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也是一脸坦然,“毕竟以后在港城,还要指望您多照拂。”
“阮总好志气,还想到港城发展?”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面传来章雪的声音。
阮梨清淡定回眼,“我想在港城,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章雪微笑,不说话,但眼里的嘲讽很明显。
说实话,章雪确实看不上阮梨清。
装的一副能力出众谁都看不上的模样,最后还不是要靠沈灼在后面出力。
池芙雅瞥了一眼章雪,又将视线转向沈灼,淡声问:“什么时候来的?”
沈灼低眉,“今天早上的飞机。”
池芙雅冷呵一声,“来的挺准时。”
沈灼和池芙雅之间没什么话,正好又来了人要和池芙雅打招呼,她也就不再理会这边。
阮梨清也有眼力见,兀自走开,没打扰池芙雅。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在池芙雅面前刷一下好感。
选礼物也是有讲究的,尤其在池芙雅这种人面前,太贵重就显得刻意,太简单又显得不上心。
所以她才特意选了那么一对耳坠。
酒会现场没有她认识的人,而这种情况下,也并不适合贸然的社交。
阮梨清干脆就端了酒杯,到了宴会厅外面。
海风吹得有些凉,阮梨清看着远处黑沉沉的海面,又习惯性的想拿出手机拍照。
只是还没拿到手机,就被披上一件带着暖意的外套。
阮梨清回眸,就瞧见沈灼穿着衬衫站在她身后,淡声问她:“不冷吗?”
宴会厅漏出来的光,投射在沈灼的袖子上。
阮梨清认出来,那是她以前给沈灼买的袖扣。
但她很快又收回视线,当没看见,淡声道,“你出来干什么?”
沈灼笑了下:“阮梨清,忘恩负义是吧?”
酒会结束的时候,池芙雅来找阮梨清,她看了眼阮梨清身旁的沈灼,“看来我不需要送你了。”
阮梨清说:“我要准备回南城了,合同过两天会发到您邮箱,到时候如果没问题,我再过来。”
池芙雅眉梢微动,不置可否。
港城的夜景是出了名的好,阮梨清回程的路上,一直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
阮梨清和沈灼同一班飞机回南城,到达机场的时候,她只看到沈灼一个人,不由问了句,“章雪呢?”
沈灼说,“她昨晚的飞机。”
阮梨清一顿,“大晚上让她一个人走,你也放心。”
“公司有急事。”
阮梨清对这个借口不发表评论。
然而阮梨清没想到,回了南城以后,许久不见的沈玥竟然会主动来找她。
彼时她刚跟着沈灼去停车场,就接到了沈玥的电话,她问:“你在哪儿?”
阮梨清看着沈灼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才转身拉开了车门,“刚下飞机,正准备回家。”
“那我在你家等你,我想和你见一面。”
沈玥说完就挂了,剩下阮梨清一个人奇怪,沈玥找她做什么?
只是她也没多想,沈灼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谁的电话?”
“沈玥。”阮梨清一顿,“她要和我见面。”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沈玥约她见面竟然会是因为阮境白。
在家门口见到沈玥的时候,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很低沉。
不说阮梨清,就连沈灼都忍不住皱了眉,沉声问:“你在闹什么?”
然而沈玥的反应却有些出乎意料,她看了一眼沈灼,又看向阮梨清,半晌,才开口:“阮境白是你弟弟对吧?”
提及阮境白,阮梨清原本还有些散漫的神色,瞬间就凝了起来。
她眉心拧起,“阿境怎么了?”
沈玥更加低沉了起来,她叹了口气,“还真是你弟弟啊。”
第180章:情绪
阮梨清把沈玥带回家里,又给她倒了杯热水,才问:“你认识阮境白?”
沈玥端起茶杯,垂着眼眸,“我去了云镇。”
具体的事情,沈玥就没怎么提,总之大概的意思就是,阮境白知道她是沈灼的妹妹以后,不太客气的说了些狠话。
阮梨清垂着眼睫没说话,她对阮境白的所做所为并不发表意见,而且很明显,阮境白这样做,也是因为她。
沈玥这波,纯纯是因为被沈灼牵连了。
沈灼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挑了挑眉,看向阮梨清,似笑非笑的开口:“你们姐弟还挺像。”
阮梨清这才掀起眼睫,淡声下了逐客令,“沈灼,我没打算留你。”
沈灼也不避讳沈玥,嗤了声,“过河拆桥。”
沈灼离开了,沈玥还没走。
她窝在沙发里有些出神。
阮梨清也没叫她,自己回房间收拾了行李。
然而还没收拾好,沈玥就来了,她靠在门边问:“阮境白说,白玉害得你流产了?”
阮梨清动作不停,“难道不明显吗?”
沈玥看着她瘦了一大圈的背影,默了下,又问:“你不恨我哥吗?”
她听阮境白说了,阮梨清流产后,沈灼把白玉送回欧洲了。
沈灼这事真的做的挺缺德的。
沈玥都忍不住想,如果她是阮梨清,肯定得记恨死沈灼。
然而阮梨清收拾衣服的动作顿了下。又跟没事发生似的说:“恨他有用吗?”
恨他,孩子就能回来了?
还是白玉就能付出代价了?
都不能。
阮梨清比谁都看得清楚,所谓爱恨,都只是人最强烈的情绪而已。
而这种情绪,最没用。
沈玥没在这待多久,就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阮梨清想起来李星睿,还是提了一句,“李星睿之前问过我你在哪里。”
沈玥眉心微皱,“他还没走?”
“不知道。”阮梨清回答的直接,她自己的事情都还一大堆,哪儿有时间去管李星睿有没有走。
沈玥离开以后,阮梨清洗了个澡,然后去找了顾尧。
不过她没想到,会在医院门口碰见安知许。
安知许身边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病号服套在她身上,显得有些空荡荡。
阮梨清犹豫了一下,才过去打招呼:“安医生。”
安知许抬眼,有些意外:“阮小姐,哪里又不舒服了?”
阮梨清笑了出来,“安医生,你这样打招呼的方式,容易得罪人。”
安知许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轻声道:“抱歉。”
“我来找顾尧的。”阮梨清不太在意的说,然后她看向安知许旁边的小女孩,有些好奇,“这是?”
“肿瘤科的一个病人。”安知许顿了下说。
阮梨清也就不再问了,肿瘤科的病人是什么情况,就没必要再提了。
她和安知许打了声招呼,就去找顾尧。
顾尧见到她第一句话就是:“胖了。”
阮梨清顿了下,“大概没几个人喜欢听你这样说话。”
顾尧正在整理病历本,闻言只说,“之前丑死了。”
他说的是前阵子,阮梨清整个人精神状态极差的那段时间。
阮梨清也懒得和他计较,她屈指叩了叩桌子,“今晚请你吃饭。”
顾尧这才掀起眼皮,正眼打量她,皮笑肉不笑的问,“阮梨清,你又坑我了?”
要说顾尧对阮梨清了解,那也是真的。
他冷着眼看着对面的人,“你想借着我去和安知许套近乎?”
阮梨清给他盛了一碗汤:“顺嘴一提。”
顾尧冷哼,“你什么时候想起我,能是一件好事?”
阮梨清赶紧顺杆往上爬,将港城的事给顾尧说了下,“没谈成杨辉那边,也算塞翁失马了,港城行业本来就发达,应该比内陆更合适。”
顾尧听完没说话,他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才问道:“沈灼帮了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