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风并不认识沈安言,但也没说话。
他摸了摸手中的玉佩,眼神有些复杂。
之前的确丢过一块玉佩,但他忘了自已是在哪儿丢的,什么时候丢的,等反应过来时,玉佩早就不见了,也曾派人找了许久,后来发生太多事情,他便渐渐忘了此事。
齐王慢悠悠晃到他身旁,也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沈安言,“哟”了一声,“是他呀!”
重风看向齐王,“王爷认识?”
齐王说:“不认识,不过前段时间……忘了哪一日了,与你家王爷同乘马车时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正巧看了他。”
也看到了那枚玉佩。
那会儿便怀疑这玉佩跟重风常戴着的那块儿是一样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他笑着调侃道:“好你个小重风,居然把糟糠之妻丢在外面不管不顾,害得人家千里寻夫!你怎么这么坏!”
重风:……
守卫小心翼翼插嘴问道:“大人,可要把……嫂子,请进来?”
齐王再次哈哈大笑,重风面色则变得十分难看。
但他依旧没说什么,而是将那封被他不小心撕裂的信件展开,随即……瞳眸猛地一缩。
齐王也带着好奇心探头看去,本以为会看到什么酸诗艳词,又或者是些埋怨哀怨的话语,却在看到那上面的字时,脸色也瞬间变得严肃。
那上面只有一行字:十九有事求见,望我夫重风垂怜。
内容无甚,但那上面的字,却与萧景容的字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
重风看向齐王,一时也有些乱了,“齐王殿下,这字……”
齐王也收起了扇子,拿过那张纸细细看了许久,才道:“是故意模仿写出来的,并非你主子写的。”
重风自然知道这不会是萧景容写的,但这人胆子居然这么大,模仿萧景容的字,还递给他看。
这……示威吗?
齐王盯着那边的沈安言看了许久,怎么看都觉得对方不像是来示威,也不像是来威胁的,便道:“不管此人是何目的,就冲着这一手字,决不能让他离开!”
即便是他,都险些认不出这不是萧景容的字,若是让这人落入其他人手中,只怕……
又沉默了许久,齐王道:“也许是太后派来的也不一定。”
这手字学得这么像,若不是十几年如一日地刻意模仿,便是萧景容手把手亲自教导,而且还是故意照着自已写的字来教,才能写成这般。
绝不会是巧合。
太后应当也知道想要往摄政王府里头塞人没那么简单,只能走些非常道。
玉佩或许早就被偷了,字也早就学了,如今把人投来这边,也算是下了狠劲儿,用这种手段把人弄过来,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人放走。
重风道:“可要杀了?”
“不,”齐王道,“尚且不确定,万一错杀无辜怎么办?再者,就算真是太后派来的,你杀了一个还会再来一个,不如把人收了。”
“收……收了?”
齐王笑着看向他道:“这人不说了是你的糟糠之妻吗?你便把人带回你院子里,没事让人给你煮煮茶洗洗衣服,闲来无聊随便透露点消息给他……若你喜欢,床上垂怜一番也无事,总之是个男子,也不会给你生孩子,不怕留下什么把柄。”
重风:……
齐王道:“本王说认真的,这人不能放走,杀了也可惜,万一以后用得上呢?左右不能放到你家主子的院子里,只能放在你院子了,毕竟是你的糟糠之妻。”
忽略掉最后那句,齐王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重风问道:“可要跟主上说一声?”
第77章 我是他的……糟糠之妻(三)
“他不是说了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置吗?”齐王顿了下,又道,“左右也就是太后的一些小手段,他这段时间休息不好,这种小事便不要拿去烦他了,同闻公公说一声便是。”
“……好。”
沈安言在王府外等了许久,心里越发忐忑不安。
或许也没多久,可他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因为他知道王府内的那个重风,并不是他要找的人,他递上信件和玉佩,也只是赌一把。
赌什么?
他也不清楚,他就是觉得……应该这么做。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安言猛地转头看去,却见五步之外站着一个男子,玄衣劲袍,手持长剑,身形修长且气场非凡,面上带着半边面具,看不清楚真实面目。
而腰上……坠着一块同他之前拿的那个一模一样的玉佩。
沈安言怔了下,“你……”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
不对,不是他,这不是他要找的狗男人!
虽然身形有几分相似,气质都是一般的冷血无情,但毕竟是滚了那么久床单的人,沈安言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可为什么那个玉佩……
重风手里还拎着一块玉佩,问道:“你的?”
沈安言点点头,随即又问道:“你……你认识我吗?”
重风没回答,只道:“这玉佩,便归还于我了。”
沈安言:……???
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男人便带着他进了王府。
沈安言觉得像是在做梦。
他他他他……他就这么进了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