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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宋年醒来,抬眸就对上尹春温柔的视线,清丽若仙,少女轻笑笑:“你醒了。”
  他不想离开温柔乡,转了一下身子,环住尹春纤细腰肢,头埋进去,淡声问:“已经到了吗?”
  尹春摸着他的头,温声细语:“嗯,看你睡的沉,就没叫你,好了,现在起来吧。”
  宋年在想如果他是晋准那种性格,现在会怎么做,可能会抱着尹春的腰撒娇耍赖,就是不起来,多抱一会儿,只可惜他不是晋准那种撒娇卖痴的性格,松开手,缓缓起身,坐直身子。
  先帮尹春理好裙摆,抚平上面的每一丝褶皱,才整理自己的外套。
  下车,扶着车门,等美人出来。
  艺术馆在翻修,门口放置了告示牌,所以极为冷清,g展馆的位置稍微偏远些,尹春宋年牵着手,一起过去。
  g展馆之前常用于慈善活动。做一些免费的展览,不挣钱,翻修经费自然也没那么多,原本只是打算重新粉刷一下,添置些艺术品,工程小,所以还没开始施工,现在被尹健交给了尹春,自然要重新规划设计。
  相比于其他展馆,g展馆虽然面积小,但也有许多展厅,通体为白色,穿插银色线条,后现代艺术气息浓厚。
  展馆中央有流体表层水池,下面铺满了通透温润的白石玉,将水波纹投射扩散到雪白的墙壁上,波纹荡漾,影影绰绰,有种静谧的美感。
  宋年对艺术不上心,但财阀三代的品味是用真金白银堆砌出来的,从展馆外观到展厅内部,陪着尹春走走停停,给她提供了不少建议。
  虽然g展馆真正的用处并不在于此,但尹春还是虚心接受了,毕竟锦上添花嘛。
  她目光细致的浏览过每一个展厅,很专注。
  宋年走在她后面,看见水波纹的光影落在少女水绿色纱裙上,像森林里的神女,光是一个背影都让人浮想联翩,落在地上的影子也如此曼妙。
  尹春太完美了。
  宋年在她面前其实是自卑的,不安的,敏感的,所有他坏的品质都被无限放大。
  尹春的脚步停在一个展厅面前,这个展厅很空旷,原本有艺术品摆件,现在被搬走了,空无一物。
  少女盯着这偌大的空间,脑海里的设计雏形慢慢具象化。
  宋年缓步走过来,和她并肩而立,看见尹春安静温柔的模样,淡声问:“在想什么?”
  尹春侧头看他,眼含春水,颇有兴致:“把我给你画的画挂在这里怎么样?”
  宋年白皙如玉的脸噌的一下变粉,他很少有这样慌乱,害羞,无措,同时交织在一起的表情出现。
  尹春神态认真,又思考一下,眉眼温柔,轻声细语的提议:“或许直接做成雕塑更好些。”
  “更有艺术性。”
  宋年的脸从粉变成红,红的快要滴出血来,蒸腾着热气,他动了动唇瓣,看尹春的神态,嗓子却像被堵住了似的,说不出反驳的话:“我……”
  尹春轻声细语的问:“你不想?”
  “你的身体是艺术啊,这个展馆只放关于你的东西不好吗?”
  “我唯一的缪斯。”
  少女温温柔柔的阐述描绘。
  宋年盯着她,神色怔怔,地上水波纹的光影荡漾,晃动,他的心也一样,抛掉所有矜持骄傲,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见他答应,尹春神色格外柔和,拉起他的手,温声说:“跟我来。”
  宋年的身体灵魂都属于她,不属于自己,任她支配。
  尹春带宋年去做瞳孔录入,宋年盯着镜头里自己的瞳孔,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这太荒唐了,他不是艺术模特,是新合财团的太子爷,但尹春温柔描绘出的景象太过诱人,她说他是她唯一的缪斯,这展馆里只放关于他的东西。
  即便是他那样的画,那样的雕塑,他也愿意。
  “瞳孔录入完毕。”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随之而来是尹春温柔如水的声音:“以后这里只有你和我能来。”
  宋年盯着尹春,眸色愈浓,紧紧抱住尹春。
  他太喜欢她了,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
  柏纳斯酒店,健身房。
  宋然穿着短袖短裤在跑步机上慢跑,为了防止膝盖上结痂的伤口裂开,还特地贴了绷带,黑色碎发濡湿搭在额头上,一张脸极为清秀。
  李昊坐在旁边监督他,在看手机,很专注的样子。
  宋然一边跑,一边似是随口问:“尹春今天什么时候来?”
  李昊刷手机的动作顿住,手机界面是唇釉官网,昨天尹春补妆用的那个牌子,他没抬头,淡声回答:“她今天不来。”
  宋然没再说话。
  李昊也沉默着,他们俩相处很奇怪,宋然总是自说自话,而李昊不太爱搭理他,每次说话都透着公事公办的味道。
  宋然没有朋友,他确认这里是安全的环境。李昊是可以信任的人后,就一直在单方面倾诉,不用李昊回答,他也不需要,只是发泄堆积已久的情绪罢了。
  李昊买了气垫和唇釉,都是尹春昨天补妆用的牌子,买完他又懊悔,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做这些奇怪的事,没意义。
  晋准从宋家回去之后,就开始拼乐高了。
  耶,宋年去约会,又留给他不少追赶时间,可上一秒,晋准还兴致勃勃,下一秒却又愁眉苦脸。
  他愿意耽误拼乐高的时间和尹春去约会,要是能和尹春约会,谁还在乎乐高拼的快慢,呜呜呜。
  宋年和女神开开心心去约会,他在这里拼乐高,还没办法光明正大的送出去。
  晋准哀嚎:“我拼这东西有何用啊!”
  刚哀嚎完,下一秒又开始兴冲冲的拼起来,情绪起伏之大,快赶上他的好兄弟宋年了。
  宋年把尹春送回家之后,也继续回去拼乐高了,他昨晚拼了一整夜的乐高正完好无缺的被罩在玻璃罩里。
  开玩笑,管家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连中午饭都没吃,堪比守护珠宝展的高级警卫。
  这乐高少爷可是拼了一夜,要是被损坏了,非扒了他们皮不可。
  宋年简单吃了口饭,就又坐下开始拼,刚开始脸色还行,越拼眉头拧的越紧,脸越黑。
  他实在不是耐心的性子,现在是强忍着,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把这已经拼了许久的乐高给掀翻了。
  宋年起身,坐到沙发上,深舒口气,吸了支烟冷静下来,复又继续拼。
  那边,晋准越拼越上头,动作也快,他对自己信心十足,但还是忍不住想打探对手进度,放下乐高,跑到床上去,给宋年打视频。
  宋年正琢磨手里这个粉色小积木放哪里,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扫了一眼,是晋准,没理。
  晋准等了半天没人接,又接着打。
  宋年被吵的头疼,黑着脸划过接听键,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你最好是有事。”
  晋准唇红齿白一张脸,最会插科打诨,讨好的笑笑:“这不是看看太子爷乐高拼的怎么样了嘛,看看需不需要我帮忙。”
  宋年满脸烦躁:“都说了不用你帮忙。”
  晋准不同他争论这事:“好好好,我不帮忙,看看你拼多少了。”
  宋年将手机对准乐高,给晋准看。
  晋准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很慢。
  他已经超过宋年了。
  打探完对手情况,晋准又开始打听上午他们的约会细节:“在艺术馆约会别有一番滋味是不是?”
  提及这事,宋年神态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耳廓突然泛起淡淡的粉,和积木粉嫩的颜色很像。
  晋准一看宋年这羞答答的模样就知道他们俩肯定又玩什么花的了,说不定在那里do了都有可能。心里酸的直冒泡泡,乐高拼得比宋年快的喜悦也一扫而空,化身酸鸡,没再说几句,就挂断电话。
  翌日
  罗亚酒店开业仪式很隆重,尹母邀请了许多上流社会的人脉出席,她今天要接待许多人,是主事人,和尹春这种小辈不同,早早就和尹父一起出发了。
  夫妻之间虽然关系并不亲密,但都是上流社会的体面人,共同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会默契的扮演恩爱夫妻,绝不会让外人看了笑话。
  尹春换好衣服下楼来,佣人微笑颔首,打招呼:“小姐。”
  她温声问:“父亲母亲已经出发了吗?”
  佣人点头:“是的,小姐,夫人嘱咐小姐吃完早餐,早点出发,今天是周末,路上容易堵车。”
  尹春温柔笑笑:“好,我知道了。”
  佣人退下,少女端着杯冰美式,抿了一小口,拿出手机联系设计团队,声线温柔。
  “对,设计图我已经发过去了。”
  “要顶级的隔音材料。”
  “要单向透视的玻璃,一定要坚固。”
  “好,辛苦了。”
  挂断电话,尹春浓密卷翘的睫毛轻眨了眨,遮去眼底满意的神色。
  没什么胃口,她只喝了杯冰美式就出发了。
  罗亚酒店选址极佳,是顶级高奢酒店,背靠尹氏财团,今天出席剪彩仪式的都是上流社会的财阀。
  尹春来了之后,就跟在尹母身边推杯换盏,曲意逢迎。
  她是当之无愧的正统出身的财阀千金,温柔优雅,落落大方,几乎是玉雕的美人,完美无瑕。
  看见她的每一个夫人都会夸上一句:“小春太优秀了。”
  尹春温柔笑笑,连唇角翘起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尹母与有荣焉,极为骄傲,尹父讨厌这样的场合,却不得不配合尹母应酬,小春来了之后他轻松多了,当一个移动的背景板就好。
  他这个女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种衣香鬓影,人人都带着假面的社交场合对她来说简直是如鱼得水。
  她骨子里天生流着财阀体系的基因。
  梁俊今天也来了,尹母把罗亚酒店的法律业务交给了梁俊父亲的律师事务所,梁俊父亲一直服务于上流财阀,不是那种不懂变通的正直律师,反倒行事诡谲,时常剑走偏锋,不择手段。
  所以大家都爱用他。
  尹春袅袅婷婷的站在尹母身边,今天穿了挂脖交叉的珍珠白礼裙,肤如凝脂,柔顺的黑色卷发披散在肩后,像软缎似的,极为妍丽。
  她柔声细语的向梁父打招呼:“梁律师,您好。”
  阶级鸿沟隔在中间,他甚至不配尹春喊一句梁伯父,只是称呼他为梁律师。
  梁父是典型的精英模样,说话做事都一丝不苟,把自己位置摆的也很清晰,是为财阀家服务的下人,再被重用,也无法与主人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