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陈东的话还在继续:我们开始重查丁荣钦案子的事情进行得非常隐蔽,而且,我也只和姜建东接触过一次,那么魏远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就算是姜建东告诉他,魏远害怕了,决定才去行动的话,他又是怎么弄到我以前办案的资料,找人投诉我的?而且,我才刚被内部停职,警队就得到了消息,你觉得这又该怎么解释?!
沈严仿佛被当头敲了一棍子,整个人呆立在那里。他不可置信地说:所以陈处你怀疑有内鬼
我也不想这么想,可是现在的情况却让我不得不怀疑。陈东放缓了些口气,继续说:沈严,现在对方已经起了戒心,敌暗我明,我们如果想要继续查下去,就必须加一百二十个小心。在没有确定哪些人绝对可靠之前,对谁都不能泄露我们的底牌。你说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暂时不要再联系警局的那些人,等我的消息。
说完,陈东挂断了电话。
沈严坐回椅子中,指尖在微微的发抖。陈东的话如一盆搀着冰块的冷水,将他的身体和内心都泼得冰凉。陈东说的事情是他从未想过的,可是所有的分析合情合理,由不得他不去相信。沈严回忆着h市警局的那些同事,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带着亲切的笑容,大伙儿曾经一起查案熬夜抓贼盯梢,他们之中竟然有人会是内鬼?是谁?这人又做了多久的内鬼了?他还做了多少坏事?
这一晚,沈严睡得特别不踏实,一直在做梦,一会儿梦到姜建东和赵刚被杀的场景,一会儿又梦到那个内鬼继续对外泄密。沈严看着那个内鬼带着文件从警局离开,连忙跟在他身后,想看清他的模样,可那人走得太快,夜雾又太重,他始终看不清那人的身影。沈严心中发急,也顾不得被发现,快步跑了过去,可是就在这时,那人的身影却突然消失了!沈严焦急地四下寻找,然而就在这时,那人却不知怎么突然出现,沈严猛地回身,还没等看清那人的模样,却先看到了一只黑洞洞的枪口
砰!
啊!沈严大叫着,猛地从梦中惊醒。
沈严?!你怎么了?!程晋松也被吓醒了,连忙打开了床头灯。
屋内瞬间明亮了起来,梦中的黑暗渐渐消失,沈严摸摸胸口,心脏还在砰砰砰地跳得厉害。
沈严,你做噩梦了?怎么吓成这样?程晋松摸了摸沈严的额头全是冷汗。
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沈严深吸一口气,让心跳慢慢平复。
然而,程晋松却并没有那么容易被蒙混,他皱着眉看沈严:还是跟陈东跟你说的事有关?
沈严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程晋松顿时露出无奈又不满的神情:沈严,你这样不行,你心理压力太大了,你看看你这几天,又是失眠又是做噩梦的,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沈严也知道程晋松是在关心自己,于是苦笑一下:我知道,可是晋松,我也没办法。现在明知道这件事背后有这么多问题,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一想到这,我就特别闹心
程晋松明白沈严的心情,沈严向来是个不服输的人,越是困难的情况,他就越是执着顽强。现在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情况的确会让他特别难受,于是他安慰道:你再闹心也没有用,你现在毕竟不在h市工作了,权力所限,你是不可能越权调查的。程晋松抚住沈严的肩,耐心地说:你应该相信陈东,他现在既然说会查,就一定会努力查明真相的。只是沈严你也明白,越是重大的案子,查起来就越需要时间。何况现在这案子可能还涉及到内鬼,查起来就更要小心,这事儿急不来。
嗯,我明白。沈严叹口气:算了,睡吧。
关上灯,两人再次躺下。可是程晋松能感觉到,沈严在那边翻来覆去,始终没睡着。程晋松知道这样不是办法,索性决定转移他的注意力。
于是他翻身,一下子压在沈严的身上。
沈严本来自己在那儿烙饼,没防备程晋松一下子扑了过来,被吓了一跳:你干嘛?
反正你也睡不着,我也睡不着,咱俩干脆运动一下。程晋松说着,开始扒沈严的衣服。
喂!别闹了!沈严没想到程晋松突然来这么一手,顿时有些措手不及。
科学表明,男性在做ai后血液中血糖会减少,人会比较容易困。你既然睡不着,咱俩就来一下,然后你就能睡着了。程晋松嘴角带笑地说着,继续对沈严上下其手。
少来!你是自己想做吧?!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在床上闹腾起来,还没等双方分出个胜负高下,突然,床头的手机叮铃咣当地响了起来,把正在打闹的两人吓了一跳。
是沈严的手机。
两人表情同时一变。这深更半夜的来电话,绝对没好事,很可能是警局打来的。
程晋松取过手机,扫了一眼屏幕,神情瞬间变得严肃。
怎么了?沈严凑过去,立时明白过来因为此刻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此号码无法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