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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元洲这一按,他直接毫无防备地坐回到了江元洲身上。
  原本戳在他腰上的沿着缝隙滑过,路嘉洋瞳孔骤缩,头皮发麻到险些灵魂升天。
  一种男性本能的不容侵犯的危机感瞬间炸开,炸得路嘉洋拳头都捏起来了。
  可垂眸一看,看到那熟悉的、被他捧在手心里惯了十几年的人像个无意打碎花瓶小孩般,局促无措又慌乱不知该如何赎罪的歉疚表情,他一颗心又软了下来。
  逼迫自己放下已经捏紧了的拳头,路嘉洋深吸一口气。
  谁料这时候,江元洲忽地想要坐起。
  他漂亮的脸红得像一朵雨后初绽的玫瑰,染了色的唇轻碰,含着颤的声音揉进水流声中。
  他再次道歉:“哥,对不起,我刚刚感觉有点奇怪,所以想让你先别动,你没事吧?我有没有……弄伤你?”
  路嘉洋一把按住这个正在无心把局面搅得更混乱的人。
  他再度深吸一口气,合上眼半天没说话。
  男高中生堪比钻石这话真是……一点没说错。
  而且这小子,长得未免有点太好了。
  许久,心里建设完的路嘉洋才长舒出一口气,终于睁开眼再次看向江元洲。
  “从现在起,你就这么老实躺着,在我说让你起来前,你一下都不要动,能做到吗?”
  少年深深望着他,乖顺地点了点头。
  路嘉洋梅开二度,再扭头看身后那置物架时,都快产生阴影了。
  这回他一鼓作气,快速搭着置物架站起了身,扶着墙彻底站稳,他终于松了口气。
  平复下心情,路嘉洋伸手,将江元洲从地上拉了起来。
  拉起来时猝不及防与江元洲的好兄弟打了个照面。
  路嘉洋看他那精神奕奕的样子,觉得不太像是能靠心静自然凉的。
  他避开视线,转身进热水里冲掉头上泡沫。
  而后简单洗了下,他转身对江元洲道:“我先出去了,你自己……解决一下吧。”
  话说完,刚准备抬手去拿浴巾,忽地听见少年茫然声音。
  “怎么……解决?”
  路嘉洋动作一顿,不等应话,又忽然听见江元洲低落声音。
  “哥,我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
  用正常与否来定义其实不太准确。
  只是从普遍性较高的性向层面来讲,如果江元洲不是同性恋的话,这种情况下出现反应,的确挺奇怪的。
  不过江元洲年纪还小,再加上成长经历无法与常人像比拟,而且刚刚……
  路嘉洋承认,刚刚他应该是多少有些刺激到江元洲了。
  这个年纪的小孩本就受不住刺激,因此对当下的情况,路嘉洋也没办法给出太肯定的判断。
  毕竟是小孩第一次遇到这事,路嘉洋怕一下子把话说得太死,对他以后的成长会产生不良影响。
  因此他语气平常笑道:“有什么不正常?你这个年纪的小孩,这再正常不过了。不要乱想,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心理压力,知道吗?”
  江元洲看着路嘉洋,听话地点了点头。
  忽然,他又问:“那哥没有反应,是因为经历过比较多次,所以现在不会轻易出现反应了吗?”
  路嘉洋睁眼说瞎话:“嗯。”
  少年看起来像是信了。
  他半湿的卷发拨到脑后,一张艳丽到好似万花丛中过的脸上此刻却挂着与那张脸完全相悖的懵懂表情。
  他轻抿鲜艳颜色尚未褪去的唇,忽地又看向路嘉洋:“那哥应对这种情况,应该很熟练了吧?”
  路嘉洋被他这问题问笑了。
  心想我就算熟练我还能帮你不成?
  何况他其实也并不熟练。
  他向来清心寡欲,即使是最敏感的青春期,也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候。
  谁料他心里这念头刚落下,就见江元洲望向他的眸泛出点点亮光。
  像沙漠行走者望见绿洲,言语中饱含希冀:“那哥,能教教我吗?”
  路嘉洋……
  路嘉洋卡壳了。
  诚然,他是该直截了当拒绝的。
  毕竟帮这种事怎么想都太不像话。
  可望见江元洲那双饱含期待的眼睛,他又一时无法开口。
  退一万步说,路嘉洋觉得这种事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教的。
  他当初就是一个人大晚上的懵懵懂懂,遵循本能上了手。
  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仿佛什么都不怕,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总能找到办法自行解决。
  可当身边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存在,人就会自动弱化本身能力,全身心地将希望寄托到对方身上。
  路嘉洋正在思考该以什么理由拒绝比较能照顾到江元洲情绪,就听见少年低落声音。
  “我是不是为难哥了?”
  少年的委屈溢于言表,他勉力露出一抹笑,想装出轻松模样:“没关系的,哥不用教我也没事。哥你出去吧,我冲个冷水澡,应该就能没事了。”
  冷水澡?
  路嘉洋听见自己声音。
  “这有什么为难的。”
  ·
  未完全拉紧的窗帘漏进屋一缕光。
  那缕光随着时间推移,缓缓落到床中央熟睡的青年脸上。
  青年的皮肤在阳光下白到近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