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温文尔雅地咋这么会争宠呢?
他在团子后头怒瞪他,团子一无所觉,感激得不得了,小嘴凑过去,在漂亮锅锅这边脸亲了亲,那边脸又亲了亲,大声宣布:“珠珠和漂亮锅锅天下第一好!”
沈凌绝:“呵呵!”
最讨厌这种溺爱孩子的熊家人了!都没有给他这个武师傅应有的尊重!
下次看我怎么给你表演,我非得带着珠珠转圈飞四处飞,让她明白谁才是真正的高手!
然后团子继续练。
沈凌绝一心想把她往上头拉,好一争前宠,可团子再也不肯往高处走了,只要一走到沈凌绝伸手扶不到的地方,她就立马转身,把衣领子递给他,好叫他拎下来重新走。
沈凌绝:“……”
一直到中午回去,沈凌绝迅速换了衣裳,切换回小王爷状态,跟珠珠一起吃饭,一边状似无意地问她:“听说,珠珠和他天下第一好?”
团子萌萌哒点头:“对呀?”
小王爷道:“那我呢?”
团子:“……”
团子傻笑,小王爷伸出手,做了一个抓手手的姿势,又做了一个抓脚脚的姿势:“你哥哥今天可不在家,我看谁能保护你。”
团子立马道:“漂亮锅锅可以保护珠珠呀!”
“对!”霍沉昭对珠珠点头,含笑看了他一眼:“我看谁能动珠珠一根手指头。”
团子眼儿亮亮,小脑袋摇摇,偷偷得瑟。
沈凌绝:“……”
他无语的看着他:“你这孩子怎么不讲武德?”
霍沉昭:“你这大人都不讲道德了,我为何要讲武德?”
沈凌绝:“……”
沈凌绝转回头:“珠珠,我回头要告诉你哥哥,你跟他天下第一好。”
团子不解:“告诉锅锅,可以呀!珠珠跟锅锅也天下第一好!”
小王爷再次:“那我呢?”
团子小声:“天下第……二好?”
“凭什么?”沈凌绝道:“为什么不跟我天下第一好?”
团子眨了眨大眼,小声小气:“那样,那样锅锅和漂亮锅锅会难过呀。”
沈凌绝道:“那我也会难过啊!”
团子眼儿大睁:“可系,可系……”三岁半的文盲小团子,努力想表达清楚她的意思:“可系锅锅他们,也跟珠珠天下第一好呀,他们超爱珠珠哒!可系星星锅锅系,系,爱玩珠珠。”
沈小王爷:“……”
居然无言以对!!
稍微有一点点心虚,又有辣么一点点理直气壮!!
长得这么好玩,玩一下肿么啦!孩子不就是拿来玩的吗?
等吃完饭,珠珠去睡午觉了,沈凌绝在旁边长吁短叹,又指责霍沉昭不该随意出现打扰教学进度/争宠。
霍沉昭在看医书,被他叨叨的看不成,道:“可是,那又不是你?珠珠多喜欢一个武师傅有什么好的?又不会匀到你小王爷身上。”
沈凌绝:“……”
还真是。
他默了一会儿,又不想承认自己笨,于是道:“你以后少跟盛明麟待一块儿!你看你现在说话都跟他一样,一股蔫坏的味儿!”
刚刚走进来的盛明麟:“……??”
他道:“我招你惹你了?”
沈凌绝输人不输阵:“你天天都惹我!”
盛明麟懒得理他,拿了自己写的告示给他们看,一边又叫厨房随便煮碗面来吃。
沈凌绝问:“你还没吃饭?我看你没过来吃饭,还以为你不在家。”
一边说着,一边就凑着霍沉昭的手看,随看着就乐了:“我简直就是明察秋毫啊!说你蔫坏你不服气,写个东西都一股子蔫坏的味儿!”
盛明麟认真答道:“要是连你都能看出这个意思来,那我确实功力不够,还得改,我得问问我爹,能不能去拜访一下解吉安解大人,请教一二。”
沈凌绝道:“连我都能看出来是什么意思?我是最低标准吗?”
“那倒不是,”盛明麟道:“只是你不是正经文人,所以你若能看出来,文人一定也能看出来。”
沈凌绝挑刺:“你意思说我不正经了?”
盛明麟叹了口气,摸着饿扁了的肚子,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上了面来,盛明麟慢慢吃着,沈凌绝又想起来,撺掇霍沉昭,“你给他改改。”
霍沉昭摇了摇头:“这个路子我不擅长,改不了。”
“是吗?”沈凌绝略微压低声音,道:“前世你的文章,可是很出名的,旁人私下说你的风格是篇篇锦绣字字如刀,意思就是又华丽又凛冽,风格独特又鲜明。”
他这么一说,盛明麟也想起来了,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用最美的词儿,劈最锋利的刀,每次读都刺得心窝子疼,我还能背几篇,你要听不?”
霍沉昭被他两人说的怔愣了一会,笑着摇头:“我不听。我今生一定写不出来了。”
盛明麟笑道:“自古文章憎命达,写不出来也不是坏事。”
沈凌绝道:“换一种风格而已,写四海升平,山清水秀也挺好的。”
盛明麟笑道:“这话很是。”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外头问之过来,盛明麟扫了一眼,正好也吃完了,就叫人收了,拿过茶来漱了漱,一边问:“怎么了?”
第275章 柿子熟了
问之附耳道:“世子爷,今天上午,马管事来找韩枕戈,刘小碗悄悄绕过去听了听,马管事好像要问韩枕戈什么事,声音挺小的,实在听不清,但韩枕戈一直低着头,说不知道,还说‘公主不在房中,我不曾见到’,马管事就又说了两句,然后才走了。”
哟?
盛明麟挑了挑眉,心说这些人还挺迫不及待地。
不过,昨天韩枕戈明明见了珠珠,却说没见,所以韩枕戈跟他们,确实不是一心的。
他想了一下,回头看了沈凌绝一眼。
沈凌绝也会易容,但他自己并不擅长这个,所以他索性直接去找了秦江白。
秦江白的身量,比起韩枕戈肯定要壮健些,但平时系着围裙什么的,也不显眼。
于是等珠珠起来捏面人的时候,就叫秦江白过来观察了一番,学了学神态和声音种种,第二天,早早地就叫人把韩枕戈调出来,然后换了秦江白过去。
结果一上午也没人过来。
盛明麟也不急,第二天仍旧照此办理。
韩枕戈毫无察觉,因为叫他出来的理由,是快要八月十五了,让他画月饼的样子,好让工匠们去制模子。
他就认认真真在画。
韩枕戈虽没有正经学过画画,手却很稳,花样儿画的十分精巧,又别出心裁。
而另一边,
秦江白正在韩枕戈屋里坐着,就有人快步过来,也不敲门,就直接进来了,正是马管事。
秦江白做出吓了一跳的样子,抬头看着他,又假装看看窗外。
马管事的声音很小,道:“别担心,我看了没人的,你查得怎么样了?”
秦江白也不紧张,就低下头。
马管事低声劝他:“夫人做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还闹起脾气来了?此事看起来是小事,却是事关重大,你可不能这时候闹腾啊……再说也不用你做什么,你只需要看看,世子与家人关系究竟如何?”
秦江白恍然。
又磨矶了一下,才学着韩枕戈的神态,轻声道:“世子,似乎对小公主并不好!当着人的时候极好的,可是一旦没人,就,似乎有一些不耐烦,对端王妃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儿……但与王爷,我不曾见。”
“哦?”马管事道:“真的?他与小公主和端王妃关系不好?”
秦江白道:“也并不是不好,看起来也挺好的,但有时候,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世子就总是让小公主自己玩,而且,有时候他的神情,让我有些害怕,小公主还那么小呢……”
马管事似乎是信了,点了点头,“好,那你以后还是要留心观察,知道不?我走了!”
秦江白低头不回答。
马管事推开门,看看左右,然后就快步走了。
早有藏身暗处的锦衣卫悄悄跟了上去。
马管事不会功夫,走的也不快,回去之后表现也很平常。
一直到了中午,他与管家说了一声,回家用饭,到了他家中,便写了几张纸条,然后一一绑到了信鸽脚上。
如今信鸽,一般都是一放好几只,甚至十几只的,锦衣卫飞快地劫了一只,上头只有寥寥几个字:“傅兄,柿子熟了,速归。”
纸条,很快就到了盛明麟手里。
秦江白一看就笑了,叫他:“柿子?柿子?”
盛明麟不甘示弱,也叫他:“夫人,夫人?”
秦江白也乐了。
这纸条看起来家常,但综合之前的种种,意思就很好猜了。
夫人,世子可用,可拉拢。
盛明麟笑道:“看来,有人要送上门来了,快点吧,我都等不及了。”
秦江白也道:“我如今一听到‘夫人’这俩字儿,就只能想到一个人,所以,难道韩枕戈也是‘干儿子’中的一个?”
盛明麟道:“是不是的,试一试就知道了。”
他在两天前,已经问过他爹,他爹跟解吉安说了之后,他就在昨天晚上去拜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