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园:“这么说只是去找个东西?什么东西?找到了吗?”
冉宏朗:“容秀家里我好久没去过了,可能我给陈树指的地方指错了,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陆园:“所以陈树又翻墙回来了?”
冉宏朗:“是啊。”
*
审讯室外,关朔走了出来对吕一说道:“去把黄凤兰带回来审。”
吕一走后,关朔又带着陆园到了关陈树的审讯室中。
隔了这么久再次见到关朔,陈树居然笑了一下。
“警官,冉总来了吗?他不会是说容总是我杀的吧?这就有些过分了。”
陆园:“看来你心情不错。都被人指控杀人了,还有心情笑呢。”
陈树:“警官,我没有杀人,我当然不害怕,现在该害怕的人不是我。再说了,”
他往后倚靠在椅子上。
“冉总说我杀人,那总要有证据,证据在哪儿?没证据就是凭空诬陷,我要告他。”
陆园看着陈树,陈树是半点不慌,继续问道:“警官,冉总有证据吗?”
陆园:“我可没说冉宏朗指控你杀人。”
陈树:“也是,我和容总无冤无仇,就算要动手,也是受冉总指示,冉总要是说我杀人,那就是他□□,他当然不能认。”
关朔看着陈树有恃无恐的样子,问道:“你手里有什么东西,最好都拿出来。”
陈树既然不想做杀人犯,一定早有准备。
陈树态度良好的对关朔申请道:“警官,我能打个电话吗?”
一个电话打完,二十分钟后,一个头染藏青色的青年就到了警局。
青年脸色乐呵呵的,看着是个好脾气,一来就问:“我陈哥呢?”
听说陈树正坐在审讯室里,青年道:“厉害啊,我陈哥都能坐在审讯室里了。”
吕一瞪他,青年才收起脸上那副“我陈哥就是牛逼”的表情。
关朔问道:“让你带的东西呢?”
青年拿出一个相机,递给关朔。
“拍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相机交给关朔后,青年问道:“我陈哥什么时候能出来?这都几点了,再不出来赶不上晚饭了。”
陆园拽了拽关朔,关朔正查看相机里拍的照片。
照片拍的相当清晰,能够看到冉宏朗的脸,从他开始翻一直到翻阅围栏,再到翻出围栏,拍的清清楚楚。
感觉到陆园在拽他,关朔把相机递给陆园看了看。
陆园看了一眼,发现这相机还设置了日期、时间。
青年见警察在查看相机,说道:“我拍的清楚吧?我办事,陈哥一直都挺放心。大下雨天,我躲在墙根拍的。陈哥还让我离远点拍,越远越好,能保证清晰度就行。警官,看完了吗?那我陈哥没事了吧。”
吕一:“你怎么那么多话,一边等着去。”
青年:“那我问问还不行吗?”
见警察不理人,他自己找了个长椅坐下。
刑侦办的人一个个看完相机。
姚平南:“陈树可真能忍,这东西在他手里半个月了,才想着拿出来。”
吕一点评:“对比容秀那个小男朋友,冯嘉就像傻子一样。”
*
黄凤兰坐在审讯室里,表情惊慌。
面前的年轻警察一直都在摆弄录像机。
录像机放在黄凤兰的身前,黄凤兰不敢看相机上的红点。
关朔带着吕一走了进来。
吕一站在录像机边上,小声问道:“这都哪年的东西啊,拿出来还能用吗?”
年轻警察道:“关队说有个样子就行了。”
他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黄凤兰。
“就是吓吓人嘛。”
吕一:“行,你辛苦了,等会再把它搬回去啊。”
年纪警察点点头。
很快,审讯室里就剩下了黄凤兰,黄凤兰正对着吕一和关朔,神情紧张。
吕一:“黄凤兰,我们见过,你还记得我吧?”
黄凤兰点点头。
吕一:“五月二十六号,你在哪儿?”
黄凤兰:“我、我在家。”
吕一板着脸:“你在家?”
黄凤兰:“对对,我刚开始是在家,后来到点了,我就去容小姐家去给她做饭……”
吕一:“当天看到容秀了吗?”
黄凤兰:“没、没有。但是她那个男朋友在。”
她急道:“冯先生说容小姐还没睡醒,我才走了。”
吕一:“是吗?当时没有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闻到什么?”
黄凤兰:“没有没有。”
她身体一抖一抖,连脸上的皱纹都带着颤动。
吕一:“那你抖个什么劲啊。”
黄凤兰摁住自己颤抖的大腿。
“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吕一:“是吗?那冉宏朗给你孙子调到解放小学上学,是因为他大发善心吗?”
黄凤兰:“对对,冉先生确实人不错。”
关朔重复了一遍:“人、不、错。你真的这么以为?”
他指着录像机道:“冉宏朗涉嫌杀人已经被我们警方控制住,你现在说的所有话都有录音存证,你想好了说,好好想想你的子女,你的孙子,想想你以后怎么办,会不会被追责,不要整天稀里糊涂的。”
黄凤兰呆住:“杀、杀人……冉先生他杀人……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是是冉先生说、他在容小姐这儿落了东西,但是他们关系不好,容小姐一直不让他过来,所以我才给容小姐和冯先生下了点安眠药,真的就是普通的安眠药啊,容小姐她本来就有失眠的毛病,她本来也吃啊……我以为不会有什么问题……警官,你相信我……”
陆园站在审讯室外皱眉。
姚平南问道:“想什么呢?”
陆园:“这几个人,一个给自己雇主下药,一个知道自己老板有杀人动机,自己有可能会成为替罪羊,跑去拍照存证。但是他们都没有想过去提醒容秀。”
姚平南:“人嘛,总是先为自己考虑。”
陆园:“为自己考虑当然没错,但是怎么能看着另一个人就这么被杀了。”
姚平南:“往好的地方想想,兴许他们都不认为冉宏朗真的会杀人。”
陆园:“怎么可能。”
或许黄凤兰不知道,但是陈树,他一定知道会发生什么,不然他干嘛找人去拍照。
*
冉宏朗看着关朔展示出来的照片,面露惊骇。
关朔:“经黄凤兰指认,五月二十六号的前一天晚上,你指使她给容秀和冯嘉下药。”
他拍了拍照片,继续道:“陈树证词上写着,是你主动和他换的衣服,来到了容秀家门口,然后实施翻墙,我们有人证物证。”
“经过药品剂量检验分析,冯嘉当晚被安眠药药倒,本人没有实施犯罪的能力。照片为证,上面有你的正脸,显示当天凌晨,你翻阅容秀家围栏,当天只有你出现在了容秀家里。冉宏朗,你有什么好说的?”
冉宏朗:“这是陈树拍的?”
陆园:“陈树找人拍的。”
她看着冉宏朗,摇了摇头:“你是不是没想过,陈树居然早有防备。”
关朔:“东大毕业的大学生还是有点脑子的。”
冉宏朗表情忿恨:“不是我,不是我,是陈树去杀的容秀!”
陆园指着照片道:“这上面时间日期你的脸都有,证据确凿。你和容秀结婚十年,结发夫妻,日子过不下去好聚好散不好吗?何必要动手杀人?”
冉宏朗双目通红:“你懂个屁,容秀她想卖了公司,凭什么?公司是我一手拉扯起来的,她想卖就卖?就凭她和我结了婚吗?”
关朔看着姚平南传过来的文件,对冉宏朗说道:“资料显示,你和容秀注册的公司,当初容秀出资80%,相比起来,你的经济条件根本不如容秀,容秀不仅是你的妻子,同时也是投资人。十年过去,公司市值翻了几番,你就开始不再认同她当年的付出了吗?果然金钱使人膨胀,同时也让你产生了一些误解,认为钱能买来一切。没想到精挑细选的替罪羊,居然有脑子算计你。”
冉宏朗面目通红,鼻子呼哧呼哧喘着气。
他似乎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坐在审讯室中,等着警察对他的宣判。
陆园:“你现在可以准备去牢里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下了。”
*
陆园走出了审讯室,叹了口气。
关朔:“怎么?”
陆园:“果然结婚有风险。这才几个案子,杀老婆的都遇到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