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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撞见父亲母亲,宋年脚步顿了顿,和宋理事长对视一眼,竟抬步就走。
  宋理事长脸色铁青,暴怒呵斥:“站住!”
  宋年停下脚步,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两父子间气氛剑拔弩张,他缓缓回头,迎面就狠狠挨了一巴掌。
  宋理事长暴怒,用了极大力气,打的宋年耳鸣:“混账!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我告诉你,尹家已经联系我了,正式要求和你解除婚约,我看你这次怎么收场!”
  “小春那样好的孩子你不懂得珍惜,肆意妄为,从哪里学来那些声色犬马的陋习!竟还敢把招待女叫到家里来跳舞!”
  “现在遂了你的愿了,我已经答应尹家的要求了,以后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和小春再无瓜葛了!”
  闻言,刺骨寒意霎时间从宋年心底蔓延开,他从未这么恐慌过,早上尹春跟他说那样刺耳的话时,他心里也仍旧抱着希望,小春只是一时和他置气,他知道错了,她会原谅他的。
  可现在从父亲嘴里听到尹家要和他解除婚约的话,宋年彻底慌了神,从他和尹春个人,上升到两个家族,那就不再是小情侣置气,而是真的作数。
  尹春说的都是真的,她嫌他脏了,觉得他恶心,不想要他了,真的要和他解除婚约。
  宋年有些恍惚,眉头紧紧拧着,他视线迟缓的移到母亲脸上。
  夫人也一脸冷漠的盯着他,甚至有些厌恶,唇瓣一张一合彻底戳破宋年最后一丝幻想:“是真的,我和小春母亲通过电话了,已经决定解除你和小春的婚约了。”
  “宋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后果。”
  说完,夫人冷着脸,转身就走,上楼去了,她的丈夫是这样,遗传了丈夫劣质基因的儿子也是如此,她感到耻辱。
  宋理事长咬紧牙关,极力克制着火气,转身也要走,他怕他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把这个逆子的皮扒了!
  他刚转身,身后宋年却突然抓住他手臂,攥的很紧,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他急切又慌张的喊了声:“父亲!”
  宋理事长顿住脚步,回头看他,眼底喷火:“宋年,我告诉你,以后你好自为之!”
  宋年脸色有些发白,唇瓣颤抖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父亲……”
  “别!”
  他手很凉,紧紧攥着宋理事长手臂,祈求:“父亲,别答应她。”
  宋理事长见宋年这幅神态,难免有些怔然,他儿子他最了解,含着金汤匙出生,夫人对他疏于管教,自己因为愧疚,始终纵容溺爱,养成了他这幅阴晴不定,肆意妄为的性子,极为高傲,即便是对上他这个父亲,也从不肯低头。
  现在,竟然在祈求他。
  宋理事长有一瞬间的心软,但余怒未消,也仅仅是一瞬,回神之后还是冷着脸,甩开他的手,怒斥:“现在知道后悔了!求我有什么用,求你母亲去!”
  小春那边是尹母出面,宋年这边想要挽回肯定也得夫人出面,这才是礼仪。
  理事长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又狠狠瞪了宋年一眼,转身就走。
  宋年站在原地,失魂落魄,脸色极为难看,心底有无力感犹如狂风暴雨席卷而过,留下一片狼藉,宋理事长上楼之后,身子隐在拐角处,默默注视着宋年,良久,轻轻叹口气。
  现在清醒了,有什么用,小春那孩子表面温柔娇弱,实则很有主见,性子坚韧,不是会后悔的人。
  良久,宋年回神,匆匆跑到楼上,脸色煞白,眼尾染上一抹薄红,他疯狂敲夫人的门,急切地喊着:“母亲。”
  “母亲开门。”
  夫人坐在房间里,自然听的一清二楚,但她没应,她知道宋年求的是什么,他希望她能出面,去挽回小春。
  可是没必要,原本他和小春会顺利结婚的,是他自己毁了这一切。
  母亲一直没回应,宋年眉眼阴鸷,敲门的动作逐渐顿住,他倏地跪下,声线清冷:“母亲,我知道错了。”
  “求你了,别答应尹家解除婚约好吗?”
  “你不出来,我就一直在这里跪着。”
  夫人无动于衷,宋年就一直跪在门外,母子俩隔着一扇门沉默的僵持对峙着。
  直到宋年问出那句话,他脊背挺的笔直,倔强的质问:“母亲不是原谅过父亲一次吗?”
  “为什么不能也给我一次机会?”
  良久,夫人终于开门出来,垂眸低晲着宋年,没有一点母亲的慈爱,脸色很冷,眼底透着厌恶:“你和你父亲一样令人生厌。”
  宋年牵了牵唇角,无声的笑了一下,有些阴鸷,有些冷,喃喃:“是啊。”
  他不在乎母亲怎么说他,他只知道母亲出来,就代表她愿意为他出面,挽留小春。
  夫人声音冷淡,很笃定:“小春不会原谅你的。”
  宋年垂眸,神态倔强又高傲,强忍着心中酸楚:“母亲你说了不算。”
  他反复重复,一次比一次笃定:“小春会原谅我的。”
  第70章吃拉面
  尹春去到医院就看见朴司机坐在走廊等着, 见她过来,恭敬地站起身,颔首:“春小姐。”
  尹春温柔的回以微笑:“我来看看晋准。”
  朴司机看着尹春, 心想这样温柔的人得被气成什么样子才会踢人啊,少爷简直作孽。
  “少爷在里面, 您进去吧。”
  尹春柔笑:“好。”
  她开门进去,晋准听见响动, 抬眼,映入眼帘一张雪白俏丽的脸, 顿时有些僵硬,甚至竟还透出一丝无措的害羞。
  骚的还不像重生前那样明显。
  尹春关上门走过去, 从高尔夫球场出来,她就已经换了身衣服,一身珍珠白的无袖连衣裙, 别着铃兰胸针,乌压压的秀发低拢着,露出圆润雪白的肩膀, 优雅的坐在晋准床边。
  温声问:“现在怎么样?”
  以后就只能对她一个人硬的起来,晋准紧张地抓皱了手下床单,他盯着尹春清丽若仙的脸,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句:“你和宋年真的要解除婚约吗?”
  尹春和他对视一会儿,点头, 轻声细语:“嗯, 是真的。”
  说着,她垂眸看了晋准身下一眼, 眼神淡淡的,轻飘飘的:“不过, 现在这个好像不是重点。”
  “医生怎么说,已经没问题了吗?”
  就这一眼,晋准却突然血气下涌,尹春眼睁睁看着被子逐渐鼓起来一块,她抬眸看他,轻声细语:“看样子是没什么问题了。”
  “昨天是你一直拦着我,我也警告过你让你让开,虽然很抱歉,但现在你没什么问题就好。”
  “那我就先走了。”
  因为是高级vip病房,所以并没有浓重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只有床边摆着的花束散发着淡淡的馨香气,其中夹杂着尹春身上清淡的香水味道。
  她刚起身,晋准就从身后抓住她手腕,抓的又急又紧,语气急切又羞耻:“有问题。”
  尹春顿住脚步,回头看他,眼底浮现出淡淡的疑惑,刚才不还是硬起来了么:“什么问题?”
  晋准微微拧起眉,又羞又恼,吞吞吐吐半天,姿态十分别扭:“现在硬是能硬,但只对你一个人。”
  他耳朵和脸都红的吓人,像熟透的虾子一样。
  闻言,尹春缓缓又坐回床边,盯着他,柔声细语的问:“你怎么知道只对我一个人?”
  晋准难堪的偏过头去,不和她漂亮的眼睛对视,颇为不自在吐出几个字:“我试过了。”
  尹春审视着他,良久,轻声细语的开口,似乎还透着几分对他的怜悯:“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晋准气她装傻,紧紧拧起眉,愤怒又委屈的盯着她:“你明明知道我要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尹春柔笑,淡声反问:“那你要说什么?”
  “该不会是想让我对你负责吧?”
  晋准握着她手腕不松手,手心又烫又热,原本苍白的脸现在添上血色,显得愈发唇红齿白,他别别扭扭的开口:“反正你要和宋年解除婚约,不如考虑考虑我。”
  “从整体条件看,我也就比他就差一点点,而且我现在只对你一个人硬的起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出轨。”
  尹春突然轻笑一声,似乎觉得有些荒唐:“晋准,你在现场,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要和宋年解除婚约吧,说出这种话。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你比他还脏。”
  “而且不是你不会出轨,是你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是吗?”
  晋准急切的反驳,想要自证清白:“那是之前,之前我是单身,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会守身如玉的,而且……而且你怎么知道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现在才只能对你一个人硬的起来。”
  尹春拂开他的手,眉眼有些冷:“我对你没兴趣,安心在医院接受治疗吧,如果治疗不好的话,就做好以后作为没有.性.功能的男人生活的准备吧。”
  晋准又气又委屈的盯着她,倔强的反驳:“不是没有!”
  “是对别人没有,对你有!”
  说着,自己皱着眉,嘟嘟囔囔:“心怎么这么狠啊。”
  尹春盯着他,故意问:“在说什么?”
  晋准连忙闭上嘴,摇头,偷瞄了她一眼,看她神色,见尹春脸色还不算太冷,似乎还有点耐心,他连忙顺杆爬,得寸进尺。
  “不负责就算了,可说到底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因为你,你在这儿照顾我一会儿应该不算过分吧。”
  尹春:“朴司机就在外面,你需要人照顾的话,我叫他进来。”
  晋准要委屈死了,尹春软硬不吃,他索性也直接放赖,死皮赖脸抓着尹春的手不放:“别走。”
  尹春低头看了眼腕表,三个月前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她从医院出来,碰见了带李昊来查过敏源的尹健,之前她折磨李昊许多,直到最后他也没有改变心意,选择父亲给他铺的那条路,看来他是真的无意于此,尹健再怎么觉得李昊有天赋,再怎么满意他,也只是一厢情愿,所以尹春也懒得针对他了,没什么意义。
  晋准趁着尹春出神,偷偷摸她手,好软,雪白纤细,骨肉匀称,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透着淡淡的裸粉色,他好想舔她的手指,从手背亲吻到指尖,再含进嘴里,鬼使神差地就低下头。
  在他吻下去之前,尹春淡淡抽回手,终于答应:“好,我多待一会儿。”
  晋准眼角眉梢显出几分惊喜,压制住翘起的唇角,笑意却又从眼底泄露出来:“好。”
  说着,他匆匆跑下床,穿着病号服,衬得皮肤更白,蹲到尹春脚边,应该是她来之前刚输完液,他手背上还贴着医用胶布,针眼处微微有血迹渗透出来,他要给尹春脱鞋。
  尹春坐在床边,垂眸看他,淡声问:“做什么?”
  晋准将她脚上套着的低跟鞋轻轻脱下,脚背白皙,肌肤白,透出淡青色的血管脉络,线条极漂亮。
  他眼底暗色涌动,兀自忍耐着:“你上去躺着休息。”
  尹春被他挪到床上,身子倚靠着床头,半躺着。
  晋准给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穿着病号服,满意地冲她笑笑。
  尹春微微蹙眉,有些恍惚,到底谁是病号。
  晋准洗了手,坐在床边,给她削苹果,病房位置好,向阳,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脸上,一向吊儿郎当的人此刻竟格外认真,只可惜削的并不好,苹果皮没能削成那种一圈一圈连着不断的,反倒坑坑洼洼,苹果皮碎的一块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