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小郡主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阿栀觉得不习惯,可今日她害羞到不让自己帮忙搓澡,阿栀也不习惯!
她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不对劲还是小郡主不对劲。
如果不是南北习俗差异,阿栀身为大丫鬟,都要怀疑小郡主跟她生分了……
直到洗完澡吃完饭,小郡主喊她过来揉腿。
长公主可能终于想起来朝慕是第一次扎马步,饭后天黑还让身边的大丫鬟印青亲自送了瓶药过来,说是对缓解肌肉酸疼特别有用。
吃完板栗鸡洗漱完,朝慕抱着手炉坐在床上,开始探头喊阿栀。
“要不让翠翠揉呢?”阿栀站在一旁问。
朝慕抬眼看她,缓慢摇头,“不要,就要阿栀揉。”
“您确定?”阿栀说,“万一您再害羞……”
朝慕立马反驳,“我那是怕痒,不是害羞。我最护痒了,不信您问我祖母。”
她祖母远在江南,阿栀去哪儿问。
朝慕杏眼弯弯,“所以阿栀信我啦。”
阿栀半信半疑,洗过手卷起袖筒坐在床边。
朝慕满脸期待。
她洗完澡晾晒干了长发,满头乌黑秀发绸缎般顺滑,跟她的人一样柔柔软软地垂在她背后,遮住她单薄清瘦的肩背。
屋里点了炭盆并不冷,朝慕也没披衣服,而是穿着一身宽松的棉质素白中衣坐在床上,被子掀到一旁,手里抱着掐丝镂空手炉,后背靠着檀木凭几。
阿栀站在床边打开瓶盖倒药水,朝慕晃着自己的脚丫子看她。
越看越觉得阿栀冷脸的时候也很好看。
“阿栀,”朝慕脚趾头去戳阿栀的侧腰,怕她嫌弃自己,还特意强调,“我刚才吃完饭又洗了一遍呢。”
阿栀头都没抬,空着的那只手攥住朝慕抬起来的脚踝,“我知道。”
朝慕歪头笑,“我还在脚上涂了面霜,香香的~”
阿栀也闻到了。
她握着朝慕的脚放回床上,自己坐在床边,药水在掌心里搓热,同时示意朝慕,“裤腿卷起来。”
朝慕看了她一眼,边往上撸裤腿边小声说,“阿栀,你正经地像个大夫……”
阿栀,“……”
她什么时候不正经了?
而且按摩就是正经的事情,她当初还特意跟御医学的手法呢,怎么就不算个大夫了。
裤腿卷过腿弯露出朝慕细白的小腿。
她是真没干过重活,小腿肚子都是软软滑滑的肉,一把握过去嫩肉几乎能从指缝里挤出来。
真是白娇娇的一张皮,嫩刮刮的一身肉。
阿栀手握住朝慕小腿的时候,特意抬眸看她。
朝慕不知什么时候把手炉放下,改成竖抱着自己的那只柔软枕头,下巴搭在枕头上,红着耳廓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朝慕依旧有些害羞,嘴上不说,却慢慢红了一双耳朵。
阿栀扫了她一眼,手掌顺着她的腿弯慢慢滑到脚踝,又从脚踝慢慢往上推按,争取把药水浸进皮肤里。
“阿栀。”朝慕小小声喊她。
阿栀抬眸,“嗯?”
朝慕红着脸蛋,“我还是有些害羞。”
阿栀,“……”
别跟她说让翠翠来!不然阿栀就掐她小腿!给她掐的嗷嗷叫!
朝慕哼哼,“但还是想让阿栀摸。”
“……按、摩。”阿栀木着脸着重强调。
少了一个字那就真不正经了。
“按摩。”朝慕乖乖改口。
她手指抠着枕头皮,慢慢悠悠说,“阿栀,我跟朝弘济的婚事是我娘亲去世的时候皇上随口许下的,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所以当不得真。”
阿栀自然知道这事,甚至比朝慕知道的还清楚。
朝弘济眼里只有权势,就算现在喜欢辰玥也不过是看中辰玥背后的辰府罢了,小郡主在京中没有权势,朝弘济自然没将她放心里。
“奴婢没当真。”阿栀轻轻揉朝慕的小腿肚子。
朝慕脸更热了,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眼睛看着阿栀,声音闷闷地说,“但我还是想把这婚事取消了。”
“奴婢觉得可以。”阿栀来了兴趣,“这婚事太随意了,不如取消。”
这样说不定就能逃离原剧情了,如果取消婚事的时候顺便把六皇子收拾了,阿栀觉得更完美。
朝慕眉眼弯弯,“好~”
“郡主怎么突然同我说这些?”阿栀坐在床边,药水倒进掌心里,垂眼慢慢揉搓变热。
虽然这么问,但晚上那股生分感却彻底没了。小甜糕跟她讲这个,说明是真的信任她。
朝慕脚趾头勾阿栀的袖筒,“因为想跟阿栀说,说了阿栀会帮我。”
那是自然。
阿栀骄傲又矜持地挺起腰背,捞过朝慕的小腿搭在腿上,“奴婢自然向着郡主的。”
莫说六皇子了,就是长公主跟皇上来,她也是向着小甜糕。
“……郡主,”阿栀揉着揉着突然开口,伸手不轻不重地在朝慕脚背上拍了一下,“我知道您脚趾头灵活,就不用再展示了。”
她也是护痒的,特别是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