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言:“……他就是狗?”
重风清了下嗓子,明明脸都被半边面具给遮住,沈安言却还是能看出些许不自然,接着便听到:“……主上便是狗。”
沈安言难以置信地看着重风:……???
见正在练字的萧景容也抬头看来,重风又赶忙解释道:“齐王殿下说的,三年之内,绝不踏入摄政王府半步,否则主上就是……咳,狗。”
萧景容不知道生气没,闻言便只是冷呵一声。
不出所料,三日后,齐王殿下被拦在摄政王府外,急着抓耳挠腮,大喊道:“你们干什么啊!本王有急事找你家主上!”
门卫的守卫一本正经道:“回齐王殿下,王爷说,咱们摄政王府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齐王气道:“什么莫名其妙的!”
他正要再说些什么,重风便从里面出来,齐王赶忙把人拉住,抱怨道:“你家主上这是怎么回事,本王有正事找他!”
“哦,”重风道,“那王爷同属下讲就好。”
“是跟建安郡主有关……”顿了下,齐王又急道,“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快让本王进去。”
重风却无奈道:“不行啊王爷,我家主上说了,若真让您踏进王府半步,他岂不是就成狗了?”
齐王:……
憋红了脸,齐王心虚又尴尬,清了下嗓子道:“本王不过随日一说,不必当真。”
重风:“那王爷同我家主上说去。”
齐王怒道:“本王这不是进不去吗?!”
“那王爷再等等,晚些时候,主上可能就出门了。”
“……”
但萧景容今天一天都没出门。
齐王又气又理亏,只能先打道回府,随后修书一封,找人秘密送进摄政王府。
闻公公端了热茶和点心进书房,看到了展在书桌上的信,问道:“王爷,可是太后又要逼婚?”
萧景容冷笑,“确实是逼婚。”
太后与国舅妄图把持朝政已不是一日两日,但有萧景容在,他们的痴心妄想便只能落空,起初国舅还会妄图通过朝廷与他抗衡,想要将他从摄政王的位置拉下来,可惜萧景容并非庸人,也不是他们那点手段便能打败的。
时间久了,他们知道奈何不了对方,便开始使用迂回之策,打算借机拉拢,之后再行刺杀。
这一计不成,便用上了美人计。
建安郡主对萧景容倾心已久,若她能顺利当上摄政王妃,无论能否顺利怀上萧景容的孩子,摄政王府都被他们拿捏在手,到时,他们自然能找到法子对付萧景容。
原先,太后是打算在除夕那日,于行宫赐婚,但那会儿发生了意外,闹出了“刺客”一事,萧景容也提前离府,太后等人也看出了萧景容的心思,便妄图利用“刺客”一事压迫他应允成婚之事。
却没想到,萧景容手段雷霆,不但很快查清事由,还抓了秦若云杀鸡儆猴。
他们暗地里使了百般手段,甚至还逼得齐王不得不上门当说客,还是不能让萧景容应承。
偏偏这段时日,萧景容查到了私贩火药一事,还在府中放出假消息装死,把太后与国舅的计划团团打乱,吃了一个狠亏。
可即便如此,太后等人也不得不把这日气咽下,在宫里设了宴,让皇帝宣旨,把萧景容也叫了去。
天子有令,萧景容不得不从,况且他也时常要入宫,并未多想,却没想到太后把建安郡主也叫了去,两人在偏殿偶遇,还恰逢萧景容在换衣服。
当时便已察觉到太后有所图谋,但他当时已经穿好衣服,且又觉得这种事情传出去,败坏的是女子的名声,太后不至于这般剑走偏锋。
万万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对方……
将手覆盖在齐王送来的信件上,萧景容冷笑道:“她真当本王是什么正人君子吗?”
别说他没对建安郡主做什么,便是真的做了什么,这般被算计,他也绝不会认。
故而,第二日的早朝上,萧景容义正言辞否认了这桩事,还扬言,便是娶一个男人为王妃,也绝不会娶建安郡主,气得垂帘听政的太后直接甩袖走人。
此举,也震惊了朝堂。
齐王殿下更是吓得一愣一愣地,在萧景容回到王府前,便追了上去,“你这也未免太绝情了!那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就叫你坏了名声,若你不娶,将来她如何嫁人?”
萧景容冷冷扫他一眼,“她名声扫地,干本王何事?”
齐王讪讪道:“本王也知道自然不干你的事,只是没想到你竟这般冷酷无情,若是换做旁人,怕是只能咽下这个暗亏。”
毕竟,当日入宫赴宴的又不只是萧景容一人,他跟建安郡主在偏殿“私会”之事,不少人都瞧见了。
也正是因为瞧见了,才会震惊于萧景容这般不负责任。
齐王又“啧啧”两声,“你这般不给面子,那建安郡主怕是只剩上吊自尽这一条路了。”
萧景容眸中闪过讥讽,半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那与本王何干?”
而萧景容在朝上拒婚一事,自然也很快传到了国舅府上。
建安郡主气得将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扑在床上哭得好不伤心,一众丫鬟下人跪了一地,连着贴身伺候的紫苏也不敢多话。
许久后,建安郡主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紫苏便大着胆子让那些丫鬟下人先退下去,之后关上房门,避开地上被砸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到床边,轻声安抚道:“郡主也莫要伤心,奴婢之前也听到了一些传言,摄政王不愿迎娶郡主,只怕也与朝堂之争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