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已经有夫妻之实。
但许朝歌又立马否定自己,不可能,祁牧野是正人君子,她是个懂礼数的人,绝对不会在大婚之前做出不尊重自己的事情。
可是,昨日两人都喝了酒,话本子都说酒后乱性,会不会昨日——
毕竟祁牧野比自己年长几岁,她想——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书上写过,房事之后,女子腿软难以行走,腿间疼痛难忍······许朝歌皱着眉下床,腿间并没有传来意料之中的疼痛,倒是与平常没什么区别,除了有些晕乎乎的,没任何异常。
许朝歌分不清这次晕乎乎究竟是酒精的作用,还是——
或许是祁牧野过于温柔,才不至于出现书上所说的疼痛。毕竟祁牧野本身就是一个温柔的人,加上她如此爱护自己,就算是酒后乱——她也不会对自己粗鲁。
许朝歌点点头,就这么攻略了自己。她坐在梳妆镜前,透过镜子看到脖子间的点点吻痕,脸颊又是一红。
昨晚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啊,怎么偏偏她没了记忆。
还好今日不用做工,不然定要被姐妹们笑话。
许朝歌生在铭朝,长在铭朝,思想定是比现代要传统。女子的第一次,向来是要在洞房花烛夜献给丈夫。祁牧野懂,也尊重这种思想,所以先前多次情难自禁都生生忍住了。只是昨晚······
都怪酒!许朝歌对着镜子撇嘴,都是酒惹的祸,以后断然不能这样喝酒了!
她伸手抚摸脖子上的吻痕,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反正她们迟早是要成亲,她们迟早会有肌肤之亲,早一些晚一些,她都可以不计较,只要不触及原则性问题,只要是祁牧野,她觉得,她都可以宽大处理。
只是这人。许朝歌回头看着自己的床铺,都发生了这样的事,为何还要回房睡?
真是个笨蛋!
她用粉妆将脖子上的吻痕遮了些许,对着镜子纠结一会儿该梳什么发型。按理说,她与祁牧野有了夫妻之实,自然就是祁牧野的妻子,挽个妇人头也说得过去。只是如今她们还未成亲,这样于礼不合。
这人真是的!许朝歌转头瞪着墙壁。转头就跑,都没有个出主意的人。
许朝歌回过头,对着镜子再次攻略自己。她们二人向来注重事实,既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那便——
许朝歌开门的时候,祁牧野正跪在门口。她轻呼一声,正想扶那人起来,转念想起昨晚之事,清清嗓子,装作不经意间问道:“你跪在那做甚?”
祁牧野不敢抬头看许朝歌,只是伏地自责道:“朝歌,我——对不起你。”
“你,对不起我什么?”许朝歌抚摸着自己的脖子,神情极为不自然。
“我——”祁牧野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我昨晚,对你做了不敬之事。”
许朝歌的视线飘向别处,支支吾吾:“什么不敬之事。”
“我昨晚,轻、轻薄了你。”
许朝歌的眉头微皱。轻薄?为何那种事用轻薄一词形容?
见许朝歌没有言语,祁牧野以为她生气了,额头重重地撞向地面,忏悔道:“对不起,我知道这道歉轻飘飘的,你,你罚我罢!”
“哎!”许朝歌上前一步,欲扶她起来,“这样对自己做甚?我不怪你,我们、早晚都会走到那一步,如今有了夫妻之实,就不要那么见外了。”
说完许朝歌便捂着脸望向别处。大清早让她说这般羞人的话语,她真的难以适应,偏偏这人又要提起,还不断折磨自己的身子,真是……
祁牧野疑惑地抬头,瞧见许朝歌的发型,又见她脖子上的吻痕,咽喉不禁上下蠕动,迅速别开眼,额头贴着地面解释。
“朝歌,昨日我对你不敬,但——还未破你身子。”破身一词祁牧野说起来极为不适,但若是用现代的词汇恐怕许朝歌会更为不适,只好寻了个她能理解的词语。
许朝歌神情恍惚,盯着跪在地上的祁牧野,言辞迟疑:“你说什么?”
“我昨晚确实对你做了不敬之事,但还未到破你身子那一步。”祁牧野红着脸再次解释。
许朝歌只觉得脑袋一片混沌,她盯着祁牧野憋了好久,才憋出那么一句话。
“到哪一步?”
祁牧野的耳朵红到能滴血。
“褪了你的衣衫。”
许朝歌恍然大悟,难怪她的衣服穿起来那么奇怪,难怪她没有任何不适,原来如此。
“你为何……”许朝歌也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该是庆幸,还是该惋惜?
她想起自己挽的妇人头饰,内心羞愤交加,指着祁牧野沉默良久,终是挥袖回房,重重地关上门,第一时间将挽上去的万千青丝放下来。
真是……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祁牧野被关门声吓了一跳,伏在地上不敢起身。
许朝歌对着镜子冷静许久,确定自己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这才屏着气开门。
祁牧野仍跪在地上,听见开门声,她的身子抖了抖,却没有再抬头。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跪的?”
祁牧野老实回答:“清醒之后就跪在这里了。”
“何时清醒的?”
“昨日夜里。”
许朝歌猛地拔高语调:“你从昨夜就跪在这?若我醒得晚,你便一直跪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