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连麦键还是蓝色,陆园拿着玻璃杯喝完水后,连麦键就变成了白色。
陆园一惊,盯着连麦键看了几分钟,连麦键依然是白色。
和倪源上次一样。
为什么会是白色的?
陆园还没想明白,连麦键便不停的闪烁,足足等了几分钟, 最后的连麦键才稳定下来。
“咚”的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连麦键的另一边传来一声“卧槽”。
“什么东西绊了我一脚。”
“这什么啊?”
是个年轻男人在说话。
“卧槽, 这是个头!”
“卧槽卧槽卧槽——老子真是倒霉透顶!”
“咻”的一声, 他一脚踹飞了地下的头, 终于能松了口气。
眼前还有白色的东西在亮, 年轻男人伸手把亮着的东西捡了起来。
他拍拍上面的灰,一个拳头大小的麦便露了出来。
“这什么?”
他仔细看了半天, 看见麦里面似乎能看见什么东西,好像是个女的,手里拿了个玻璃杯。
“嗨, 你谁啊?”
陆园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病号服的年轻男人,男人脸色虚白,此时坐在地上, 正朝她看过来。
陆园刚要说话,却看见男人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
“我日。”
“都说了离我远点!”
“我靠, 我才死了多久啊,不像看见你们这些死的奇形怪状的东西,我说了,你别往我身上蹦,我认识你吗?离我远点。”
连麦键掉到了地上,陆园只能看见深褐色的地面。
年轻男人连跑带跳,想把这个头甩掉,奈何这个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跟着他。
“你到底要干嘛!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用缠着我吧!”
麦的另一边传来“哐当”的声音,不知道是男人摔了还是那边的头摔了。
陆园喝了口水压压惊。
【刺激!】
【不是,你们刚刚没看到吗?一个头滚过去了!】
【有吗?我怎么没看见?】
【错过了一个亿,我还没看过人头,哦,我是说死了的。】
【前面的,你看清楚了吗?那头是男的还是女的?】
【不知道,应该是女的,有头发,没看见脸,不确定。】
【我开着直播当背景音,人头?哪呢?给我看看?】
【主播你还是在地底下不够有名啊,瞧瞧,他都不知道你是谁?】
【主播努力搬砖,势必让地底下人都认识你,到时候我死了到下面就知道找谁了!】
【笑死,主播任务艰巨。】
倒也不用现在就想着死了到下面的事了吧。
陆园无奈,她听到连麦的另一边传来“哐当”的声音,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那边那个,你是刚死没多久吗?”
年轻男人刚把扒拉在自己身上的头拽掉,就听见一道女声在说话。
“谁?”
“卧槽,这除了我还有别人?”
“又是哪个新死的鬼,那我白跑半天了,还以为跑出来了,我靠,你在哪儿啊?”
年轻男人四处看了看,除了这个人头,没发现新的死人。
陆园:“你把刚刚掉下来的麦捡起来。”
年轻男人:“啊?你死在里面了?”
陆园闭了闭眼,这真是个刚死没多久的鬼。
“不是,我还活的好好的,只有你死了。”
年轻男人把地上的麦捡了起来,又拍拍上面的灰,说道:“你不是在骗我?我问过了,这边都是死人,死的千奇百怪,我和你说,刚刚我跑出来前,还看见地上一团灰突然站了起来,变成一个人了!真尼玛吓人,这地方和丧尸围城有什么区别吗?没有!”
他碎碎叨叨念叨完,继续看向麦的中间,还是刚才那个女生,正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你长得还挺好看,死了真是可惜了。”
陆园:“我真的还没死。”
【哈哈哈哈哈,主播力图证明自己没死。】
【这男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可怜可怜人家吧,刚被个人头碰瓷,说不定现在正精神错乱。】
……
陆园:“你怎么死的?有什么遗言要交待吗?”
年轻男人:“地底下还有这种服务呢!我靠,那我遗言说早了。”
陆园不解:“啊?”
年轻男人:“我做心脏病手术,没能走下手术台,手术前我的遗言就交待完了。没什么要交待的。”
那个人头又开始朝他身上扒拉,年轻男人把她扒拉下来。
“我说大姐,你是大姐,没错吧,你能不能别拽我,我真惨,死了都不得安宁啊!一天到晚不是见这个鬼,就是见那个鬼!”
陆园同情的说了一句:“但是你死了,除了鬼也见不到活人啊。”
这话说的年轻男人悲从心来:“我的手办、我的游戏、我的红烧肉、椒盐排骨、大闸蟹——”
他正哭诉着,一颗头就快速的朝他脸上砸了过来。
“我靠,你有病吧!你是不是有病!大姐,我和你有仇吗?你干嘛往我脸上砸!就算我死了,也不能往我脸上砸啊,我和你们可不一样,我的脸还是好好的!”
【好惨。】
【这哥们听着挺年轻的。】
【啧啧啧,地底下日子也不好过啊。】
……
年轻男人正要把这颗头扔远点,陆园就咳嗽一声。
她记得上次这个麦找倪源,就是因为倪源当了摆渡人,麦无法定位他,让他上麦。
也许这次这个人头也一样。
陆园:“她可能是想说话?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叶平安。”
年轻男人道:“我生下来就有心脏病,我爸妈希望我活久点,给我取的这个名字。”
叶平安感慨道:“结果我22岁就嘎了,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让我爸妈生了二胎,不然现在我爸妈就该抱着我牌位哭天抢地了。”
陆园:“你真想的开。”
她看着叶平安手里拽着头,像是要把头扔了的样子,她连忙劝道:“等等,等等,你先让她说句话。”
叶平安:“她会说话吗?”
他深表怀疑,低头看过去,女人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还好我死了,我要是没死,就凭我有心脏病,也要被她吓死。”
他拽着女人的头发,把她的头拎了起来。
陆园:“你能不能别扯人家头皮?”
叶平南:“她刚刚还往我脸上砸呢!”
行行行,你们互相伤害。
反正都死了。
陆园看了眼人头,确实是个女人。
女人瞪大着脸,脖颈处一片血痕,脸上的血迹混着土色,估计是刚刚在地上翻滚导致的。
啊这……
头在这儿,身体在哪儿?
女人被叶平南拎起来,黑色的头发被叶平安攥在手里,她的头在半空中晃荡了几下,眼睛也不停歪斜,隐隐还能看见有血迹滴在地上。
这场面着实有点恐怖片的味道。
公屏里已经有人受不了了。
【我还是先撤了,明天我再来。】
【谁在和我说这是剧本,我拿炮轰了他。】
【这给我们看到真的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