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梨总说要给工人们调剂生活。
工人们平时下班后不是组团去附近的镇里,就是自己关在宿舍里玩手机,哪里有这样的待遇?
没孩子、不看电影的员工也不吃亏,
第四条决策很快出台“厂里开设了食堂!”
食堂掌勺师傅是五星级大厨!
贝大厨特意介绍了一位自己的同僚来这里。
每个人都对这项举措发自内心的感激。
能不感激吗?先前大家可是要自己做饭的,就算从市里叫外卖过来。运费高不说,到了都凉了。
现在是免费的食堂,吃的还都是五星大厨的手艺,能不感激吗?
大厨也高兴,这里没有当行政总厨时的明争暗斗,
山里空气好,工人尊敬,没有先前在五星级饭店面对奇葩挑剔客人,动辄把他当下人。收入高福利好,事儿还少。
带几个小厨子们教做饭,看到的工人们面相淳朴,在这里他是受人尊敬的“乐大厨”
心宽体胖,在这里待了一个月面相都变了。
第五条决策是“梨总带头慰问退休的老职工。”
“什么?我没听错吧?”
工人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只有国有企业才有的福利待遇,一般的私企,恨不得把员工的五险一金按照最低档交,退休后又是忙不迭地踢出去
哪里来的这种福利?
大家将信将疑,直到有老工人把视频发到群里:
视频里梨总带着人扛着米面粮油,还有花不完自己产的有机玉米和有机蔬菜,
一一走访慰问本厂已经退休了的工人。
其实这些米面粮油并不值钱,
可是这份心意啊就是难得。
现在哪里有哪个私营企业主去拜访退休员工?
恨不得看你35岁就把你一脚踢出企业大门,哪里来这样的良心企业家?
何况老员工付出青春的时候梨总也不在厂里啊。
她没落一点好,可却主动承担起了慰问老员工的职责。
这些退休老员工当即热泪盈眶,好像回到了上个世纪厂子还是国营厂的年代
于是纷纷表示要来厂里继续发光发热。
因为很多人的子弟还在这个厂里,当即吩咐孩子:要好好干。
第六条决策就更荒谬了:“给全厂工人放寒暑假。”
这回没等梨总发话,工人们你一言我一语拦住梨总,这可不行,工厂有订单时可不分寒暑假。
梨歌便停止了这个行为,可还是‘给工人们实行强制休假制。’
每个工人必须每年休息两次,每次十天。花费由公报销。
工人们感激不已。
就问你这个世道,有资本家克扣双休,有资本家连年假都不愿意给你带薪,可是梨总却毫不犹豫给员工20天的年假。
还有居然给员工提供旅行机会。
天哪,这就是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再看列出来的旅行机会:有三亚沙滩游、有桂林漓江泛舟、有福建土楼游玩、有哈尔滨冰雪游、有开封大宋古风游……
总之全国各地的景点都列了个遍,只要你想在国内玩基本都能找到相应的合作。
甚至公司还承诺“以后效益好了给大家报销境外游。”
听听,梨总说这话时还带着几分愧疚,我就问你,去哪里找这么好的老板?
可梨歌知道这却花不了几个钱,
车厘子统一找旅行社联系,一人大概四千就能包圆,一千员工也就是1000*4000,这项福利也就400万。
对动辄赚个14亿的梨歌来说简直是毫无助力。
*
梨总进了工厂群之后,一句废话都没有,只说了六句新规定。
就这六句话让工厂上下焕然一新。
只用了几周,这家厂子就从最初的一潭死水变成了春水波澜。
厂子里福利好、老员工受优待、食堂吃的波龙、有保障、休假好、家属还能跟着沾光。
怎么说呢,员工们好像忽然找到了主心骨。
原先厂子被换手了好多次,那些厂长来经营既不懂经营也不懂生产,有胡乱掺和生产的,有指手画脚瞎指挥的,有雄心勃勃步子太大扯到蛋的。
只有这位梨歌,看着年龄小但是不胡来
还给工人们足够的尊重。
让人能不感动呢?
工人们一个个挺直了脊背。
好像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那时候工人阶级还是人人向往的阶层,处处能得到人民的羡慕。
工人们坐不住了:“我们要生产什么?”
他们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到了花不完总部:“梨总,我们什么时候开工?”
第116章 庄火老厂长
面对工人们的主动请缨, 梨歌只能先采取安抚措施:
“大家的热情的确非常让我感动,但是咱们厂子要转型成农具厂,还要费一点周章, 请大家稍安勿躁。”
工人们想想也是。
机械厂原来有活计就做,
虽然来图加工、特殊定制样样都做, 但毕竟专而不精。
梨总现在要做农具机械厂,从机床、模具、图纸各方面都得换一批。
因此也不再嚷嚷着给梨总添乱。
不过暗地里各个都是摩拳擦掌, 恨不得赶紧干一番成绩出来。
梨歌这才松了口气。
要说花钱大业上有阻碍的话那最大的障碍就是大家的道德水平都很高。
怎么回事啊?
我自带乌托邦光环?
还是系统自带圣光?能随时随地洗礼遇到的所有人?
以至于他们都能放下人性一心一意为公司打算,
不应该啊……
当前要解决的主要矛盾, 是工人们日益增长的道德感和梨歌想迫切败家之间的矛盾。
工人加薪花了1600万,
建托儿所花了20万, 食堂花了10万,
电影院花了40万,走访慰问退休工人花了30万,
带薪旅游400万。加起来总共也就花了2100万。
好家伙,2100万就收买了全部工人的心, 让他们对厂子死心塌地。
那么其他资本家为什么不舍得花啊?
加起来连他们一座豪宅的家具钱都比不上呢。
梨歌摇摇头,不去谴责其他资本家,
转而研究自己的花钱大计:怎么才能合理合情在这座机械厂上花钱?
还没想出个头绪呢先接到一个电话:“梨总,还记得我吗?我是庄火。”
梨歌当然记得,庄火曾是这座工厂的厂长,
她前几天去慰问老工人时就有这位老太太,
65岁了还一头黑发,眼明丝毫看不出年龄。
她带领工人们创造出了不少成绩。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也不住在工人区,反而住在市区。
“当然记得。”梨歌笑眯眯问她, “庄厂长,上回拿过去的鸡头米还有吗?我这回再带点过去。”
她没了庄厂长祖籍长三角, 特意给她带了鸡头米,果然很得老人喜欢。
“还有,等没了我再找你。”庄厂长慈和笑,“我有事要找你,来你公司怎么样?”
梨歌当然应了下来,
不过她有点纳闷:庄厂长这么大费周章干什么?
庄厂长腿脚利索,不过梨歌还是派苏笑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