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要什么庄子地契,给个三五两也行啊,阿栀从来不多贪的。
她只谋小,不谋大。
朝慕笑盈盈地,“逗你玩呢。”
“不过庄子就不给你了,”朝慕看着阿栀的红耳朵,声音温和轻轻,眼睛依旧是笑的,“你可能没时间打理。”
将来要走也不好带走嘛。
朝慕垂眸,从地契下面抽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食指点着推到阿栀那边,“喏~”
“这些是我的,”朝慕示意阿栀,“那个是你的,翠翠跟陈成的事后忙完我会当众发给她们。”
那这个……
阿栀垂眸看银票。
朝慕声音软软,“这个是单独给你的。”
阿栀一时间不知道这银票收还是不收。
太大了,给的份额太大了。
收下吧,也是阿栀应得的,要是换旁人查账,很难说不会从里面扣点东西出去,东拼拼西凑凑也不止一千两。
要是不收吧,也是阿栀不该收的。她忙这些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身契,算是跟小郡主已经提前谈好的价格,如今怎么好多收东西。
阿栀犹豫挣扎的时候,朝慕已经整理好地契,统一放进钱匣子里。
她抱着钱匣子碎碎念,“放哪儿呢放哪儿呢~”
最后放在了枕头后面的暗柜里,钥匙就藏在她绣着百合花的荷包中。
“我,”阿栀看向朝慕,下定决心,开口说,“要不郡主给我十两吧。”
这个太大了,她不好意思收。
虽然对于小金糕来说这些都是抖抖金粉的事情,但是对于阿栀来说,这够她衣食无忧了。
“好呀。”朝慕看了眼阿栀,答应的清脆,真就从荷包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在银票上。
阿栀,“?”
怎么又多十两。
“你啊你,”朝慕对着阿栀娇嗔一句,“有了一千两还多要十两,也就我这么疼你了。”
阿栀,“??”
朝慕准备洗脚了,“拿着吧拿着吧,可没有下次了哦。”
阿栀靠着一句话又多了十两。
钱来的太容易,以至于她有些恍惚。
阿栀最后还是昧着良心含泪收下这一千零十两银子,心里想着自己走之前一定要对小甜糕再好一点!
要不是自由更重要,她哪里舍得放下这么慷慨大方的主子独自单飞。
朝慕看阿栀收下银票,眼里也露出几分清浅笑意。
随后朝慕坐在床边晃着洗完的脚喊阿栀,“阿栀~”
阿栀过来。
朝慕问,“阿栀能不能帮我涂手霜。”
她猫爪开花一样张开自己的十根手指。
冬天皮肤干,睡前醒来洗手后朝慕都会涂个手霜。
阿栀理所应当,有求必应,“自然!”
冲着那一千零十两银子,别说手霜了,就是脚霜她都行!
整个手霜涂下来,双方都很满足,屋里一片和谐。
035
齐府后院, 齐石磊自己的院子里。
像齐石磊这样的管家在齐府多年,已经有自己的小院,虽说比不上向阳院这样宽敞明亮又向阳的主院, 但是他完全不用跟其余下人一样,几人挤一间屋子。
后来志远来了后, 齐石磊有心将人安排到自己的小院里住,又怕此举太惹人眼, 最后只能给他多添置了几床厚被褥,让他跟其余人一起住。
其中就包括同样新来到府里的陈成。
志远的身世还是陈成同别人睡前闲聊的时候说的呢。
当然陈成又不傻,不可能揪着志远的耳朵跟他说“你亲爹是齐石磊”。
他只是稍微引导一下, 编个类似的故事, 引着志远往这个方向想。
比如什么隔壁老王有个私生子, 外室死了后他把私生子带回家照顾,可惜老王怕媳妇, 只能让私生子以表侄的身份住在家里, 同时当牛做马的伺候他们全家人,跟亲儿子比起来,私生子简直猪狗不如。
陈成说到激情的地方还“义愤填膺”的生气, 拍着床板说:
“都是亲生的, 凭什么这么区别对待?不说当个少爷吧,但怎么着也得置办个产业房屋什么留在外面当个主子, 为什么还把人接到跟前磋磨使唤, 这是儿子啊还是仇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 余光一直注意着同床的志远,见他紧绷腰背, 陈成嘴角露出笑又飞快抿下,没事人一样跟其他人接着说这个话题。
跟志远比起来陈成向来讨人喜欢, 一起住的几个人也跟着附和他的话,打抱不平的气氛被煽到顶峰。
志远睡在最边上,侧身朝外躺着,这会儿听到身后的议论声不由紧紧抓着身下床单,牙齿恨不得咬碎。
陈成他们都是听故事的人,而只有志远知道他就是故事里的人。
连这些无关紧要的旁观者都觉得老王此举不公平,何况身在故事中的志远呢。
志远没敢参与讨论就是因为他觉得老王跟表侄的故事跟干爹和他的故事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原本志远从来不多想,现在一些事情就摆在眼前只隔了一层纱,他稍微挑开一条缝隙往里看才发现事实放在他眼前。
什么多加照顾的干儿子,他分明是齐石磊的私生子!他娘是齐石磊在外面养了多年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