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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照熹愈发不好意思了。
  采香几人识趣得很,替沈照熹打扮好后,就低着头退了出去。
  沈照熹一直看着铜镜,杜承月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微微俯身,声线放缓清润问:“饿不饿?”
  她侧头,清凉的眉眼瞅着他。
  杜承月还是一如既往清瘦,但他的面色好了很多。她曾经问他的身体怎么样了,他都说无碍,昨晚还——
  沈照熹脑海闯入一些画面,顿时脸颊绯红。
  她朝他招了招手,要说些私密话。
  “嗯?”杜承月眼底疑惑,还是很配合,倾身凑近她。
  沈照熹侧头,小声覆在他耳畔:“你的身体不是不好吗?昨晚那样会不会不好?”
  他没睡几个时辰,又起来去上朝。
  长此以往,对身体有损害。
  “……”杜承月漆黑的瞳仁看着她,嘴角还抽了抽,“什么不好?”
  “你分明就知道,不和你说了!”她起身,娇嗔一声,走出去。
  杜承月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两人开始用膳。
  沈照熹有些饿了,所以今日的话就少了好多,杜承月时不时给她夹菜,轻声与她说话。
  氛围和谐。
  他们本来要在今日早晨去锦秀宫给沈太后请安,杜承月念及沈照熹劳累,就推迟了到了下午。
  两人吃完午膳,才往锦秀宫去。
  沈太后相对于前段时间,更加苍老了,她今天早早就隆重梳妆打扮,迟迟不见杜承月和沈照熹来,后来杜承月派人来说两人不来了。
  把她气得够呛,午膳都没吃。
  杜承月和沈照熹在午后姗姗来迟。
  看着两人恭恭敬敬行礼,沈太后笑道:“这段时日哀家身体不适,顾不上太多,哀家和熹儿都生疏了。”
  几句话,轻描淡写掀过去为何冷落沈照熹。
  “我与姑母又不是旁人,不会生疏。”沈照熹笑得温柔端庄,沈太后握着她的手时,她唇角也都是笑意。
  沈太后觉得她依旧是那个好拿捏的沈照熹,还赏赐了她一些好物件,沈照熹欣然收下,对她没有交出后宫职权也不管。
  出了锦秀宫,她收敛起脸上的假笑。
  “若是下次不想来,就不来了。”杜承月这么跟她说。
  “嗯。”沈照熹浅笑。
  她心里是有分寸的,也不在乎什么职权,沈太后想要揽着,那就揽着好了,她乐得轻松,收不收回来,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
  沈太后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何必给对方这个面子?在她看来,自己坐上皇后的位置,沈太后并不满意,如同一颗弃子复活。
  比起沈家的荣耀,沈太后更不满意自己威严被挑衅。
  杜承月扶沈照熹上了御撵,她就有些昏昏欲睡了,他看着她这副模样,伸手拦住她的肩膀。
  沈照熹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
  采香看到自家小姐是被皇上抱着回来,还以为怎么了,十分着急跟在身后,还要出口唤沈照熹,又被制止。
  杜承月把沈照熹轻轻放在床上,她有点幽幽转醒,半眯着眼看他。
  “睡吧。”他低缓出言。
  昨夜太折腾,沈照熹胡乱点头,闭上了眼。
  杜承月给她掖了掖被角,这才慢慢走出去。
  采香几人就在门外,杜承月压低声音:“让她多睡会,不要打扰。”
  “是。”采香连忙领旨。
  杜承月走后,采香往里看了看,轻轻关上门,又让初秋道:“你在这守着,我去吩咐御膳房做些糕点,一会小姐醒来该饿了。”
  她们从小就伺候沈照熹,尽管对方现在已经是皇后娘娘,却依旧是她们心中那个需要她们尽心伺候小姐。
  私底下,她们还是会称沈照熹为小姐,沈照熹也从不纠正。
  沈照熹一觉就睡到了傍晚,御膳房都送来三回糕点了,她还没醒。
  杜承月来陪她吃晚膳时,她才起床。
  丫鬟们伺候她沐浴,泡了澡,才有点回神,可刚上床,杜承月就把她拉过去亲她了。
  沈照熹刚泡了热水澡出来,浑身热腾腾,杜承月的指尖就有冷意,她有些抗拒,伸手推他。
  杜承月握着她的手,吻着她湿润的唇瓣,舌头灵活抵开她的牙关,往里深入,交缠吮吸着。
  依旧是那么急不可待,眸光倒映着她的身影,不断含着她的娇唇舔着。
  沈照熹伸手抵着他的胸膛,软着声开口:“这样对你身体不好,我想你陪我久一点。”
  不要这么频繁,她很满意了,真的。
  让她也休息休息。
  杜承月与她视线相对,继续沿着唇线吻她,看着她的眼笑:“没有身体不好,之前是喝了药压制,熹儿放心。”
  沈照熹:“……”
  她如何放心?
  怎么放心?!
  杜承月用实际行动证明,他身体真的很好。
  一个晚上要三次水没问题。
  婚后半个月,沈照熹看着太阳下山,她的心就惆怅,看到杜承月来长宁宫,就想把他赶去御书房看奏折。
  为此。
  沈照熹还特意煲汤去御书房,看着杜承月善解人意道:“皇上白日不要太劳累。”
  晚上再忙也是行的。
  她希望他不要日日来长宁宫的,偶尔待在文渲殿或者御书房也好。
  “听熹儿的。”杜承月果然就停下动作,牵着她的手,带她来到自己的身侧。
  沈照熹就势坐在他的腿上,缩在他怀里,靠在他的胸膛:“腰酸腿软,干什么都没劲儿。”
  她说着,昂头看他:“精气神都被你吸走了,你多坏啊?”
  杜承月低低轻笑,伸手环着她的柳腰,伸手摩挲着她娇软的手,而后又转到她的腰上:“我给你揉揉?”
  “你的手法不好。”她有点嫌弃。
  “试试。”
  ……
  揉着揉着,就出事了,杜承月开始亲她,亲亲抱抱揉揉也就算了,倏然让她坐在桌面上。
  沈照熹那双眼瞪圆,又被人吻住了,不能动弹。他卷着她的舌尖在索取,不断缠绵着。
  白日宣淫,简直嚣张。
  她低估了杜承月!
  杜承月把沈照熹封为皇后,没再选秀女,难免有人猜测杜承月就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嘴。
  日后的江山社稷都不知道交给谁。
  沈照熹那日虽对沈太后恭敬,但去请安次数少得可伶,一看就是做表面功夫,偏生杜承月还惯着她。
  把沈太后又气病了,她倒是要看看,沈照熹能嚣张到何时。
  沈太后自觉自己在后宫斗争数十年,若是沈照熹讨好她,她有无数办法能让她“有”孩子,坐稳后位。
  而沈照熹没有半分自觉。
  就在众人觉得沈照熹不可能有子嗣时,两人成婚仅两个月,在千秋节这日,沈照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诊断出来有喜。
  太医都有些发愣,低着头结结巴巴说:“皇后娘娘,这是,这是喜脉——”
  殿内的人都倒吸一口气。
  杜承月俨然有些蒙住,看了看沈照熹,又看向她的肚子,好一会唇角才说了一个字:“赏。”
  大家又等着看沈照熹的下场,没想到只等来杜承月有了冠冕堂皇拒绝选秀的理由:
  “皇后喜脉不稳,朕没有精力。”
  “皇后月份大了,日后不许再说这些,朕不许出差错。”
  “皇后马上要临产,谁若是那么闲,替朕分担些事务。”
  …
  沈照熹十月怀胎,生下个小皇子。
  谁说当今圣上不能人道?旁人瞧上一眼,就知道定是杜承月的孩子,父子俩不说一模一样,行为举止都像八成。
  杜承月招待西域使臣时,对方进贡了荔枝。
  杜承月食用荔枝会面色发红,严重时浑身还有起小点点,小皇子是一模一样,比他父皇还更甚,吓得沈照熹连忙把他手中的荔枝拿走,从太医拿了药喂他服下。
  沈照熹喂了儿子一颗,又喂了杜承月一颗,拧着眉还低声说了一句:“儿子把你不好的点都学透了。”
  小皇子昂头看父皇,眨巴眨巴圆溜溜的眼睛,杜承月叹气,摸摸他的小脑袋,有点歉意:“是父皇不好。”
  父子两人都闻不得西域进贡的闽兰花,抿唇,蹙着眉头的模样一致,躲在杜承月怀里撒娇。
  两张脸,一大一小,神色相似。
  看得使臣都觉得稀奇,朝下大臣更是不再有任何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