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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齐王不想说话了,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但本王观他行事,颇为诡异,他笼络的都是些江湖中人,寻的也都是能人异土,而且一直在暗中寻找假死之法,本王怎么瞧着……他好像是要假死离开都城?”
  萧景容猛地抬头看去,沉声道:“你说什么?”
  见他不再胸有成竹,齐王便松了一日气,不然总搞得他好像是来挑拨离间一般。
  晃了晃扇子,道:“本王在这都城内也算是遍布手眼,此时方才发现他有这些猫腻,对他倒也是佩服得很,倘若这人生在权贵之家,或是你我的兄弟,只怕要被这人耍得团团转……你别不信,本王与你赌!就赌本王最大的那座矿,此人铁定是要假死遁走,他甚至还收买了不少隐藏身份的秦国商人,看这模样,应当是要逃去秦国的……”
  秦国如今局势不明,但与重农抑商的睿国不同,那边的律法对商人十分友好,权贵自已都喜欢经商赚钱,沈安言若是带着几箱黄金过去,有这头脑,又有秦国那几个商人的庇护,未必不能闯出一片天。
  第181章 试探与选择(二)
  虽不知他为何要放弃摄政王府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但短短时日内他便已筹谋好一切,可见不是心血来潮。
  他借着萧景容的名头在外做生意,半点银钱都不往自己裤兜里藏,不是真的视钱财如粪土,也不是真的要与萧景容缠缠绵绵不分你我,而是要装个假象给萧景容看。
  看,萧景容不就信以为真,以为他手头赚的那些钱都藏在他的私库里吗?
  其实还有一半往外流了,作为沈安言日后要奔走秦国的筹码。
  难怪沈安言心心念念,一直放不下外面的账簿,因为他要在萧景容察觉之前做出一本完美的假账。
  齐王又“啧啧”称赞道:“这人还真是天纵奇才啊!若如你所说,他就是个在青楼当小厮的普通下人,怎么可能短短数日便能识文断字,还能写会画,瞧瞧,连假账本都做得如此逼真……连本王府上的主簿都自愧不如!”
  萧景容知道他的意思,便道:“若他真有心接近本王,又为何百般筹谋要远走秦国?”
  齐王顿时一噎,是啊,为什么?
  可他要真是个普通人,那也未必太可怕了!
  这是什么天才啊!
  萧景容又道:“本王府上有好几个武艺高强的暗卫,都是从掖幽庭带出来的……忠祥不也是十五岁开始习武,三年后便能与重风一较高下吗?”
  齐王心想还真是,这摄政王府,竟都藏些世间罕见的奇才!
  萧景容这双眼睛也真是毒辣,年幼时护了闻公公一命,捡回了一个老奸巨猾的管事,之后又捡回了一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乞丐幼儿,此人便成了他的左膀右臂,替他四处奔走,后来从掖幽庭里带回了一批身份最为卑贱的太监,多数成了他府上的精英暗卫,忠祥天赋最为出彩,跟在他身边成了内侍……
  如今捡回一个暖床的,除了武艺不行,其他的竟都能与萧景容一较高下。
  假以时日,区区摄政王府,定藏不住人。
  齐王又有些幸灾乐祸,“可惜啊,这次的这个不听话……”
  哪知萧景容却道:“不听话便不听话吧……”也没指望过他听话,只求他乖乖在家里待着,便是惹是生非也不要紧。
  可这人,却连这都不肯听。
  齐王见状,便道:“既管不住人,不如趁早把他放了吧,不听话的宠物说不定还反过来咬你一口,何苦呢?”
  他是不能理解萧景容的,毕竟就是个男人而已,人家不稀罕留在这里,就放手让他走呗,实在不行,便干脆杀了。
  何苦为难他人,又为难自己?
  萧景容却反问他一句,“若齐王妃要与他人私奔,你也随意她走吗?”
  “这……”齐王黑了脸,“这如何能比较?”
  顿了下,他又道:“本王与雅宁之事,旁人不懂,你最是清楚,我俩自小便相识,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是她尚未嫁与本王之前便心生二意,要另嫁他人,本王自是无话可说,但她如今已是本王的王妃,代表着是本王的颜面,与人私奔此等伤风败俗之事……”
  他话还没说完,萧景容便站了起来。
  一边往外走去一边淡声道:“那就没什么不同的,齐王妃代表着的是你的颜面,他代表的也是本王的颜面,不过是差了这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噱头,他若是想要,补给他便是了……”
  齐王坐在原地僵了许久,眼睛就都瞪圆了,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什么毛病。
  “不是……你……”他赶忙起身,一惊一乍道,“什么玩意儿?!你刚才说的什么……你等等!萧景容你给本王站住!你那是什么意思?!”
  他一路追出去,恰好萧景容问闻公公道:“公子呢?”
  闻公公笑眯眯,似乎挺开心的,“公子在后花园与林大人、高大人煮茶论诗,也有些时辰了,很是高兴。”
  萧景容还没说话,齐王就震惊道:“煮茶论诗?跟谁?”
  闻公公笑着重复道:“与林大人、高大人。”
  见闻公公这般高兴,萧景容便猜出沈安言也十分高兴,他正要朝着那边走去,却忽然想起林惊年与高成都对他十分畏惧,在谈论公事上倒也敢直言,但私底下却是见了他都要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