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言吃没吃相,遇着好吃的就喜欢拼命地吃,吃得狠了就容易噎着,他一噎,萧景容都没着急,忠祥便急得不行,赶忙去给他倒水。
谁知茶水是刚煮的,烫得沈安言把茶杯都扔了……
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
以前萧景容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对,但重风今日问起那个问题,竟让他察觉到了一些不对。
忠祥对沈安言……的确与众不同了些。
当初在那小镇上,忠祥便几次三番替沈安言说话,想着法儿的让他把沈安言带回都城,之后沈安言找来都城,忠祥也主动留在沈安言身边照顾……
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无论沈安言对错与否,忠祥都在替他说话求情。
萧景容起初以为,忠祥是看破了自已的心思,所以才顺势而为,现在想想,似乎没那么简单。
“王爷……”
被人看到,萧景容便踏进屋内。
沈安言烫得舌头都往外吐,见了他,便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忠祥赶忙上前,“主上。”
萧景容看了沈安言的舌头一眼,倒也没大碍,正想说些什么,忠祥便道:“奴才去请府医。”
“……嗯。”
“不用了,”沈安言赶紧把舌头收回去,说话还有些含糊,“也没有很痛了……就是烫了一下下,不用找府医。”
府医要是来慢一点,他就好了。
忠祥还是迟疑,“可是……”
萧景容见他这样,索性道:“还是找来看一下。”虽然他也觉得府医没到,沈安言就好了。
忠祥急急忙忙去了。
“王爷。”沈安言冲着他嘿嘿笑,倒是没觉得忠祥这么做有什么异常,还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过去坐。
等萧景容坐下,他才问道:“王爷没吃吧?我也刚开始吃,我让他们给你拿碗筷……”
其实不用他说,下人就已经备好碗筷了。
府医来的时候,沈安言都快吃饱喝足了,但不想辜负忠祥一番好意,还是让府医给他看了看。
结果府医连药都没给,就叮嘱他下次小心些。
然后走了。
沈安言瞧着府医的背影格外沧桑,弄得他挺不好意思的。
吃饱喝足,沈安言被萧景容拉去后花园走了走,消消食,然后萧景容便要去书房忙。
但男人这回把忠祥叫去了。
沈安言挺意外的,自从忠祥在他身边伺候后,萧景容就很少让忠祥去书房议事,最近倒是蛮经常把忠祥叫走。
不过他也挺高兴的。
毕竟,他老有种自已连累了忠祥的感觉。
他可是知道的,在自已没来摄政王府前,忠祥还挺经常帮萧景容出去办事,也是萧景容的左膀右臂。
虽然忠祥与重风相亲相爱关系挺好的,重风不会完全抢走萧景容的青睐,忠祥也不会因此嫉妒重风,但沈安言还是希望忠祥能得到萧景容的重视,在这摄政王府内永远保持着自已不可或缺的地位。
“主上,”入了书房,忠祥却反而有种不安的感觉,给萧景容倒了茶水,试探问道,“可是要问公子的事?”
“本王是有事情要问你,但与阿言无关。”
听到事情跟沈安言没关系,忠祥反倒放心了,“主上要问奴才何事?”
“本王在穆凉城有一座宅子,倒也不大,三进三出的院子,奴仆也就十来人,与穆凉王府相近,也算是有个照应,本王想让你陪阿言在那边住一阵子,你觉得如何?”
忠祥先是怔愣,随后道:“奴才领命。”
可萧景容看着他,又说道:“虽说是住一阵子,但若是都城事情有变,你往后便要陪着他一直在那里住着,你可方便?”
忠祥道:“主上吩咐,奴才自然尽力。”
食指敲打着桌面许久,萧景容又道:“本王若要你陪阿言去秦国走一趟呢?”
这回忠祥却沉默了,好半晌,才道:“主上的意思是……要把公子送去秦国?”
“只是有这个打算,尚未决定。”
“若是主上决定了,奴才自然也领命。”顿了顿,忠祥又道,“只是……秦国如今内乱不止,公子又是睿国人,若是去了那边,只怕是不得安生。”
“所以本王才要你陪同,但此事……终究尚未决定,兴许也不必去秦国。”
忠祥听出了别的意思,“主上让公子去秦国是避难吗?若是为了避开都城事宜,穆凉城便可,那里又是公子生活过的地方,还有穆凉王庇护,想来也无人敢在那边生事。”
萧景容“嗯”了一声,“本王再想想。”
顿了顿,他又道:“你下去吧,此事不必与他知会。”
“是。”
可忠祥犹豫了会儿,却没有马上离开。
萧景容便看向他,“还有事?”
忠祥便道:“主上可知公子的身世?”
“知道一些。”
“那……”忠祥意外中还有些惊喜,“可否与奴才讲?”
“倒是有些不便,不过……”萧景容道,“听重风说,你好似怀疑些什么?”
忠祥正琢磨萧景容为什么不方便把沈安言的身世告知他,忽然被一问,也有些没反应过来,许久后才道:“主上应知奴才本家与沈越大人有些渊源。”
“本王知道。”否则他也没办法把人从宫里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