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等闲。
霍等闲今天并没有在南城,他回到家时就已经是晚上八点,工种.号梦白推.文台.从下车到进门,这短短的路程里,他的睫毛上就已经沾染了层细细的雪花。
霍等闲疲惫的坐在沙发上,看见桌上的请柬,问娄副官:“贺礼备好了吗?”
娄副官说:“备好了。”
知夏却慌慌张张的过了来:“哥!李绍之他!他出事了!”
霍等闲坐直了身体。
“你说什么?”
霍等闲也带着他手下的兵一起过了来。
宴安并不知道霍等闲也来了,他已经带着人往外边走了好些距离。
他让阿康、阿建几人分别带了人手在不同的方向寻找,本来他和春杏两人带着人一起找就行,然而沈经同说他已经承诺了李老爷要看好他。
春杏自然也是觉得跟着宴安的人越多越好。
春杏扶着宴安,一路上都很小心翼翼。
路面上滑得很。
宴安的手已经冷的跟个冰块一般了,鼻子也冻的通红。
眼见着雪越发的大,沈经同说:“别找了,先回吧。”
春杏也说:“少奶奶您回吧,我在这找。”
宴安抿了抿唇,看向漆黑一片的前方。
春杏拉宴安,被宴安手上的温度惊着了:“少奶奶,您看您都冻成什么样子了?您回吧,二少爷肯定不愿意您这样受苦。”
宴安没说话。
春杏直接对沈经同说:“沈少爷,麻烦你先直接送我们少奶奶回去吧。”
“少奶奶,您想想,如果您再在这耽搁下去,明天是不是肯定会生病,您现在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接着找啊!”
宴安这才迟疑的点了点头。
沈经同领着宴安往回走。
宴安一路上都很沉默,沈经同也不说话。
在找人的路上,宴安的话也很少,周围人都在喊李绍之,希望得到回应,宴安也喊,他的声音并不大,然而夹在一众声音里,沈经同总是能准确无误地认出来。
并在每次听见时,心都止不住的一阵颤抖。
他余光再次看向宴安。
他还是想说些话的,但是要说些什么呢?他并不知道。
然而就在这时,旁边的身体,却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
沈经同一惊,连忙想要伸手将人抱住。
然而脚下一滑,他刚拉住人,自己便也控制不住的往地上倒去。
最后关头里,他干脆以自己的身体当肉垫,让宴安倒在他身上。
他后脑重重的磕在地上。
身后的人和他们隔着些距离,所以在变故发生的第一时间没能上前,等沈经同抱着人倒在地上了,才纷纷加快脚步往两人的方向赶去。
沈经同嘶了一声。
宴安软趴趴的倒在他身上,他心怦怦直跳,然后洒在他脸上炙热的呼吸预示着事情的不简单。
他伸手摸上宴安的额头。
一片滚烫。
下人们将两人扶起,沈经同将宴安搂抱在怀里,宴安没了意识,嘴里喃喃着冷。
沈经同让下人扶着宴安,他将宴安背在身上,大步往停车的方向赶去。
却迎面撞上了霍等闲。
手电筒扫过背着人的沈经同,沈经同眯了眯眼。
霍等闲问:“这是怎么了?”
宴安被送回李府,李府又是好一阵的兵荒马乱,江逸仙又匆匆的赶了过来。
宴安脸蛋烧的滚烫,连脖子都呈显了嫣红之色。
身边惯常伺候的人全然不在,宴安烧的迷迷糊糊,需要旁人灌药。
给宴安喂药的丫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手抖,勺子还没喂到唇边,药就已经抖落了大半,这样可怎么行?
沈经同因为重重的磕了那一下,也去看医生拿药了,他拿过药后赶到宴安这里。
就看见昏迷的宴安躺在霍等闲怀里,他捏着宴安的脸,迫使怀里的人将唇张开。
江逸仙坐在床边,稳稳地一勺一勺的喂着药汁。
下意识的,他皱了皱眉。
这次的药煎的急,不像往日里江逸仙开的药来的好喝,反而是苦的惊人。
哪怕宴安是在昏迷中,药被喂进去,又被他吐出来,还尤嫌不够,伸着舌头往外顶。
江逸仙干脆直接喂一勺子药就让霍等闲将宴安头仰起,这样就不再那么容易把药吐出来。
宴安是哭着被喂完了药的。
他睫毛湿漉漉的,头埋进霍等闲怀里,躲避着可能的下一轮喂药。
药终于喂完,沈经同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霍等闲的军装都没有脱,制服上的纽扣硌到了宴安的脸蛋,他不舒服了。
生气的咬了上去。
纽扣被含进了嘴里。
霍等闲一动不动的任他咬。
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声音。
宴安咬了会,觉得应该已经将他的凶狠展示的足够了,这扣子应该怕了他了,不敢再硌他。
于是将口张开,把纽扣吐了出来。
铜色的纽扣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波粼粼的水光。
宴安又躺了上去,然后再一次被硌了。
他生气的睁开了眼睛。
霍等闲带着人离开了,接着去找李绍之。
李老爷感激的不行,然而男人面色淡淡道:“这只是一件小事,不用挂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