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自己自从遇到江屿阔后这种优柔寡断的样子,祝怀霜又壮着胆子小声恨恨地说道,“不、不关你的事!”
这时,祝怀霜的清汤麻辣烫和炸薯塔被端出来了,祝怀霜拿到自助辣椒壶,狠狠地挖了一大勺。
两人离开的时间有点长,等祝怀霜和江屿阔端着麻辣烫回去的时候,另外两位室友都吃了一半儿了。
后半程的用餐时间,江屿阔没再和祝怀霜说话,祝怀霜乐得自在,美滋滋地吃着黏糊糊的麻辣烫,还有炸薯塔。那漂亮却苍白的唇,也吃得油光锃亮,鲜嫩饱满。
嗯,来到大学的第一顿饭,完全抗住了烦人精江屿阔,祝怀霜吃得很满意!
四人吃完饭,又会宿舍收拾了一会儿,午后打了个盹儿,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
祝怀霜将东西都收拾好后,爬上了上,看着江屿阔亲手为他噗的床单枕套,少年有些迟疑。
好、好整洁,江屿阔不是江家小少爷吗?这活像是个就做家务的田螺汉子。
祝怀霜踩在梯子上顿了顿。
江屿阔在他身后防着,生怕他踩不稳,见着祝怀霜突然停下,在后面担忧,“怎么了霜霜?”
一边说着,这人还忍不住上手,托了下少年细瘦柔软的腰。
祝怀霜兔子受惊,嗖得一下蹿到自己的床上。
“江屿阔你别摸我!”
作者有话说:
迷惑霜霜:江屿阔是不是被魂穿了?奇奇怪怪的!
7 别打我
◎他不干净了。◎
祝怀霜这应激的一嗓子把云鹿和栗园园都惊到了。
“咋了咋了?”栗园园从床上迷茫抬头。
云鹿也露出脑袋,满眼困顿。
祝怀霜喊出来的一瞬间就后悔了,江屿阔这么一个爱面子的人,被他当众吼了一声,会不会当场发怒啊?
他是谁啊,居然敢吼江屿阔,江屿阔也必然不会惯着他、给他好脸色。
看着江屿阔脸色隐隐有变的趋势,还抬脚踏上梯子,祝怀霜吓坏了,咻得一下抱住了自己的腿——
“别打我……”
无论对外表现得多正常,可灵魂深处的恐惧依旧无法在短时间内磨灭。
祝怀霜双手抱着腿,不顾腰间肋骨的疼痛,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他总是这样一惊一乍的,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是不是很奇怪呀?
祝怀霜有痛恨自己的奇怪,痛恨自己反应如此之大,痛恨自己软弱无能。
这样的自己没有人会喜欢,也怪不得江屿阔会喜欢更活泼开朗聪明伶俐的祝晓茗,相比起祝晓茗,他什么都不是。
不合时宜的自卑霎时吞没了祝怀霜,他知道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但在那一刻他还是不可控制的觉得悲愤难忍、无地自容。
江屿阔没再说什么,只是抓住了栏杆,指甲都白了。继续向上踏了两步,他单膝跪在祝怀霜的床位。
“没什么,霜霜不小心碰到栏杆了。”
云鹿抬头担忧地问了一句,“没事吧,要小心呀。”
江屿阔淡淡地点头应了一声。
随后,他将手轻轻的覆盖在祝怀霜的后背,那单薄瘦弱的后背猛然一颤,少年喉间发出一声难以察觉的呜咽。
祝怀霜现在清醒过来了,他知道江屿阔不可能在宿舍动手,也知道自己那一瞬间爆发的恐惧只是对暴.力的条件反射。
那种不合时宜的爆发和自卑,令现在清醒过来的他感到羞愧难当。
他特别不好意思,所以就算知道江屿阔上了他的床,祝怀霜也不敢抬头看他。
这么想着,祝怀霜突然感觉一双手穿过他身体和床的缝隙,将他轻轻地扶了起来,耳边响起男人的低哄,“别这么压着伤口,会痛的。”
有那么一瞬间,祝怀霜几乎以为江屿阔是真的在关心他。
念头只闪过一瞬,便被祝怀霜掐灭。
少年扭了扭腰,从男人的臂弯中滑了出去,他塌着细腰往前爬了一段距离,脚尖蹭在明亮活泼的床单上,饱满粉红的脚趾因为紧张,微微缩了起来。
江屿阔看着面前白皙修长的脚,深吸一口气。
皮肤细腻,柔嫩中泛着些粉色,脚趾圆润,指甲剪裁的非常规整,干净美丽。
这是一双,健康漂亮的双足。
和前世那萎缩变形的……大相径庭。
江屿阔被眼前美色激起来的某些兴趣,瞬间变成了痛苦。
祝怀霜没爬几步,便感觉自己的脚被一双大手握住,他惊慌之余,扑腾了几下,却没能挣脱。
少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震惊于江屿阔的动作,可又不敢大声斥责,生怕引起云鹿和栗园园的注意和误会。
他缩了缩腿,缩不动,眼看着,江屿阔这个混蛋蹭上.了他的床,大半个身子压下来,将自己的双脚捧在怀里。
祝怀霜又急又气,小声的试图恐吓他,“你、你放开!要不然、不然我、我会传染给你jio气!”
祝怀霜当然没有脚气,他甚至连汗腺都不够发达,常年手脚冰冷。但‘jio气’似乎是一个比较难以启齿且惹人嫌的小毛病,如果能恶心到江屿阔,让他不再对自己动手动脚,祝怀霜并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得jio气’。
果然,在祝怀霜说完这句话后,他看到江屿阔愣住了。
嘿嘿,向来高贵的江家继承人,怎么会捧着一双‘jio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