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本想等到战争结束,便同白皓表明心意,哪成想,还没来得及告知相思之情,白皓便死于战场。
曾有一人于他心上,是他的心上月,却再也触之不及。
选秀当日,云深坐在离星身侧,不知是不是因为想起了往事,云深恍惚间竟然觉得自己看到了白皓。
但秀女离他们很远,只能隐约瞧个大概。
云深也只以为是容貌相似的人,未曾多想,毕竟斯人已逝。
再次进宫是离星召云深进宫商量大婚事宜。
云深与离星商议完后,便自行出宫了。
云深没想到会在出宫路上再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云深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女子缓步上前行礼,“白月,见过摄政王。”
云深半晌方才问出一句:“你是否有个兄弟名唤白皓?”
白月柔声答道:“摄政王明察秋毫,小女确实有个兄长,名唤白皓,已经……战死沙场。”
云深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能留下一句:“你兄长……,他是为国捐躯,若是日后有何麻烦,尽管来摄政王府找我。”
白月俯身行礼:“多谢摄政王。”
云深对着白月点点头,而后立马快步离开了,不敢多看那张脸。
白月看着云深行色匆匆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脸,鱼儿上钩了呢。
云深回到摄政王府后,久久不能平静,真的太像了,他几乎都要以为是白皓复活了。
虽然颇多震撼,但云深很清醒,白皓是白皓,白月是白月,不是一个人。
是以,云深自那日后便没有再进过宫,没成想,白月竟会主动跑到摄政王府。
“摄政王,您说过,若小女有事,看在我兄长的面子上,您会帮我,小女今日便斗胆来求摄政王一件事。”
云深扶起她,“有何本王能做的,你尽管开口。”
白月再开口时,已经带上了哭腔:“小女不想入宫为妃。”
云深沉声说道:“此次选秀乃是自愿,不曾有强迫秀女入宫之事,你既然不想进宫,又为何要参加选秀?”
白月擦了擦眼泪,回道:“摄政王明鉴,小女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参加选秀。”
“兄长走后,家中便只剩小女一人,那县太爷看上了我,偏要娶我当第十八房小妾,我不愿意,他便要强娶,小女这才参加了选秀。”
“小女本该就此认命,但那日见到摄政王,您说有事可以找您帮忙,小女实在不想往后余生都埋葬于宫墙之中,求摄政王帮帮我。”
云深皱眉道:“本王知晓了,此事本王会帮你,你先回宫,不要让人发现你私自出宫。”
白月前脚走出摄政王府,云深后脚就派人去调查白月的身世是否属实。
在确认了白月的身份没有问题后,云深才进宫。
“摄政王怎么来了?”
云深一言不发的冲离星跪下,离星有些诧异,他早就免了云深的跪礼。
“摄政王今日何故行此大礼?快些起来。”
云深叩首,“臣斗胆求陛下赐臣一个恩典。”
“何事?”
“臣欲收白月为义妹,求陛下成全。”
离星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白月是谁。
离星好奇道:“她有何特别之处,竟能得你青眼相待?”
云深一五一十的将白月的来历说了。
离星感慨了一番,就让云深带着白月出宫了。
白月住进摄政王府后没多久,民间突然出现了一些关于云深的流言。
起初只是一些夸赞云深的话,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传出了摄政王是大离守护神的说法。
这话传进皇宫时,已经是呈现在离星面前的奏折了。
但离星看到奏折,只觉得这些大臣未免杞人忧天。
云深在知晓有人弹劾他后,为了避嫌,连日请假不去上朝。
白月看着云深整日在王府中看书喝茶,只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
没想到云深当真没有一点野心。
本以为流言可畏,那些谣言就算不能让离星起疑心,至少也会怀疑云深的忠心,却没想到他们之间的信任如此牢固。
既然离间不成,那她就只能下狠手了。
白月端着一杯茶进了书房。
“王爷,喝杯茶吧?”
云深刚好口渴了,接过茶喝了两口,只觉得越来越困,最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白月看着晕过去的云深,拿出一把匕首,然后毫不犹豫的对着云深的心口扎了下去。
最后,白月用一把特制的小刀把云深的脸皮一点点揭了下来。
这世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因为那本就是死去人的面皮啊。
白月把云深的脸皮完美的剥下,而后放入一个特制的木盒里用冰镇着。
做完这一切,白月把已经失去生息的云深挪到书房暗室里,然后攥着偷到的兵符,坐着马车回到了辰国。
一个月后,摄政王云深起兵造反的消息举国皆知。
得到消息的离星看着手里的兵符,垂眸不语。
那是他14岁开始就相依为命的人,是他亦师亦父的存在,可他背叛了他,背叛了大离。
不过半月,顶着云深面皮的假摄政王就杀到了皇宫。
离星就坐在大殿之上等着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