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接下来的脚程,慢了许多。
等他们赶回都城时,林惊年和林高等人早就赶回都城,联合齐王将私贩火药一事给处理得差不多了。
之前便出过这样的案子,但不等查完,几个涉事的官员便暴毙家中,这事儿查不下去了,便只能暂时了了。
那会儿萧景容便埋了不少暗桩,这回都派上了用场,他们一收网,不但将所有的私炮房都关了,还把一众涉事官员都给找了出来。
太后和国舅也牵涉其中,他们忙着给自已脱罪,自然没时间去捞人。
那些官员自然不敢供出太后等人,好几个都直接在狱中自尽。
萧景容一回来便收到这样的消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毕竟这事儿都是他们自已人去办了,案子还没结,犯人都几乎死在牢中,这案子还怎么查下去?
就算揪不住太后和国舅,至少也得问清楚已经有多少军火卖给了秦国。
“那帮混账都说不清楚……”齐王这些天也操劳了不少,看着竟然更瘦了些,面色也憔悴了,扇子都没力气瞎晃了。
他喝了日茶,继续看向面色阴沉的萧景容说道,“那些秦国人狡诈得很,根本不会说自已是哪里人,要么是不愿意透露身份,要么是伪装成其他王朝和部落的人,你也知道那帮混账,都钻进钱眼儿里了,反正都是杀头的大罪,卖给谁不是卖?哪里还会留意这些……”
“那卖了多少,心里总有数!”
其他的王朝和部落没那个能耐,也买不起那么多军火,毕竟那都是比金子还贵重的东西,能出这些钱的,只能是秦国。
卖出的大部分军火,至少都在秦国那边。
齐王叹气道:“这事儿还真数不清楚了,这玩意儿他们根本不敢留下任何把柄,账本都被撕毁了,太后你也知道,胆子小,她还敢重启私炮房,是因为赈灾款那会儿我们把她的私库都给抢得差不多了,否则她哪儿还敢沾这个东西?”
顿了顿,又道:“你查这些也没用了啊,查出来又如何?那些东西都卖出去了,咱们也拿不回来了,你真想要一个数儿,你我随便一合计也差不多了,总之这数目,定然是你我都接受不了的……”
“砰!”
齐王话还没说完,萧景容便气得一掌把桌子都拍裂了!
这些混账,当真是该死!
边疆的战土挨饿受冻,拼死保卫家国,寒季里寻不到食物,便只能啃食草木树皮,他们在都城寻欢作乐,吃得满脑肥肠,而今居然为了那点私欲,私贩火药给敌国,拿着自已亲手制作的炮火,拱手递给敌人把自已人往死里逼!
简直畜生都不如!
齐王自然知道他心中难受,却也无能为力,毕竟这世上多的都是这种人。
杀了一批,还有一批,抄了一帮,还有一帮……
而这些人里,还有不少是寒窗苦读十年,熬了半辈子才能入朝为官的苦命人,原本想着精忠报国,后来却成了敌人的帮凶。
他劝道:“你便是把府上的桌子都拍烂了,那些炮火也回不来了,那些人坏得肠子都是黑的,你同他们置气有什么用?多想点好事,譬如这些人一入狱,空缺的位置便换上我们的人,这朝中大半的官员可都是我们这边的,太后剩下的那些人里,没几个可用的,便是有几个不错的,出了这等事,也未必敢再多事。”
正是因为如此,萧景容才忍住脾气,没有冲动行事。
治国非强权可为,否则便是无法服众,如今太后和国舅已是穷途末路,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若非圣上年幼,萧景容绝不会容许太后活到现在。
齐王自然也想到了这一茬,“皇上虽说更为亲近你,可太后毕竟是他生母,国舅也是他亲舅舅,他还小,虽说也分得清是非对错了,却不好揪着这些事直接把人杀了抄家,这两个溜得也快,但凡他们能留下一点把柄,我们便能借机将国舅除了,把太后囚起来。”
萧景容没说话。
但连日的奔波和操劳,还是让他有些疲惫。
刚回到府内便离开来书房接见了齐王,萧景容一时间竟有些撑不住了。
齐王便赶忙道:“你身子可是还未好?”
“无碍。”
“什么无碍!”齐王气恼道,“你自个儿的身子,便是全然不当一回事是吧?!此事由本王亲自负责,御史和太傅亲督,林惊年高成从旁协助,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萧景容便道:“总该再谨慎些,为了这一日,本王筹谋许久,不能再生出其他事端。”
“生不出……”齐王正要说些什么,却又想起了什么,忽然又愣住了。
随即他看向萧景容,犹犹豫豫地说道:“忘了同你说件事了。”
萧景容蹙眉,生怕他要说什么不好的事,脸色当即沉了,“何事?”
“建安郡主逃了……”顿了顿,齐王又道,“此事,本王早该同你讲的,但她逃走那会儿,正是宫里闹刺客之时,你好不容易醒来,后来还立马出城了,本王便……便一时忘了。”
“人呢?”
“没找到,本王找了她许久,却一直没见到人,许是离开都城了……”
萧景容却打断他的话,“还在都城。”
齐王怔了下,“你怎么知道?可本王查遍了整个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