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橙很小气,反正她没邀请赵敏儿。
吃饭的时候,赵敏儿一直都很安静。
分享了盛景做的鸡汤面,居然还破天荒冲季夏橙笑了一下。
不是那种当着摄像机违心的笑,其实也违心,但违心的同时又表现出了友好,太复杂了。
赵敏儿也不是不听劝,至少汤绝然劝的那句她听进去了——盛景不一般,不能得罪!
到底有多不一般,大概是从家世到职业,都不一般。
娱乐圈的人多少都会信运还信命,大都喜欢与各个宗教的大师结交。
总之,季夏橙的这个靠山很硬!
季夏橙没有仔细推敲赵敏儿这个笑容背后的原因,吃完了饭后,她们又点燃了篝火,听周大江弹了会吉他,唱了几首歌。
周大江一个鼓手,吉他弹的还行,歌唱的就很一般,算能听的程度。
但季夏橙特别给面儿,点了好几首歌,巴不得他能唱到天亮。
周大江还想让盛景吹尺八,但他没有带。
周大江很是遗憾,让他下回录节目怎么着也得带上,他要拜师学艺。
一直闹到晚上十一点,众人都困了,各回各的小帐篷。
季夏橙磨磨蹭蹭地也回了小帐篷。
现实啊,别管有多残酷,不面对不行!
季夏橙去洗漱的时候,盛景打了个灯,站在门口等她。
其实她是个憨胆大,刚刚众人解散的时候,苏喜还问程娟娟山上会不会有狼。
季夏橙跟在她俩的后面走,一时兴起,学了声狼叫,吓得苏喜要掐她!
这山顶怎么可能有狼呢!
现代社会人多泛滥,人都要把山头踏平了,哪有狼生存的空间,要有也是有色狼。
季夏橙瞥了眼某色狼,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回走。
山路不平,穿着厚底的运动鞋都硌脚。
季夏橙真没反应过来,后头的盛景忽然冲了过来,扛起她就走,跟土匪抢媳妇似的。
这可跟上午的公主抱不一样,舒适度太差。
他的肩膀太硬了,硌得她胸口疼。
挣扎又没有用处,他有一身的禽兽力气。
季夏橙气不过,捶了他好几下。
一回了帐篷,盛景像卸货一样,直接将她卸在了睡袋上。
他转身拉紧了帐篷的门。
空间一下子就变得私密。
季夏橙下意识看了眼摄像头,红光闪烁,没关。
她略微松一口气。
录节目是这样,开着摄像头,看起来不清白,实际上清清白白。
可关上摄像头,清不清白,别人是看不见了,但危险危险!
洗漱的时间,她已经换好了睡觉要穿的衣服。
当然不会是睡衣。
她穿了一套材质柔软的灰色运动服,连袜子都换了干净的。
季夏橙钻进睡袋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
她假装要睡觉,闭上了眼睛。
实际上盛景走到哪儿她都知道,她的意念跟随着他的身影移动,很是关心他的一举一动。
盛景那么大的阴影停留在了摄像头的旁边,停了好半天,他好像抬手了,他是不是要关摄像头?
季夏橙的眼睛唰一下就睁开了,瞪眼看他,带着怒气。
盛景举着手里的刮胡刀,看着她,挑衅地笑。
季夏橙知道自己被骗了,撇嘴说:“大半夜刮什么胡子?”
盛景:“怕离得近一会儿扎到你!”
季夏橙的心怦怦乱跳,一脸的嫌弃:“你可以离我远一点!”
“我尽量!”盛景略带嚣张地指了指睡袋,说出来的话,实在不走心。
盛景洗漱的时候也换了衣服,黑色竖条纹的丝绸睡衣。
他关了帐篷顶上的大灯,留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季夏橙太紧张了,不由攥紧了手心。
盛景躺在了她的身旁,呼吸平稳。
她翻了个身,背对他,绷紧了身体。
山风吹得帐篷呼呼作响。
周遭一点都不安静,像她喧闹不平静的内心。
季夏橙总觉得盛景今天乖的有点过分。
那种感觉很奇怪,倒不是期盼他做点什么,而是觉得他会做,然后她等啊等,等到他动了一下,她犹如惊弓之鸟,脚趾都紧张到抽筋。
“呀!”
季夏橙疼得要死,不由呼出了声音。
盛景问:“你怎么了?”
季夏橙痛苦的要命:“抽,抽筋了……”
一开始只是脚趾,现在痛苦蔓延,整个小腿都在抽。
盛景坐了起来,手探进了睡袋,拽着她的腿,拉进了怀里。
他这人是有点神奇的,按了没几下,季夏橙的腿就不疼了。
她还来不及缩回来,他就开始不正经,手指在她腿弯处打圈。
季夏橙臊得不行,猛地收回了脚,“好了,睡觉!”
盛景没说什么,又躺下了。
这回手就搁在了睡袋里,他手长脚长人也宽,实在是太占地方。
季夏橙侧躺着就占了那么一点点地,越想越委屈,干脆又平躺了回来,跟他手挨着手,肩挨着肩,埋怨地道:“你往那边去去,挤!”
盛景才不让她,身体不让,嘴也不让:“我再往那边,就到帐篷外头了!”
季夏橙不信,还翻坐起来看,盛景那边是没地方了,当然离帐篷外头还远得很。
她折腾了一次,也没给自己折腾来多少空间,只能又收着肩膀躺回去,叹气。
睡不着,连翻来覆去都不行,干躺着特别傻,还得提心吊胆防着旁边的人转兽。
盛景能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他觉得她这是门缝里看人,真是看扁了他,把他当成了急|色|批!
他就算是再急,还能在这荒郊野外里怎么她吗?
他承认男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上头就更不是个东西。
可她越是看扁了他,他就得越是管住了自己。
盛景的大手勾住了她的手。
季夏橙吓得都忘了呼吸,动手推了他好几次,她越推,他就越捏越紧,蛮横地将她的手压在原地。
季夏橙直接屏住了呼吸,不敢推也不敢动了。
盛景就是吓唬她,连累的自己心痒难耐。
他见她不再推拒,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又往她身边蹭了蹭,闻着她的香味,在她耳边低沉道:“快睡,不然吃了你!”
这话还真管用!
季夏橙很快就吓睡着了。
梦里她抱了个火炉,太热太热了。
等到她第二天睡醒,发现她整个人都贴在盛景的怀里,一条腿还塞在他两腿中间,姿势暧昧到不行。
大腿的旁边还有一个奇怪的东西,没人会那么奇怪,睡觉的时候还带根棍子吧!
她朝睡袋里看了看,什么都没看清。
但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如被施了法术定在原地。
季夏橙倒打一耙,小声嘀咕:“你走开!”
一夜没睡的盛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睡着的时候,真是有不管别人死活的任性,估计将他当作了大号抱枕,横着睡,竖着睡,要么一脚踹开他,要么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他没有解释,只是微眯了眼睛,实在无处宣泄怨气,翻身起来,没穿鞋就往帐篷外走去。
总跟她呆在一起,别指望这股怨气能下去。
山风一吹才能清醒。
季夏橙摔了摔枕头,心想,就他有起床气吗?她也有!
睡得腰酸背痛,跟刚跑完一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