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臂穿过朝慕脖颈环抱着她,手心轻抚她后背,声音轻柔带着低哄,“那我是梦里的人物吗?”
“不是。”
梦里没有阿栀,这个结论让朝慕心里安定很多。
阿栀亲她脸颊,又问,“我亲了你哪里?”
朝慕缩在身前的手抹掉眼睫上的泪,借着帐外朦胧昏黄的光抬眸飞快地看了阿栀一眼,软软糯糯的声音,“脸。”
“现在呢?”阿栀亲朝慕的唇瓣,轻轻咬她下唇,见她无意识张开唇便越过齿缝探了进去。
朝慕刚醒,还没分清梦境跟现实头脑一片昏沉。
脑袋里像是一片空白又像是塞了很多东西,空白到她不是自己在想什么,但又多到她什么都在想。
直到那柔软弹滑溜进来,像养在外面水缸里的鱼一样,轻快地摆着尾巴尖尖勾着枯荷边边,缠着它,推挤卷扫。
荷叶枯萎只剩水底杆径,却因鱼尾扫动慢慢有了回应,水面渐渐波起涟漪,呼吸也跟着打着颤。
朝慕被搅合的脑袋空空,只想捉住嘴里作乱的鱼,便伸手攥紧阿栀的衣襟,仰头迎合上去。
呼吸渐热。
年后无聊,朝慕让阿栀在外面水缸里养了鱼,金贵的小金鱼不要,因为她骄纵地说府里只能她最金贵。
阿栀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要求,想了想,从厨房要了两条鲤鱼养在大缸里,还挪了棵枯莲做装饰。
能看又能吃,还不如小郡主金贵,完美附和她的要求。
如今这般,就像是水缸里鲤鱼摆尾,激起缸底浑浊乱了一坛清水,致使怀里的柔软变成了石子,暗处的干燥变成了泥泞。
“现在分得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了吗?”阿栀上身微微后撤,手指点在朝慕鼻尖止住她蹭过来,呼吸不稳。
朝慕杏眼含水脸颊绯红,唇瓣更是嫣红如娇花,整个人比刚才梦魇的时候看起来还不清醒。
她手搭在阿栀腰上,手指在阿栀后背摸索,轻轻一扯,系在腰后的带子就被扯开了。
朝慕鼻尖上蹭,低头咬阿栀指尖,“这不是梦境,也不是现实。”
阿栀挑眉,朝慕手滑到阿栀怀里,嘴边梨涡盛了酒似的,她灿然一笑便看醉了阿栀,“这是仙境。”
阿栀笑起来,难得没把朝慕的手从身前抽出去,而是回抱着她,内心在轻轻挣扎以此抵抗她给的诱惑。
朝慕不安分地扭动,眼睫还湿着,眼里好不容易染上了光,低低软软撒娇,“阿栀。”
“阿栀~”
“我十五了。”
“阿栀~~~”
她都快要及笄了,本来就到了说亲嫁人的年龄,而且这次回京就是因为跟朝弘济的婚期将近这才回来,如果不是取消婚约,她及笄后就要嫁人了。
尤其是她跟阿栀两个女子又不会怀孕,阿栀顾忌个什么呢。
莫不是不会?
哦~~~
朝慕余光已经开始悠悠打量阿栀。
阿栀看着她,对上朝慕的目光,不由低头咬她鼻尖!
朝慕笑着往她怀里躲。
阿栀心里比鲤鱼摆尾还挣扎,最后没忍心拒绝,只叹息一声,问朝慕,“郡主平时沐浴完涂乳霜的时候,会从哪里先开始?”
朝慕昂脸看阿栀,脸都热了。
阿栀额头抵着她额头,声音轻轻低低,“奴婢帮您涂。”
她记得小甜糕擦完身直接就睡了并没涂乳霜,现在她帮她按这个流程虚涂一遍。
不是用手。
而是用口。
065
朝慕是噩梦初醒, 出了一身细汗,听阿栀说完,整个人脸都红扑扑的, 满心期待又有些羞臊。
她扭动了一下,小声说, “那我先去洗个澡,刚才做梦都出汗了。”
现在约莫子时, 洗澡太过于折腾了。
阿栀低头亲她额头,“等我。”
她掀开被子穿了鞋,从屏风处拿了搭在那里的外衫, 系整齐了才开门同守夜丫鬟说话。
阿栀端手交代, “郡主做噩梦出了身汗, 浑身黏腻不舒服,你们去打盆热水来。”
小郡主之前便有多梦易醒的毛病, 还因为这个大年初一请许大夫上门诊治过, 守夜丫鬟没有半分疑问,直接福礼应,“是。”
热水端来很快, 阿栀将盆放在红木盆架上。
朝慕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看她, 刚才心底起的那点涟漪在等待中都快归于平静了。
可是看阿栀板板正正端盆过来,垂眸抿唇层层卷起袖筒, 微弱昏黄的烛光下, 露出的半截小臂, 冷白骨感,修长的手指慢慢浸入盆中热水中, 捞起毛巾拧了拧。
朝慕脸像是被盆里热水蒸过,慢慢又热起来, 尤其是阿栀走过来,一本正经垂眸问,“郡主想怎么擦?”
阿栀视线落在朝慕肩上,肩带刚才就被她解开,小衣从里面抽出随手放在枕头边,如今床帐掀开,余光一扫就能扫见粉色小衣搭在那里。
朝慕空穿着里衣,衣领松散,若是她昂头看过来,阿栀一垂眸就能瞥见无限春光。
“……想吹了灯擦。”朝慕注意到阿栀的视线,裹紧被子,只露出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