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速战速决。
“把他给我们。”药君冷然道。
“休想。”司砚南周身的空中凝结寒霜,并飞速形成尖锐的利刺,直指药君和白袍人。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动手!”
药君低喝一声,和白袍人齐齐出手。
“砰——!!”
一声巨响,密室终于是承受不住力量的冲击,开始碎裂崩塌。
司砚南咬牙抵抗着两人的攻击,周遭的冰刺开始不稳掉落,碎裂,消失。
伤痕累累的身体终究还是到了承受的极限。
在药君和白袍人的又一次猛攻下,司砚南脸色一白,噗的喷出了一口血。
殷红的花朵沾染了清冷的画卷,让他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惨烈的色彩。
可即便如此,他持剑的手仍没有松懈半分。
药君见此眸光一亮。
司砚南不能死,否则就没人替他背锅,圣物被劫,无妄仙尊被杀,这等罪名,决不能落在自己头上。
于是,药君和白袍人对视一眼,打算先将司砚南弄晕,再对危朝安下手。
“想得手,可没那么容易……”
司砚南抬眸冷笑,口中的殷红让他此刻看上去阴鸷无比。
话落,寒霜之力倏然迸发,司砚南竟是想拼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杀了药君和白袍人。
“!!!”
药君和白袍人大惊失措,这个时候断然是不能退的,若是退了,寒霜威力之下,只有一死!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硬抗。
但药君又怎么甘心赔上自己一条命呢?
仗着司砚南无暇顾及,药君突然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昏迷中的危朝安。
司砚南一惊,早已将‘危朝安死了,圣物也会消失,药君不可能杀了危朝安’这一点抛在脑后了,满心都是危朝安不能死。
情急之下,竟是直接以身护住了危朝安。
然而,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一个戴着空白面具的神秘人突然出现,挡在了两伙人中间,只轻轻一挥手,药老和白袍人瞬间倒飞出去,遭到重创,晕死了过去。
而后,神秘人转头看向司砚南和危朝安,嗓音喑哑道:“也是难为你们了,睡吧……”
“你……”
司砚南来不及开口询问,便被那神秘人一挥手弄晕了过去。
“唉……”
一声清浅的叹息后,神秘人一手扛起危朝安,一手扛起司砚南,转身离开密室。
临走前,神秘人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药君和白袍人,意味不明道:
“若非留你们还有用,真该让你们魂飞魄散……”
……
天池金泉,位于仙界最高处,置于浩瀚云海之中,有三界至纯之灵气。
此地有上古巨灵把守,又有结界保护,非巨灵认定之人,不可入内,强闯者,死。
此时,神秘人扛着昏死过去的两人,乘着巨灵跨过云海,来到天池金泉旁。
“有劳。”
神秘人对巨灵微微颔首,以示感谢。
可庞大的巨灵却摇了摇头,指了指危朝安,又指了指天池金泉,似是在催促神秘人快些。
随后,巨灵便离开了。
见此,神秘人也不再耽搁,缓缓将两人送入了天池金泉。
这天池金泉乍一看和寻常温泉并无两样,但其中却蕴含着天地灵气,以及上古时期的百川之灵,哪怕是将死之人,泡上几日,也能起死回生。
虽说危朝安的情况复杂了些,未必能痊愈,但总归能保住一条命。
“呼啦——”
一阵翅膀扑腾声响起,一只毛色艳丽的小鸟落在神秘人的肩头,竟口说人语:
“您还是心软了。”
神秘人摇摇头:“危朝安若是死了,所有的布局和计划还有什么意义?”
小鸟不置可否:“那司砚南呢?他伤的虽重,但还用不上这天池金泉。”
“护了危朝安那么久,总不能亏待了他不是?”神秘人说道。
小鸟很是人性化地叹了口气:“那接下来怎么办?现在这局,我可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事情早就不按照布局设想的那般去走了,全都乱了套。
神秘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天池金泉中的两人,意味深长道:“先让他们养好伤再说,这事,急不来,我不方便出面,你去盯着点最近仙界各部的动静,魔族那边,也快坐不住了。”
“是。”小鸟说罢直接化作一缕烟气消失。
显然,这小鸟只是某位仙人的分身。
隔着缥缈的云雾,神秘人最后看了一眼危朝安,转身消失在原地。
……
日复一日的过去,天池金泉蕴含的力量不间断滋养着危朝安和司砚南的身体。
两人身上的外伤早已痊愈,内伤也所剩无几,只是却仍没有醒来的迹象。
期间,云海巨灵曾来过两次,时不时观察着危朝安的情况,总觉得,格外的上心。
这天,天池金泉内的水突然比以往多了几许波澜,连周遭的云海都如海浪般翻涌。
云海中的巨灵纷纷望向远处的天边,似乎那边正有什么大事发生。