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几日不见,两位佳人可谓满面春风呀!”见两人走来,陆琦站起身,目光暧昧地打量着两人,啧啧叹道,“宋大夫的配方果然名不虚传。”
“陆大夫。”祁牧野无奈地看向陆琦,出声示意她不要继续调侃两人。
“行行行。”陆琦坐回到椅子上,问,“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回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都是朋友,就不能特地过来叙叙旧?”
陆琦狐疑地看向祁牧野:“就真的只是叙叙旧?”
祁牧野嘿嘿一笑,看向许朝歌,不好意思道:“其实,倒真的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陆琦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自成亲以来,朝歌就忙得脚不着地,我担心她的身子,想着找你开几贴补药,让她补补身子。”
陆琦诶了一声,奇怪道:“前段时间你家婶婶不是找宋大夫开了补药吗?怎么还来找我开?”
祁牧野与许朝歌对视一眼,没有言语。
许朝歌轻咳一声,撩过碎发解释道:“这几日婶婶给的药,我们是断然不敢再喝。”
陆琦点点头表示了解,一脸怜惜地看向许朝歌:“许姑娘,这几日你辛苦了。”
许朝歌的脸颊瞬间滚烫。
“不过,我也有一件事麻烦陆大夫。”许朝歌目光温柔地看向祁牧野的侧脸,“夫君的身体陆大夫最为清楚,这几个月她的身子一直没有好转,我便想着再来麻烦陆大夫,帮忙调理一下她的身子。”
陆琦双手撑着柜台,脑袋凑近两人,问道:“我说,你们两个把自己搞得这么辛苦干什么?哪有那么多事情需要你们处理?你们相见已是不易,就不能休闲几个月,待在家里腻歪吗?”
许朝歌与祁牧野并肩而立,笑道:“我们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抓紧一些怕是要来不及。”
陆琦摇头感叹:“人生一世,为何要把自己逼得这样紧?”说是这么说,她却是伸出手,为两人仔细把脉,瞪着眼前两个温柔笑着的新人,转身为她们抓药。
陆琦不理解她们的想法。换做是她,明知不会善终,她就不会开始这段感情。明知终将终将别离,她一定会拉着对方黏在一起,恨不能每时每刻的记忆都充满对方的身影。哪会像她们这般,整日为别人忙碌着,只有在夜晚归家的时候才能短暂地见上一面。
这些没有良心的百姓怎么值得她们这样付出?
临走前恰巧遇见陈诉,两人对视一眼,将手中的药包双双递给陈诉,吩咐他带回家中,两人手挽着手往街上走去。
已至深秋,傍晚的秋风吹过,枝头松动的树叶随着风的形状在空中飘扬,两人眯着眼睛看着头顶不断落下的树叶,悠悠地走在路上。身边是为着生计奔波的行色匆匆的路人,她们手挽着手走在路上,在浓厚的秋色中品味出生活的甜味。
一颗栾树果子随风落在祁牧野的肩膀上,震得她心头发颤。她弯下腰,捡起地上那颗红粉色的栾树果子,在指尖转着,从中回忆起衍武二十五年的那场悸动,笑道:“朝歌,又到秋天了。”
许朝歌接过祁牧野手中的栾树果子:“时间真快。”
祁牧野:“你可知栾树的花语是什么?”
许朝歌问:“什么?”
“奇妙、震撼、绚烂的一生。”她指着许朝歌手中的果子,“就像我们的一生一样,最终会结出浪漫的果子。”
许朝歌笑着看向祁牧野,点头:“会的。”她的回忆也被手中的果子渐渐勾起,问道,“祁牧野,你可是那个时候动的心?”
祁牧野开始装傻充愣:“什么时候?”
许朝歌不给她机会继续演下去,直白道:“衍武二十五年,你离开的那天,你可是那时候对我动的心?”
“那时候?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有些忘记了。”
许朝歌有些羞恼,拍着祁牧野的手臂:“对你来说才过去多久,还装傻?”
祁牧野躲过许朝歌的攻击,抓住她的手腕求饶:“我心中装的事情太多,确实记不住了。”
“那你醒来时为何要这般看我?”
“看你好看。”祁牧野老实回答。
许朝歌轻哼一声,甩开袖子就要撇下祁牧野离去。
“好了,朝歌。”祁牧野追上去,“不逗你了。我承认,那时候我对你确实入了迷,说是动心也不为过。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不理我呢?”
许朝歌停下脚步反问:“这如何能算小事?”
祁牧野点头如捣蒜:“是是是,这是天大的事,是我确定心意的大事,应当重视,应当承认。”
许朝歌傲娇地回头:“嘴上是这么说,心里指不定在笑我呢,笑我连这些都计较。”
“怎么会?”祁牧野干脆搂住许朝歌的肩膀,使她逃脱不了半步,好声好气道,“关于你我感情之事,都是大事,若我连自己的心意都无法确定,又如何与你在一起?你计较的都对,我也应该计较。”
许朝歌这才满意地不再挣脱那人的怀抱。虽说自己早有预感,但亲耳听那人说出来,却是另一种甜味。
原来,她们那么早就心意相通了。
或许,可能更早,只是那个笨蛋没有发觉罢了。
她勾着嘴角,听那人搂着自己,在一旁不停地絮絮叨叨,说着未来的打算,就好像她们真的能像世间的普通夫妇一般,过上平常而又温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