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慈轻声道:“村医,妻主,小狗醒来了。”
村医这才急忙往屋里回,心里直夸乔慈就是菩萨,救他于水火中,纪喻也缓过神,只是脸色依旧不好看。
这个不好看的神情在乔慈眼里就是怪自己无法生育,乔慈的心酸酸的,好像泡在酸水里一样,一按心脏会咕噜噜的冒出酸水。
纪喻握住乔慈的手,心里难受的要死,但纪喻尽力在掩饰,不想被乔慈看出来。
两人各怀心事的进屋,一瞬间,屋里的气氛都低了好几度,本来觉得逃离虎爪的村医,心里的喜悦顿时没了,消失的一干二净。
“小狗,小狗没有大碍,带回去好好照顾几天就好了。”村医道,现在村医只想送走两人。
纪喻接过小狗,伸出手逗了逗它,心里更加凄凉。
“那我们回去了。”乔慈道,说着拿出钱,递给村医。
村医不敢立刻接过钱,看了好几眼纪喻,看纪喻没有反应才接过道:“哎哎,好,慢走。”
村医看着两人离开顿时觉得屋里的低气压都没了,有种格外的轻快的感觉。
回去的路上,格外的沉默,只有小狗偶尔的哼唧声,才让气氛没有过于死寂。
到了家,纪喻还是魂不守舍,连门也忘记了关,还是乔慈想起来关的。
两人都沉寂在各自的悲伤里,谁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的不对劲,纪喻照例照烧水给乔慈洗脚,乔慈一直看着放在一旁的小狗。
睡前,纪喻觉得不能这个样下去,只不是绝症就还可以治,治病需要钱,那自己就努力赚钱。
次日,纪喻一早做好早饭,喊乔慈起床,乔慈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昨天应该的话有些难过,毕竟,没发生孩子等于妻主断后,这个罪名太大,乔慈不想纪喻去承受。
吃过早饭,纪喻开始抄书,乔慈磨杏仁的时候抽空看看小狗,一天忙忙碌碌的过去,这个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五天。
纪喻彻底从情绪里走出来,也开始更加细心的照顾乔慈,但是,这样的举动反而让乔慈更加内疚。
纪喻在给乔慈擦脚,这样的情况乔慈已经习惯,不再躲避,而乔慈却更加的觉得对不起纪喻,一时间没控制住眼泪。
一滴滚烫的眼泪滴落在纪喻的手背上,纪喻猛然抬头,有些紧张,一瞬间惶恐占据了纪喻的整个内心。
“夫郎,别哭,别哭。”纪喻安慰人依旧有些被笨手笨脚,但是这样的举动却是最为致命。
一直压抑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几天的惶恐和不安,以及愧疚在此刻爆发,以眼泪的形式奔涌而出。
乔慈抱住纪喻大哭起来,乔慈哭的声音没有压住。
哭的纪喻心疼,纪喻不停的轻拍乔慈的后背。
可是,乔慈哭的不行,没一会就浸湿了纪喻的肩头。
纪喻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湿意,只恨自己有三头六臂好仔细看看乔慈,纪喻抱着乔慈轻拍和哄着。
好一会,乔慈才渐渐停了抽泣,纪喻拉开乔慈,看着乔慈还在流泪,直接捧住乔慈的脸,吻上了乔慈的眼睛。
这一吻刺激的乔慈眼睛一闭,眼眶的泪水流了出来,纪喻轻轻啄吻着,慢慢的亲去乔慈眼角的眼泪。
“妻主。”乔慈抱着纪喻更加用力,只为了寻找一丝安全感,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安下心。
“怎么了,怎么了,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说过,有什么事情你就和我说。”纪喻轻声道。
乔慈紧紧的抱着纪喻,脸也埋在了纪喻的胸口处,过了好一会,乔慈才小声道:“妻主,你,你别不要我。”
最后四个字乔慈说的声音极小,纪喻没有听清问道:“夫郎再说一遍好不好?刚刚我没有听清。”
刚刚说出来就已经耗尽了乔慈所有的勇气,再一次开口,乔慈却是说不出来的,但是看着妻主一脸认真的询问,乔慈不忍心看到妻主失落。
“妻主,村医说的我听见了。”乔慈道,这次,乔慈没有再提让妻主别不要他的话,这样对妻主太不公平,身体有问题的是自己,不是妻主,自己不能这样对妻主。
纪喻心口倏的一紧,嘴巴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只是不停的揉乔慈的头发。
“夫,夫郎,你别怕,我会好好赚钱给你治病,手脂我努力制造,然后拿去胭脂铺子里买,我还认识一些草药,我还能靠买草药赚钱给你治病。”纪喻道,纪喻只觉得心口在自己说出的这些办法时慢慢的松了一些。
办法还有很多,自己不能总是沉寂悲伤里,纪喻想着。
乔慈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妻主还愿意给他治病,妻主也不嫌弃他生不了孩子,还这样安慰自己,乔慈只觉得妻主真是对自己的太好了。
“你乖乖的,我带你去好好看病,会好的。”纪喻道。
“妻主。”乔慈道,乔慈因为刚刚的大哭鼻音有些重,说话时不自觉的带着几分深沉。
“乖,你别怕。”纪喻道。
过了一会,纪喻起身又重新给乔慈擦干净脸,然后看看小狗的伤口情况,没有发现发炎感染,才放心的上床抱着乔慈睡觉。
乔慈还是觉得有些梦幻,小声道:“妻主,谢谢你。”
纪喻无奈的笑道:“谢什么!”
“反正就是谢谢你。”乔慈的声音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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