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多年秦总,秦瑜是发小团里唯一还能维持住风度的一个。
他扶了下金边眼镜,一指陆卓勋,“让他!”,又指温焓,“和他玩!看谁能赢!我就不信两个能一起赢,总要有一个输的!”
沈临和林爵瞬间支棱起来,立马发现报仇雪恨的新思路。
“我要看着你们两个相爱相杀。”秦瑜主动退出牌局,把位置让给陆卓勋,笑容阴恻恻。
林爵也放下手里的牌,“斗地主三个人也可以。”
他拍拍沈临,“辛苦你了。”
沈临秉承伙伴们的遗志,呲牙挽袖子,同对面两人道:“我就是输,也要拉着你俩一起!”
陆卓勋对失去理智的发小们毫无同情心,施施然做到温焓对面。
他加入后,牌局形式果然有所改变——温焓赢得更快了!
每次温焓牌出完,就笑眯眯的看陆卓勋和沈临打。
转眼沈临最后一个钢镚也输没了。
退出牌局的林爵和秦瑜把自己的钢镚给他。
两人总共凑出来五个。
几把之后,沈临面前只剩最后一个钢镚。
可爱帅气的沈临表情疯魔。
输牌只是一方面,冷冷的狗粮在脸上拍才最难受。
他使劲儿戳着牌桌,“勋哥,你毫无原则,毫无底线的给温焓喂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兄弟们的感受!”
陆卓勋满意的看温焓成功出掉手里的小杂牌,眼里几乎要淌出蜜来,慢悠悠道:“赌场无父子,哪里还有兄弟。”
沈临牙齿磨得咯吱作响,“无父子,无兄弟,那也别有臭情侣啊!”
陆卓勋哼了一声,把手里三张一样的牌往桌上一甩,赢走沈临最后一枚钢镚。
三个发小心中的苦楚无处诉说,只能看向大李和小李,“你们俩天天跟在他们身边,是怎么保证不疯的,你们说!”
大李和小李面无表情,脸上全然是对生活的麻木。
温焓心说沈临的问题好奇怪,他又没和大李哥和小李哥打过牌。
临近午夜十一点,三个发小彻底失去斗志,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动力和钢镚。
陆卓勋和温焓收获满满,颠着硬币,听着响,心满意足的走了。
沈临突然掐住林爵的脖子,“林爵,林院长,你可不可以再克隆一个勋哥给我,我不想要这个勋哥了啊!!!”
*
卧室。
温焓把硬币全放到床上,洒出来的硬币占据好大一块地方。
开始开开心心,叮叮当当的数着,看陆卓勋从浴室进来,顿时一惊。
“怎么了这是?”陆卓勋被他的表情弄愣了。
温焓双眼圆睁,“陆卓勋,你有新床单吗?”
陆卓勋这才注意到床上的硬币,眉头微微蹙起。
温焓紧张起来,他果然受不了。
陆卓勋床上从来不放外面带回来的东西的,连自己的手机都不放,更别说这些被好多人摸过的硬币了。
温焓有点窘。
今晚上玩的高兴,一时间忘了陆卓勋洁癖的事。
陆卓勋忽然笑了,“你洗澡时用沐浴露没?”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温焓更加紧张,仔细观察对面的人,“用了。”
陆卓勋指着硬币,“你在上面滚一滚,给我滚个香香,我就不嫌弃了。”
温焓:“......”
瞧他的神色明显没玩够,陆卓勋:“还想玩牌?”
时间快十一点了,陆卓勋的生活非常规律,晚上十一点睡觉,早上七点起床晨练。
温焓道:“你要睡觉了。”
陆卓勋的嘴角又勾起来,“我们在度假,早睡晚睡没关系,反正明天早上十点半才到,明早我们可以睡懒觉。”
温焓非常心动,“我们两个怎么玩?”
“抽乌龟,你会不会”
两人上床,开始抽乌龟,一直抽到后半夜两点。
温焓新手光环依旧璀璨,面前的钢镚明显比陆卓勋的多,渐渐有点困意。
虽然陆卓勋说不用,温焓还是麻利的换上新床单。
两人睡着睡着,又抱到一起。
年轻人都爱睡懒觉,陆万钧特意吩咐早饭九点开始。
八点半,众人陆陆续续来到餐厅,等着开餐。
九点整,从不睡懒觉,从不迟到的陆卓勋依然没出现。
当然温焓也没出现。
作为一条哈士奇,沈临难过来的快,去的也快,昨天还说不要他勋哥,今早第一个找人,“诶!勋哥怎么还没起来,我叫他去!”
“你给我坐下!”
左右两边,秦瑜和沈临同时发力,把人按在座位上。
沈临眨眨眼睛,啧啧有声,“就算昨天我们裤、衩都输给了勋哥,但不叫勋哥吃饭,那就是你们没风度了啊!”
秦瑜夹起一个烧麦,林爵将他的嘴一掰。
秦瑜把烧麦塞他嘴里,林爵把他上下巴颏一合。
两个人配合默契,一气呵成。
沈临的嘴被烧麦堵住,只能闭上。
陆万钧:“嚯嚯嚯......”
吃完饭,时间来到九点半,陆卓勋和温焓还没出来。
李叔也不叫人收拾,众人东拉西扯,没一个有离开的意思。
*
九点四十五分,温焓和陆卓勋终于出现。
刚一踏进餐厅,七八双眼睛刷一下看过来。
两人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一副熬过大夜的模样,
温焓被众人看的一惊。
陆万钧锐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那个,卓勋呐......”
陆卓勋拉着温焓坐到桌边,给他倒杯清水,熟练的掏出口香糖,从锡箔纸里抠出一颗,面无表情的送到人嘴边。
温焓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吃下,薄荷味的......
薄荷味的!!!!!!!
他惊悚的看向陆万钧。
陆万钧已然开始吹胡子瞪眼,看陆卓勋又让温焓吃避、孕、药,登时气的不行。
要不是人多,他就要拿拐杖抽陆卓勋,此时只能咬着牙,敲着拐杖骂:“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是药三分毒,带着套子能难受死你小子!
骂完陆卓勋,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看温焓,“你就由着他!”
“......”温焓有口难言,默默喝粥。
一顿早饭吃完,温焓全身上下都羞红了,好似熟透的虾子。
他无比清醒的认识到一个事实,真的解释不清了......
上午十点半,私人飞机降落在萨代岛。
充沛的阳光,碧蓝的玻璃海,细腻柔软的白沙滩,高大的椰子树,还有黝黑热情的岛民。
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清爽无比的海风味道,热带海岛的金色风光扑面而来。
众人在飞机上换好衣服,温焓穿着和陆卓勋一样的白色t恤和黑色的短裤,一行人坐上酒店的接送专车。
上车之后,温焓的目光一直看向窗外,单薄的侧影看起来有几分落寞。
陆卓勋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去,又看向身旁的人。
温焓好像在回忆什么,眼中没有新奇的光彩,看起来反到有些沉重。
陆卓勋:“你,来过这里?”
温焓轻轻的嗯一声,然后如梦初醒般看向他,嘴角弯到一半,艰难伪装的笑容僵住,“梦里来过。”
“噩梦么?”
都说梦是种预示,温焓不希望他的梦给别人造成压力。
何况前世的经历也不能算是梦,“不是噩梦,就是醒来的时候很遗憾,可惜人回不到过去。”
过去不可追,温焓对现在的一切充满感恩,“陆卓勋,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车辆沿海滨公路跑了一阵,临下车前,陆卓勋偷偷拉住温焓:“咱俩的房间肯定在一起,下去要和我装恩爱知道吗?不然咱俩都要被骂渣男。”
温焓已经收了好多红包,自觉装情侣事情败露的话,他的情节更严重,性质更恶劣。
两个人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