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森鸥外的人将她接走,带她来到了那个名为常暗岛的地方。
  “晶子,你非常重要,只有你才能把他们从死亡中拯救出来。”
  “你看啊,所有人都是想要活着回家的,就连我也不例外。”
  “只要一直发挥你的异能,让他们撑过这场战役,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
  那个非常不礼貌擅自就叫了她名字的男人,像是毒蛇一样“嘶嘶”喷吐着毒液,蛊惑着没有多少判断能力的与谢野晶子坠入深渊。
  [只要一直治疗他们,就可以回家了吗?]
  与谢野晶子无比相信自己的异能力,正是这份自信,让她轻易地被森鸥外话语里描绘的美好场景所迷惑。
  “我要......拯救他们!”
  自不量力的孩子,终究是说出了他人所希望的话语。
  ............
  虽然说出如此张狂的话,与谢野晶子刚刚进入基地时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我会拯救你们所有人的,全都给我好好活着吧!”
  但看着那些手脚上绑着绷带的士兵,与谢野晶子还是装作自己无所不能,说出了那些堪称荒唐的话语。
  没人不信。
  因为她是死亡天使。
  没人害怕。
  因为她仅仅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森鸥外这个长官居然是东大医学系毕业的。与谢野晶子为了更好的一击毙命,跟着森鸥外学习人体的解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跟森鸥外相处的时候她总会有种莫名的恶心感,就像老鼠遇见了猫、兔子跑进了老虎穴。
  [是错觉吧。]
  毕竟森鸥外除了喜欢让她试不同的小裙子,其他时候看着都很好说话。
  于是与谢野晶子更加卖力地在医务室工作,握着各种工具冷酷地切上士兵们的要害,再等下一个士兵如流水线般被运送进来。
  [好累......]
  这个想法刚产生的时候,与谢野晶子还忍不住唾骂自己几句。前线的士兵可是比她辛苦多了,她一个在后方只做医疗的人怎么会比他们辛苦。
  [好累......]
  与谢野晶子只觉得自己的手也开始麻木。从前看见血腥场景时的呕吐感不复存在,只有麻木的想要停止这样行为的心思留在脑海里。
  [好累......]
  与谢野晶子往自己脖子上砍了一刀,她以为这样的累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她想让[请君勿死]治疗一下。
  与谢野晶子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她看着窗外冰冷的夜色大口喘息。
  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怎么会这么累呢?
  让她想想,是那些曾经温柔的大哥哥们突然对她无视起来了吧。战争的时候人总是很累的,就算没注意到她也是常事。
  与谢野晶子看着沾满血液的手,曾经很快会去洗手的她现在也没了力气。
  [算了,靠一会儿吧。]
  她靠在床边的小椅子上,发呆看着已经变成血红色的床单,双目出神。
  这上面的血是谁的呢?
  这块已经凝成黑色的可能是那个送给她蝴蝶结发卡的大哥哥,因为他今天早上就被派出去了。
  那块颜色没那么深的,可能是另一个大哥哥,他会带着自己做的小笛子,在休息的时候吹奏歌曲。
  还有那块最新鲜的,大概是刚刚进来的那位吧。与谢野晶子有些自责,即使她已经开始动手了,却发现那人早已没了生机。
  “呼......”
  呼出气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唇瓣已经开始黏连在一起,因为她一直抿着嘴唇,又没怎么喝水。
  与谢野晶子抹了把手,站起来就打算去倒点水。
  “......”
  “......”
  “你是谁。”
  与谢野晶子举起放在一边的电锯,拉了一下开关。闪烁着寒光的锯头直直对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突然出现的艾尔海森,心情更是无语,没接任务居然还有强制的。
  “宿主别想着躲啊!再这么干我是可以回收以前的奖励的!”
  长期遭受无视的系统发起火来也是挺唬人的。艾尔海森还不至于摸鱼摸到那种程度,随便选了个最近的任务。
  [居然能直接传送到这里。]
  看来他对系统的评价,还是稍微低了一点。
  艾尔海森转头去看一脸警惕的女孩。她看起来像只受惊的野猫一样,张牙舞爪地表示自己的不好惹。
  但也仅限于此。
  艾尔海森轻轻松松把她捆起来,平放在另一张干净的床上。
  “你快猝死了。”
  他刚进来的时候,就看着与谢野晶子捂着胸口剧烈喘息,瞳孔也不是那么聚焦,再想想看见的关于她的情况,他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我不会死的。”
  如果说与谢野晶子对什么最依赖,那便是她的异能。只要在难受之前把身体调整到最好状态就行了。
  [怎么还没来。]
  与谢野晶子有些纳闷,她刚刚明明已经按了紧急按钮了,那个信誓旦旦说她会被保护好的森鸥外和其他人都没有赶来。
  “没用的。”
  “想那么多不如先睡一觉,反正时间一到我就走了。”
  与谢野晶子的心思很好猜,她大概被保护得很好,甚至没经历过掩饰表情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