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消毒。”陆卓勋面容严肃的盯着他。
强迫症加上洁癖,发作起来之严重,温焓始料未及。
一路上帮他消毒好几次,好歹将人安抚下来。
到了派出所,两人分开,各自去做笔录。
陆卓勋的私人律师很快赶到,对几个混混提起诉讼,起诉对方抢、劫未遂、故意伤害,以及□□性质团、伙罪。
领头的刀疤脸刚清醒过来,听到这么一长串罪名,吓得差点又昏过去,当即供述自己是受人指示。
但究竟是谁指示,刀疤脸也不知道。
他最近赌、博输了一大笔,为堵窟窿,开始借高利贷,谁知窟窿越来越大。
然后他就收到快递,里面装的是现金和一张打印的纸条,还有一张温焓的照片。
纸条上说只要划花照片上人的脸,就给他们一大笔钱,地点和时间也都在纸条上。
刀疤脸又找到两个赌、场认识的朋友。
这俩人和他情况差不多。
三人一拍即合,纠集了当地几个混混,在要求的地点等着堵人,于是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
赌徒、高利贷、快递......
几样组合在一起,陆卓勋想到当初那个假医生。
也就是说有人一直在暗处盯着温焓。
“你们回忆一下,身边谁有这个嫌疑。”
温焓和陆卓勋对望一眼,心里都有怀疑对象——洛佳声。
然而没有证据,一切只能是怀疑。
温焓把手机上的信息给到警察。
取证结束,两人走出派出所。
经过一番打斗,他们身上都有血污,自然不好回公司。
两人也默契的不准备让陆万钧知道。
陆卓勋带着温焓去了市区的另一套房子。
这是套大平层,离公司很近。
由于事发突然,温焓没带换洗衣服,洗完澡,只能先换上陆卓勋的。
在陆卓勋身上合体的白衬衫,穿到温焓身上就变得衫松松垮垮,下摆长度直到大腿根。
领子也大不少,锁骨清晰可见。
温焓有点不好意思看镜子里的自己,赶紧回身拿裤子。
咚!
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温焓吓了一跳,当即回身。
陆卓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正背对着他身站着。
地上的酸奶咕噜噜的往前滚动一段距离,此刻正在原地晃动。
温焓蹲下,捡起酸奶。
陆卓勋依然背对着他,身形僵硬,雕塑一样。
“陆卓勋?”温焓叫了一声。
陆卓勋也不回答,头也不回的走进浴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温焓眨眨眼睛,有点担心。
打架消耗掉不少体力,他缓缓拧开盖子,一边喝,一边看向浴室的方向。
他担心陆卓勋洁癖再次发作。
冷藏过的酸奶下肚,温焓舒服的呵出一口气,这才发觉身底凉飕飕的。
温焓:“!!!!”
他还没穿裤子!
浴室里,陆卓勋双手撑在洗漱台上,深深的喘、息几口,借此平复紊乱的呼吸。
镜子里的人颇有几分狼狈,陆卓勋不禁苦笑。
浴室外面,温焓拿着半瓶酸奶,耐心的等着。
过了好久,面前的门终于打开。
陆卓勋身上的凉气扑面而来。
这人怎么洗冷水澡?!
这又是什么症状?!
陆卓勋一出来,正对上门口的人。
此时温焓已经穿好衣服,袖口和裤腿往上卷起好几道,带着湿气的刘海软软的趴在光洁的额头上,
衣服大归大,在他身上反而有种松弛飘逸的味道,满满的少年感,别有一番好看。
温焓舔了下嘴角,把手里的酸奶递给他,“给你留了点。”
陆卓勋的眼神忽然晦暗起来。
他慢慢接过酸奶,再次转身走进浴室。
门砰的一下关上,动作间带着点气急败坏。
浴室里又响起水流的声音。
温焓上去敲门,“陆卓勋,别洗冷水澡,还是热水洗的干净。”
浴室里,压抑而愠怒的声音和着水流声传来,“闭嘴!”
等陆卓勋症状缓解,彻底正常,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
宾利车沿着海滨大道,往青山老宅飞驰。
从上车开始,陆卓勋的脸色就臭的可以。
他不看温焓,也不说话。
温焓心里叹气,陆卓勋这毛病也挺折磨人的,洗这么长时间,不得洗掉一层皮。
他往陆卓勋身边靠靠,“以后打架你别动手,我来就行”
陆卓勋瞥了他一眼,也不搭腔。
“陆卓勋?”温焓又往人身边凑凑,“我一个能打十个。”
陆卓勋继续望着窗外自闭,竟然没有出口讽刺,这太不正常了!
症状很严重!
温焓继续往前凑。
他身上得搓成什么样!有没有事啊?
不会像电视上一样自、残,搓的满身是伤吧?
温焓挺直腰杆,伸长脖子,眼神顺着微微敞开的领口,往陆卓勋胸口里瞄。
正瞄的起劲,就听见头顶传来陆卓勋的声音。
“温——!焓——!”
这两个字完全是从咬紧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温焓抬眼和他对视。
陆卓勋黑色的眸子寒星一样,兀自带着凉水澡后的寒意,周身气压很低,隐隐压抑着什么。
如果旁人看见他这副模样,早就退避三舍。
温焓却偏着头看他,一点怕的意思都没有,“给我看看。”
“看什么?”陆卓勋看着他仰起的小脸,心头隐隐不妙,声音里满是防备。
“你身上搓破没有?”
陆卓勋脑海里缓缓打出一个“?”
“哎,你自己又看不到,我给你看看。”
温焓上手就要去解他的扣子。
陆卓勋捂着衣领往后躲,冷声道:“不用。”
此时宾利车正停在路口,前方是红灯倒计时。
小李和大李没回头,身子都使劲儿往后靠,支棱着耳朵听后排的动静。
陆卓勋甚至看见小李的黑耳朵动了动。
温焓:“你下午洗那么长时间的澡,别又搓破了。”
陆卓勋收回投向前排的目光,捂住衣领继续往后躲。
他气温焓什么也不懂,可他懂的话,自己的行为实在不光彩。
陆卓勋心里矛盾不已,暴躁的想撞墙
“不用!没搓破!”
温焓继续往前挪,眼看把人逼到车子一角。
“你自己又看不到,你擦伤刚好,刚长好的肉很嫩的,特别容易破,我给你看看,要是破皮的话,正好林爵给的药还有,回去擦上再睡。”
陆卓勋揪着衣领不放,温焓转而去解他胸口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