跳脱些,他觉得秦星原是疯子,就用逗疯子的语气问他:“那尼姑长相如何,竟让你看呆了眼去。”
  “形如罗刹,怪不得要戴帽子。”秦星原嘴里说着恐怖的话语,表情却带着憧憬之色,倒像是当真期待此事一般,“我在想她会不会当真化成了鬼,半夜来找我寻仇。”
  他说完,又叹了一口气,自己否定自己:“应当是不会的。”
  他向来喜欢说些疯言疯语,两人都已习惯,有一个长老沉吟片刻,开口道:
  “没看见秦三百写的信件中有姑子,许是信任极了。”
  “眼下他不愿意回去,宴家穆家那两家的小孩子既然我们动不了,不如杀了这个姑子好教他明白明白不听家主话的下场。”
  秦星原原本还在包扎伤口,听见他们两个人说话,嗤笑一声,也不阻止。
  “那姑子指不定和念虚宗有点联系,我看宴君安一直护着她。”其中一位长老比较谨慎,还有些犹豫。
  “想偷东西,何必要等在有主人在的时候。”另一位长老开口道,“等那姑子单独出来,就是我们要下手的时机。”
  他们二人商议的起劲,秦星原冷眼旁观,秦老爷在墙角瑟瑟发抖,这画面看得诡异极了。
  “……”正蹲在墙头看瓜的楚阑舟实在有些费解。
  到底为什么每次都能把火烧到她的身上。
  天可怜见,她分明什么都没做。
  【宿主不想报复吗?】系统音响起。
  系统确实在困惑,在自己收到的剧情里,这魔尊分明是杀人成性,暴虐无比,它按照剧情线分析觉得这应当是一个反社会人格。
  却没想到,如今接触起来竟如此的……温柔。
  说温柔也谈不上,毕竟她周围的小辈都害怕她,不过相比于传言那个一个业罪磊磊,罄竹难书的魔头,看完介文加qq裙,幺五贰二七五二爸以她更像是个有点疏离的长辈,对那三个小孩子也有些好过头了。
  系统不相信宿主会把这几个人真的当成自己的徒弟,可别的理由,他却想不到。
  楚阑舟不作答,她正立在墙头,就躲在秦府后院那株凤凰木后面。
  如今也正是凤凰木开花的季节,整颗树火红一片,一边挡住阳光,一边恰好遮掩住了她的身形。
  是个吃瓜的好地方。
  若是放在之前,她许是会站出来狠狠吓他们一跳,可是如今她年纪也大了,只想看戏。
  秦星原看他们谈论了半天,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两位长老自觉自己做的事情不太体面,但这也是权宜之计,如今还是把秦三百劝回去最重要。只有劝回去了,家主才会记得他们的功劳。
  听到这笑声,这二人有些恼羞成怒了,怒道。
  秦星原不回应,只是笑容越来越大,逐渐癫狂起来。
  二位长老对视一眼,口中默默念诵符文,秦星原身上那黑色符文一下子仿佛活过来一般在身上流动着。
  这似乎给他带来了极大痛苦。秦星原重重喘息着,眼中的血色更深,已经逐渐满眼到整张眼睛。
  他越痛,笑声就越大,似乎在嘲弄这在后院的所有人。
  二位长老害怕他的笑声引来宴君安一行人,不过自己正在施咒,不便动手,就示意站在一旁的秦老爷上前,要将他的嘴给堵住。
  “这……”秦老爷捏着布条,手更抖了,秦星原是嫡系,而且是个报复心强的疯子。
  但他看着秦星原痛苦的样子,认出了那是秦家专门用来惩戒判门弟子的刑法之一,害怕自己也要承受这样的痛苦,一咬牙,还是上前,想要堵他的嘴。
  秦星原痛极,扭头避开秦老爷的手,自知躲不过第二回,索性大声道:
  “我在想,秦家私底下做了这么多坏事,若是有被残害的厉鬼从坟墓里爬出来报复,会不会后悔?”
  “什么鬼都不敢来秦家寻仇。”长老淡薄的说,“你也姓秦,说这话有些严重了,秦家做的事,不会是坏事。”
  秦老爷终于把秦星原的嘴堵上了,站在那里,疯狂擦着自己的汗,不敢说一句话来反驳。
  两位长老收拾完了这神经病,将矛头转移到了秦老爷身上:“你这桩事闹得太大了,秦家很难帮你摆平。”
  秦老爷闻言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他颓唐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朝着长老们磕头。
  长老抿了一口茶,风轻云淡的决定了他的命运:“你自戕吧。”
  秦老爷一下瘫倒在地上,四肢并用地抱住长老的大腿,口里哀求着,却不是在求他自己:
  “我夫人死了,家中就只余一个女儿,她年幼,是个傻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死了没关系,求求你们放过颖儿。”
  长老喝着茶,仿佛没有看见秦老爷地哀求,只道:“你那女儿是个痴儿,你若死了,她一个人活下去也是被欺辱的命。”
  秦老爷心里比他们清楚,但他此时也不能做更多了,就只能闷头求:“好死不如赖活着。”
  “知道了。”长老平淡地应道,也不知有没有把他的哀求放在心上,琢磨了一会儿,交代道,
  “那两只鬼不能留,你死后,别忘了在你府里放一把火,造出被魔头蛊惑的假象,我们去将那鬼杀了。”
  眼下不比从前,如今四海太平,仙运昌隆,该出的魔头都被清剿干净了,余下的几只也不成气候。
  其实还是剩一只的秦老爷思考一阵,试探着说:“是要将这件事推给楚阑舟?”
  一长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另一长老看着还在用狠厉目光盯着他们的秦星原,刻意开口笑道:
  “做这事也有些好处的,如今因为出了宴君安这个渡劫巅峰,宴家穆家隐隐有压其他三大家之势,现在要围剿楚阑舟,家主觉得这或许是个能让秦家翻身的机会。”
  眼看着秦星原的目光又有要发疯的趋势,长老获得了些微妙的满足感。
  “你修为不及人家,脑子也比不过。宴君安都知道一出事就和楚家撇清关系,你却不明白还要愣头青的往上冲,若不是你不听话,家主也不会忍心在你身上施加那么重的刑罚。”
  他口里默念咒术,嘴边笑意越发深。
  “在我看来,楚家是忠是奸有什么关系?就凭楚家养出了楚阑舟这个魔头,就活该落得一个被灭族的下场。”
  长老看着秦星原彻底发疯,眼底的笑意压都压不住,正还要开口,却听到了门口的敲门声。
  一声一声,声音很轻,节奏缓慢。
  不能让外人看到秦星原如今的样子。
  几位长老停了口中诵念,将捂着秦星原嘴巴的布条解下,为了防他暴起无差别伤人,又点了一支安神香。
  这些事情都完成了,才教秦老爷开门。
  秦老爷有些害怕的拉开门,却见院门口站着的赫然是先前来府里那个遮着脸的尼姑。
  许是被刚才秦星原的笑声引来的,秦老爷不以为意,就想驱赶她离开。
  “咳咳。”
  秦老爷听到身后的咳嗽声,知道他们是想让现在动手,立即换了副笑容:“师太不妨进来坐坐。”
  师太遮着脸,也不回应,秦老爷却一点不介意她的冷淡,开口问:“师太来府中多日,老夫却因为府里出的这桩事,一直来不及和师太交流佛法,也不知师太法号是什么?”
  “法号不空。”
  秦老爷看两位长老还未动手,只得硬着头皮接着问:“老夫听闻佛经中有“六根清净,四大皆空。”这样的箴言,师太取这个法号,是否是要告诫世人万事皆空,忘却烦恼的意思?”
  “不是。”
  “那是何意啊?”秦姥爷疑惑道。
  “来都来了,当然不能空手离开。”
  楚阑舟目光扫视众人,笑了笑,语气却凉薄至极:“你们这么多人,至少得死一个吧?”
  第11章
  她的话音刚落,四周一片寂静,打破寂静的却是秦星原。
  他拔刀就起,如一道旬日,直冲秦老爷砸去。
  他竟是想杀了秦老爷!
  秦老爷惨叫一声,他毕竟也是修士,修为比那三小只要好上不少,在慌乱之下也晓得顺着刀势退,勉强避开那一击,躲到了角落。
  秦星原并未留力,那一刀斩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尘土飞扬,卷着嫣红花瓣,纷纷扬扬落了在场众人一身。
  楚阑舟抱臂旁观,也不做任何阻拦,只冷眼看着。
  “秦星原,她要你杀人你就真要杀人?”长老被那刀气波及,狼狈不堪的转头滚在地上。
  他想说你疯了吗?又想起来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平白无故白白吃了口泥。
  “她说要杀一个。”秦星原开口,目光锁定在秦老爷身上,似乎在考虑要如何下手,“那我们之中,就得死一个。”
  若自己出手还能指定杀的是谁,楚阑舟亲自动手可就不一定了。
  “荒谬。”秦星原拔刀又要向前,长老不可能眼睁睁看秦星原把秦长老杀掉,只得咬咬牙想要默念咒术拘束住这疯子。
  另一位长老连忙伸手拦下,在自己族内训诫秦星原是一回事,让外人看见是另外一回事了。
  秦家世代骄傲,秦家人可以在自己族中遭受惩罚,这是惩戒,被外人看见就是屈辱了,对族内一些老派长老而言,这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他们这一犹疑给了秦星原时机,他朝着秦老爷紧追而去,刀锋冲着他急斩而下。
  宴君安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般景象。
  秦星原正把秦老爷撵得满屋子乱窜,两位秦家长老狼狈不堪,正奋力阻止秦星原暴起伤人。
  楚阑舟坐在先前长老坐着的石凳上,似乎是在好奇桌子上的茶盏,还在用手把玩。
  画面有些诡异了,宴君安皱了皱眉:“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