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我祖父母带大的,也就是我的爷爷奶奶,”庄年茵摸了摸墓碑,一阵心酸,“真想他们啊。我以前跟他们说我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来,他们要是知道我家里蹲了二十多年,肯定要笑话我了……”
“怎么会,”包西西劝了两句,“您身体第一。”
庄年茵笑笑,休息了一会,她迟疑着和包西西说:“我还想去我以前读书的小学和初中看看。他们两家还在吗?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会,”包西西抬头看了看天色,她们在榕城吃了中饭出发的,现在已经六七点了,怕是来不及了,“这样吧,您和我在谷城住一晚,明早起来,我带你去母校看看,好不好?”
庄年茵欣喜地点点头,跟在包西西后头,看着她叫车、订房,十分好奇,总想探过头看看,又害怕侵犯了包西西的隐私,强行扭过头。
“阿姨,这些不难的,你来看,你手机上也都能用,我教你好了。”包西西哭笑不得。
“我以前身体不好,精神不足,老夏他也不准我玩手机、看书……”庄年茵嘟囔了一句,“现在回国,感觉我真像一个白痴啊!”
夏如风,你是真该死啊!包西西咬牙切齿,后悔当时没和007说,直接把夏如风做了得了!
“不会的,现在你身体好了,日子还长着呢,想干什么都行。”包西西把手机移到两人中间,“看,我教你怎么注册!”
不过多年身体留下的亏损,还是对庄年茵有很大影响。看了几眼,她就头晕起来,感觉有些晕车,赶紧闭上眼睛,睡起觉来。
包西西见她似乎睡熟了,头在窗边搁得不太舒服,于是轻轻地伸出手,把庄年茵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如果,她有妈妈的话,或许二人也是这么相处吧。
庄年茵的学校包西西查了查,小学已经不在了,原址都已经拆迁。不过初中还在,就在市中心,是百年名校,甚至还留了许多几十年前的建筑,想必庄年茵看见,一定很惊喜。
到了酒店,庄年茵也醒了过来,她愧疚地伸手揉了揉包西西的肩膀:“倒是辛苦你了。”
“没事,阿姨你想吃什么晚饭?”包西西环顾谷城,因为离得近,和榕城人文风景倒也相差不大,也很漂亮。
“我就想吃碗地道的谷城面,”庄年茵看向车水马龙的市中心,眼都看花了,“哦哟,真是大变样了。”
包西西搜了搜,找了家评分不错的开了三十多年的面馆,便带着庄年茵去了。
庄年茵面还没下肚,人就被隔壁热闹的声音吸引住了——广场舞天团出来了。
搞得包西西在饭后,也陪着庄年茵加入了广场舞的队伍。
“哦哟,新来的?”旁边的阿姨搭话,“以前没看过你哇。好福气啊!闺女还陪你一起来跳舞……”
庄年茵没有解释,反而顺着话说了下去:“是啊,我刚退休的。这儿好热闹啊!”
旁边的阿姨自信地说:“那可不,这儿可是我们谷城特地划出来的广场舞区,我们队可是广场舞大赛第一名~哎,我看你形象条件蛮好的,你啊要加入我们?我们待遇老好了!”
庄年茵如鱼得水,主业在这里社交,副业划水跟着跳跳舞。包西西则奋力挥舞胳膊:别说,你还真别说,阿姨们跳的强度蛮大的,她还有点跟不上呢!
玩到了九点多,见识了轮滑的、玩滑板的、手绘的、卖小吃的、放夜光风筝的……庄年茵才心满意足地回了酒店。
“我感觉我好久没睡得这么香过了,”庄年茵吃着酒店早餐,开心地说,“而且睡醒一点都不累。”
那当然,包西西心里又把夏如风拖出来鞭打了一顿,解了毒,庄年茵的身体不说恢复当年三十来岁的状态,但健健康康能吃能睡,像个正常的五十多岁的人,肯定没问题。
吃完早餐,包西西就带着庄年茵又去了学校。
越接近母校,庄年茵越是激动:“对对,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虽然现在初中都有门禁,但是包西西昨夜特地在网上搜了资料,提前联系了里面的行政老师,申请了回校。今天保安大叔应该已经收到了通知,登记了二人的身份证,便把两人放了进去。
校园里正是上课时间,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清脆的鸟啼。
庄年茵满是怅然:“此去经年……离开时,我是意气风发,想让母校以我为荣的学生,现在回来,还是一事无成啊……”
包西西发现,庄母的精神状态其实这么多也不太好,经常高兴过后,又陷入低落之中。
“庄……年茵?”一个声音试探着问。
对方也是一个头发白了一半的伯伯了,看着庄年茵,试探着问:“你是小庄不?我是大兆啊!”
大兆?庄年茵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直到看见那人手上拿的一叠书法纸,才猛然想起来:“是你,你不是最爱写书法的那个……”
兆伯笑了:“咱们,可得四十多年没见了吧?得亏你还记得我呢。我可记得你,你的书法,不逊色于我。你这么多年去哪了?大家谁也找不着你。现在终于有空来母校玩玩了?走走走,我马上要去上书法兴趣课,你也给我学生露一手。”
<a href="https:///zuozhe/pdo.html" title="怅江月" target="_blank">怅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