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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上将真可怜,有那么多资产献给雄虫,还是没能得到雄虫垂怜,昨天结婚时的事星网上面传得沸沸扬扬,今天就照常上班,雄虫的浪漫日期果然短得让虫反应不过来。”
  “上将能继续留在军部,说不定都是用挨打换来的。你们看上将的状态,一定受了很重的伤,上将从未这样虚弱过。”
  “独霸‘最可怕雄虫’排行榜的雄虫,根本不可能突然转性,上将嫁他也真是倒霉!”
  “呜呜呜上将可是虫族的军雌英雄,那个雄虫为什么不能对上将好一些啊啊啊--”
  安尔雅覆手立在训练场中央,处于虚弱期的身体令他感到疲惫不堪,迫切叫嚣着想要躺下休息。
  因缺乏雄虫的信息素、不间断涌上心头的不安令他极其烦躁,偏偏s级军雌听力极佳,手下军雌的窃窃私语一丝不落捕捉入耳。
  奇怪的是,安尔雅并没有感受到上辈子那种让他抬不起头的羞愧,反而勾了勾唇角,气笑了。
  第12章 我等你平安归来
  对付尚有余力议论上司的军雌,最好的方式就是增加训练量,在实战中揍得他们趴在地上起不来。
  安尔雅怒火中烧叫来卞恪,正要吩咐训练翻倍、并且由他亲自检验成果时,手腕上的光脑突然发出“叮”地一声轻响。
  他在训练场时光脑会开勿扰模式,这个时候进来的消息有提示音,除了军部要事,就只有关于唐煜的事。
  安尔雅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原本倦怠的面色愈发难看,无意识抿了抿苍白的嘴唇,草草吩咐一句继续训练,步履匆匆往无虫的角落走。
  打开光脑,蓝色光屏自动浮现在视网膜上,是婴婴发来的消息:[雌主虫!雌主虫大事不好啦!雄虫保护协会的言筱副主席来咱们家了!他们要雄主虫娶雌侍,呜呜呜雄主虫要被抢走啦!雌主虫您快回来管一管呀!]
  不长不短一行字,如炸弹掷入深潭,在安尔雅心里掀起狂涛怒浪,他下意识想要请假回家,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雄虫的身边,但婚假申请填写好后,点击上交时又犹豫了。
  --这个时间段就算回去了,又能说什么呢?
  雄虫想纳漂亮的雌侍是再合理不过的事,他就算现在回去、就算见了唐煜,当着雄保会虫的面,又能做什么?那点私心真的能说出口吗?
  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狠狠捏住,无法呼吸,稍稍动一下就鲜血淋漓,折磨得虫痛不欲生。
  安尔雅眼尾泛红,脱力地倚着墙壁颓然滑坐在地,抬起手臂盖住上半张脸,有晶莹的液体从鼻骨旁滑出,顺着完美的下颌骨滚落。
  --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还要违心地恭贺雄主得到心怡的美虫,并眼睁睁看着唐煜将那份原属于他的温柔分给别的虫。
  蓦的,一丝诡异地笑容在军雌的嘴角绽开。
  “雄主,我愿意听从您的话,绝不会因为不相干的虫让自己沾上污点。”安尔雅缓缓放下手,眼尾猩红,着迷地抚摸手上的婚戒,清浅地语气带着牢笼困兽般的悲伤,“不过如果是为了雄主的话,让诺西家的未婚亚雌悄无声息的消失,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是上辈子的唐煜,就算让出去千次百次,安尔雅麻木的心也不会有任何波澜,可想起现在的唐煜是属于他的,他做不到和别虫分享自己的雄主。
  只是想一想,就难过得想杀虫。
  …
  “上将?上将你在听吗?”焦急地喊声钻入耳中,卞恪伸手在安尔雅眼前晃得生风,“上将你今天怎么总是心不在焉?这都过了一上午了,虚弱期真有这么不舒服?”
  卞恪是安尔雅的副官,一直跟在身边,闻了整整一上午的雄虫信息素,也知道第一军即将远征的事,自然不像别虫一样误会自家上将不得宠。
  安尔雅神色一凛,快速深呼吸,调整自身状态。
  在虫前,他依旧是白发如雪、独特矜贵地模样,除了眼白有些泛红,丝毫看不出刚才的失魂落魄。
  “上将!你到底有没有听见属下刚才的话啊!”上将从接到光脑传来的消息后,就频频走神,卞恪心中的担忧无不溢于言表。
  --军部结婚后还工作的军雌不少,没见过虚弱期会变傻的啊!
  安尔雅似乎是察觉到卞恪的忧虑,勉强提起精神淡淡道:“什么事?”
  卞恪吞了下口水,面露惊恐:“上将,属下刚才说,您的雄主唐煜阁下来军部了!”
  安尔雅困惑两秒钟,笼罩在身上的枷锁仿佛不凿自断,迈开腿往军部大门的方向走。
  “上将!上将你去哪儿啊?”卞恪急急追上安尔雅的脚步,“唐煜阁下在您办公室。”
  安尔雅果断调头往办公室走,一路上,他能清晰听见自己过速的心跳声。
  --雄主来军部了?雄保会给他分配雌侍,他却不声不响跑来军部,这是不是意味着…
  意味着什么?
  安尔雅来不及细想、亦不敢乱猜,不多时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
  心心念一上午的雄主近在咫尺,却无端生出近乡情怯的犹豫,踌躇在门口将衣着整理一遍又一遍,刚刚鼓起勇气欲敲门。就听门“咻”地一声。
  唐煜从里面拉开门,猝不及防和高大的军雌撞了个满怀。
  雄虫轻轻嗅了嗅,是让虫怦然心动的古檀香气,来虫是安尔雅没有错,当下委屈巴巴叫了一声:“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